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那个曾经在沈无忧面前,高抬着头颅,一身雍容的杨夫人,被一巴掌打倒在地,可是她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猛然爬起,抱住了阴影中男子的小腿,一脸迷恋的哀声救道,“二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办好的。”
阴影中的男子缓缓低头,抬起了杨夫人的下巴,看似怜悯的帮着她擦去了泪水,可是下一秒,却一脚狠狠的将神色痴迷的杨夫人踹了出去。
便是这个身体以前曾经是修士,但是因着后来霸占了这个身体的灵魂太过于懒惰,也就比普通人健康那么一点而已,在强大的修士面前,完全不够看,更何况这么毫无防备的被一脚踹出,杨夫人瞬间便掉了半条命,整个丹田都像是废了一样,疼的她全身抽搐,恨不得下一秒便晕过去,大量的鲜血从她的嘴里涌出,她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怖,却在下一秒,男子将丹药塞到她的嘴里后,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不顾自己的一身伤势,猛的拽住男子的裤腿,哭的梨花带雨,委屈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塌陷了一般,却没有发现,男子看到她流泪后,眼底深处闪过的一抹厌恶。
这种厌恶让男子更加讨厌自己面前的女子,又是狠狠一脚踹出,女子在地上翻了两滚后,直撞上一旁的桌子才停下来,伤上加伤,刚刚进入到她肚子里的丹药还没有发挥它应有的作用,杨夫人一个没撑住,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男子见她没了动静,脑袋下更是流出了许多的鲜血,眼睛中就突然冒出了恐慌,神经质一样的快步上前,将杨夫人抱了起来,动作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对待最重要的珍宝一样,又是喂药,又是将她抱到相对舒服的沙发上,又是输送灵气,又是把脉的,直到杨夫人口申口今一声,终于回复了意识,他才突然像是甩掉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将杨夫人狠狠的往旁边一推,刷的一下站立了起来,脸上再无一丝表情。
杨夫人醒来,看到守在床边的男子,身体下意识的缩了缩,可是眼睛却迷恋的看着男子,仿佛不管男子对她做了什么,她都不会生气,更不会有任何的不满一样。
“二爷,我知道错了,真的,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完成你的吩咐。”
杨夫人小声的哀求道,脊背却是病理性的颤了颤,思绪跟身ti就像是没有处在同一个场景中一样,红色的血迹蜿蜒的从唇角淌出,杨夫人却像是无所觉一样。
男子暴虐的情绪自眼底一闪而过,当注意到她唇角的血迹后,知道这已经是她承受的极限了,终于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脾气,开口道,“不要再让我失望,不然……”
男子虽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杨夫人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眼中满是恐惧的不停点头,男子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弹了弹手指,一团黑色诡异的能量被他送到了杨夫人的口鼻处消失。
杨夫人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手指落在被子上,就像是进入了一迷色的梦幻一般,里面有着她所要的一切。
男子静静的看着她的表情,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她的房间,跑到了门外走廊最尽头的那个房间内,幽暗的房间内最中间,建立着一个祭台,而在祭台的四周,围绕着满满的铁笼,每个铁笼子里都关着两到三个少女,她们神色麻木,一脸死寂,直到男子突然闯入房间内,才一个个瑟瑟发抖起来,用着恐怖的目光看着突然出现的二爷。
二爷却顾不上去管这些少女的神情,急切的将最近的一个笼子打开后,拉扯着其中的一个少女便快步的往祭台上拖,在昏暗的幽光下,二爷的脚步在加快,身ti却快速的矮了下去,原本还柔顺的黑色碎发如今已变成一片枯燥,许多头发慢慢从头皮上脱落下来。
而他的身体也开始慢慢缩小,刚才还是修长的身体,如今已是佝偻着背,他的皮肤不再白皙光滑,而是变得粗糙。他的脸也没有之前的容貌,眼角下垂、嘴巴凹陷,不过短短一刻钟,他竟然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俊美男人变成了一个耄耋老人!
