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方方面面为她着想,但是,在我看来她好像并不……”
“——我要走了。”徐宙也打断了她,不知是因为不想再听,还是过于坚定。
他抿了抿唇,看着她:“对不起,我真的来不及了,她还在等我。”
说完,他便好似心事难平地收回了目光。
转身朝马路对面的停车坪去了。
冷泠望着他背影。
几辆车在他和她之间呼啸而过,他离她好像又远了一些。
.
圣彼得堡国立医院的事还未结束,uniheart就派了另一人前来。
老晏的意思很明确了,让怀礼飞伦敦。
这事儿怀蓁也是不敢有意见的。怀蓁作为uniheart理事会目前最有话语权的人,其实背后还是受命于晏长安。
计划时间正好能赶上开庭,然而受寒流与冷空气影响,延误再延误,怀礼落地,已经在庭审中了。
他径直去了准备庆功的餐厅等结束。
此事重大,晏长安和怀蓁轮番发来消息询问他庭审情况,他却坐在餐厅楼下的咖啡厅,一边处理着手下的工作。
时不时望着窗外广场。
像是一场不合年岁的叛逆。
伦敦下过冻雨,地面潮滑,过路都要小心翼翼。
身形纤细的女画家坐在路边为来往的游人画肖像,一头棕红色的头发垂到腰际。
侧过的脸是一张十分陌生的异国面容。
漂亮是漂亮的。
怀礼视线停顿片刻。
又收回。
手下又敲了会儿字,回复一封邮件。
再抬头,鸽群飞掠,那女人就不在了。
他按了按太阳穴,手机响起。
“喂。”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晏语柔声色喜悦,显然结果不错。
怀礼望出窗,毫无情绪地轻笑一声。
点上烟。
嗓音十分倦淡,“你还知道什么了?”
“我还知道,你不会再联系她,”晏语柔说着,有点好笑,“你今天一直没到,我还以为你去找她了呢,毕竟去俄罗斯都能为了人家晚飞一天。”
怀礼徐徐吐烟气,“比起这个,我比较想看你败诉。”
“是吗,现在难道不是你输了吗。”
怀礼就只是淡淡地笑。
晏语柔心中有快意。
不论如何,或多或少,他也许被伤到了。
于是她又戏谑地说:“你知道她有多缺钱吗,我说60万,她就肯跟你上床了,我找我北京的朋友私下调查过她,她欠了一屁股的债,需要这笔钱还呢。”
怀礼冷笑,“你给她钱了?”
“为什么不给?”晏语柔好似有十万分的底气,“之前都说好了啊,睡你一个半月,给她解决她的大烦恼,她何乐不为?”
其实晏语柔至今都还未联系南烟。
光想起她隐瞒她和怀礼一早认识,她就恨的牙痒痒了。
难道她还要去问一句:
这60万你还要不要了吗?
“哦这样,”怀礼应了声。依然没什么情绪似的。
晏语柔听他这一如既往云淡风轻的口气,突然不知道自己是否该得意了。
他到底在意吗?
双方好似被沉默淹没。
他沉默着。
她也是。
又是漫长的拉锯。
晏语柔牵了牵唇,又讽笑着:“怀礼,你现在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吧?你们那么早认识了,你居然都不知道,那笔钱我……”
“——我自己会去问她,”怀礼淡声地打断她,“不用你多说。”
作者有话说:
来啦
本文就是两条线。
1破镜重圆
2浪子回头
后续应该都能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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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终场
75.终场
“你自己去问她?”晏语柔最后冷笑着, “没准她电话都换了呢,拿了钱的第一时间难道不是……”
怀礼没再听她说完。
挂断。
他很少有直接挂人电话的时候。
一向的耐心又妥帖,沉稳温和。从不驳人面子。
庭审结束, 结果出乎意料的好。
如同一块压在心头数月的石头落了地。晏语柔将手机收回了口袋,不远,晏子谦与律师面露喜色一同向她走来。
她也强牵起轻松的笑容迎接。
心中却并不轻松。
“怀礼呢。”晏子谦问她。
“已经到了,飞机延误所以没赶上,”晏语柔轻轻挎住他胳膊, “走吧, 我们去找他。”
晏子谦笑了笑,“他对你的事真挺上心的。”
“是, 他一向这样,”晏语柔得意地笑着, 说,“对了, 我爷爷肯定担心坏了, 我先跟他汇报一下吧。”
“过阵子回国吗?”
“后天就回, 我和怀礼一起。”她说。
怀礼目光落在咖啡厅窗外。
远处钟声四响,又硬生生磨过了一个小时。整点了。
广场上, 那个女画家又回来了。也许是她一人在这里,暂时的离开都要收拾好所有东西。
让人以为她不会再回来了。
怀礼找waitress结了账, 束了束西装外套起身朝外走。
冷雾弥散开。伦敦总是这样的天气,马路对面的建筑物忽远忽近,时隐时现,看不真切。
两天后, 他终于决定打给她。
也许是他要的答案。
也许不是。
他不知道。
红棕色头发的异国女子笑容明媚。淡棕色的眼眸, 高挺鼻梁, 见面前有人出现,便扬起笑靥问:“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此时电话拨出。
没有忙音。
只有冷雾气与同样冰冷的机械女音回荡在耳边。
是空号了。
女人望着面前神色清寂的男人,笑容稍敛,又尝试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