但这人的样子印在心里这么久,久到早已不需要看着,就能知道哪里是哪里。
他缓缓伸手,搭在吕尧胸前,接着撑起左手肘,慢慢朝着对方的脸靠近。
凑到离嘴唇还剩一拳左右的距离,谢安悬崖勒马,停了下来。
吕尧平稳地呼吸着,只有他自己清楚,心脏在这一刻已经快要爆炸了。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做这种事——在有意识的情况下。
这么一想,谢安又往前探去一分,这次近得只剩两指的距离,他靠近的角度歪了歪,所以鼻尖抵着的,是对方的脸颊。
他突然想到,男人在睡觉,他半夜偷袭,有什么意义?
想起这回事,谢安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没了,绷紧的身子一松,就要往回缩去。
结果念头刚起,男人突然伸手,抵住他的后脑,往自己这边一压,两片唇就碰到了一起。
谢安一怔,反应过来时,姿势已经转换,不知安静忍了多久的男人,正压在他的身上,粗鲁得像只野兽,几百年才刚吃到肉一样。
吻毕,男人额头抵着他,鼻端相贴,是恋人间足够亲昵的姿势。
“你再这样,我连一个月都不会给你的。”
谢安看不见他眼中的情绪,但却仿佛可以猜到里面有什么,胸腔中的酸意更甚,比起吕淮,他亏欠男人的,更多。
他低低唤他:“尧叔。”
吕尧看着他。
“对不起。”
吕尧脸上的神情开始僵硬,仿佛能猜到少年接下来要说什么让人生气的话。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再抗拒又如何,是他的,注定只能是他的。
谢安感觉到他的变化,不甚在意,他闭上眼,紧张又坚定地抬起下巴,迅速在男人嘴上亲了一口。
“对不起,我现在才敢这样子告诉你,尧叔,我喜欢你。”
谢安清醒着表白完,脸烫得像被火烧过,他想推开男人逃回房,刚伸手,又被男人吻住。
来势凶猛,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还能感觉到对方内心的汹涌澎湃。
谢安第一次,伸手环住对方的后颈,给他回应。
……
回应的后果,就是脖子上多了些比被蚊子咬了还要鲜艳的东西。
谢安起床的时候,吕尧已经去上班了。
他吃完吕尧准备的早饭,顺便还在房里看了会儿书,吕淮才起床。
看来生活作息规律的人,一旦晚睡了,也可能会晚起。
昨天的火锅料还剩着一大半,午饭便还是吃火锅。
吃饭的时候,吕淮盯着谢安的脖子来回看了好几遍。
“谢安,你怎么不把领子放下来?”
谢安手一抖,筷子刚夹到的肉丸子又溜回锅里,他心里臭骂吕尧一句,面上平静地撒谎:“昨晚房里有蚊子,被咬了几个包,有点密集,怕吓到你,所以还是遮一遮好了。”
“噢,那你晚上别开窗了,你是不是没开空调啊?”
“晚上打,昨晚太晚,倒头就睡了。”
吕淮表示理解:“我室友他们今天要来a市,我不知道会不会和他们一起吃晚饭,如果不的话,我到时候提前给你发消息,可以吗?”
“好,不回来也没事,到时候我去接你。”
“嗯。对了,你跟我爸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吕淮其实有点担心,一直以来追求吕尧的人其实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