在登上最后的几个台阶的时候,二爷的的脚步越来越凌乱,终于他走到了祭台前,有阵纹从他的脚下亮起,他仿佛松了一口气般,不顾手中少女的挣扎,直接将她扔倒在了祭台上。
说来也怪,原本挣扎不停的少女,一但进入阵纹的范围内,整个人都呆愣了起来,柔顺的就仿佛她刚刚的反抗从来不曾发生过一般。
二爷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快速向少女走了过去,很快祭台之上便响起了原始的声音。
而那些在祭台下原本麻木的少女并没有因为二爷已经选好了人而有所放松,反而露出更加惧怕的神情,因为就算是这次没有选中她们,但是下次就不一定了,没有什么比清楚自己的结局更让人恐怖的了,可是她们却没有一个人敢逃跑,她们抗拒着去看祭台上的情景,但是做为室内唯一的光源,她们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看过去,可能一开始到这里的时候,她们还会有正常人的情绪,羞愤,恼怒……甚至是恐惧,但是时间久了以后,她们也渐渐的便麻木了起来。
那怕祭台上的场面,不但不会带给观看者脸红心跳血、脉、贲、张的感、官、刺、激,反而,诡异得跟恐怖片一样,但就算如此,她们也能淡定面对了。
少女的声音高高低低,听着倒让人觉得她很快、活,只是那双睁得大大的却毫无神采的眼睛,却透露出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就像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傀、儡一样,而她——的二爷,则像是恐怖片的男主角一样。
刚刚还是个耄耋老人一样的二爷,方才脱落将近一半的头皮开始慢慢向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头发,而那些没有脱落的头发也开始慢慢脱落,随着它们的脱落,又有新的头发从毛孔中长出。
他方才还佝偻的身躯再次挺拔起来,而那些粗糙的皮肤也重新紧致光滑,散发出年轻的气息。他居然又重新变成了三十岁左右,成熟英俊复有魅力的男子。
而少女却与他正相反,渐渐的像是被掠夺了生命力一样,皮肤开始松弛,睛神混沌,身体也萎缩了起来,当二爷终于起身后,少女垂垂老矣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败,红颜变枯骨,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而这还不是结束,阵纹依然亮着,当枯骨上最后点生机被阵纹吸收,直接变成灰白色的粉尘后,整个祭台才终于恢复平静。
反则二爷,则正好相反,他一脸红光的走下祭台,随意的套了一件留在这里备用的衣服在身上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然后缓缓走到了落地镜前,直到看到镜子中恢复如初那一张英俊的脸,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他的眼神又阴郁了起来,手指缓缓的爬上脸额,中心冰冷一片,再年轻,再英俊又能怎么样,那个女人不还是没有选他吗?
“不配为人……”
这是那个女人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明明应该生气,应该愤怒,想尽办法折辱这个女人的,可是他的心底却升起一种前所未有想要征服的谷欠望,可是那个女人却对他一直不屑一顾,他到底比姓江差在那了?
他想了大半辈子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他最先遇到那个女人的,可是那个女人最后却选择了姓江的,难道说只是因为姓江的比他们杨家更有权势吗?
他也曾恼怒,将那女人划到爱慕虚荣的行列中去,劝解自己,这样的女人完全配不上自己。
可是放不下……他就是着了魔一样的收集着那个女人的信息,那怕被她严词拒绝,被她打耳光,他都觉的是一种享……就算是那个女人结婚了,他都不想放弃。
不过有一点,确实是对的,江家的地位是杨家拍马都赶不上的,想要从江家人手里夺食,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只能暗地里筹谋,只是几次都不成功,甚至引起了姓江的注意,他心中愤恨,在看着那一对被别人称之为金童玉女,最般配的夫妻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时,恨意几乎撑暴了他的心脏。
得不到心,那就得到人吧。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总是会做出很多不明智的事情,但是有的事情做了,便不能后悔,就像他。
不能后悔,并不是不后悔,就像是沈无忧所想的那样,贪婪是与时俱进的,永远不可能得到满足,得到了身又如何,他一开始可能很开心,也很高兴,但是当那个女人做着与那个女人完全不相符的事情后,他觉的什么东西不对了……
冒牌货就是冒牌货,就算身、体是原板的,但是最重要的灵魂不对,那便什么都不对了。
他用尽一切心机,想要将那个那个身ti内的灵魂调教成与那个女人一样,但是不同就是不同,那怕他耗费了大量的时间与气力,都依然无法实现,时间一久,他的心理都扭曲了起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暴虐的脾气,他将所有的不痛快都发不泄到那个冒牌货身上,但是却又不能真的对那个冒牌货做出什么不能弥补的事情,因为那个冒牌货的身ti是那个女人的,要是这具身体被他损坏了,那么,是不是他便永远没有机会,再招回那个女人的灵魂了?
只要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他便再也忍不住,连自己暴虐的脾气都控制了几分,为了让那个女人回来后,不跟他闹起来,他甚至利用她的身、、体,生下了他们的孩子,他用术法控制着冒牌货的灵魂,使的她只痴迷自己一个人,只要她不说话,便跟那个女人一样,当他累了,控制不住的时候,就会这样,骗骗自己,就像那个女人在他的身边一样。
那个女人的灵魂是被他驱逐出去的,本来,他不想那样,他只想让她在身体内沉睡而已,等到替身替她决定好之后,嫁到他杨家来,他再将那个替身的灵魂灭掉,让她醒过来,到那个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成为定局,他就不信,那个女人还能逃出他的手心,但是天不从人愿,明明有五成的成功率,却还是让他给搞砸了,那必竟是禁术,由于姓江的察觉,使的他差点前功尽弃,最后,只得到了人,却没有得到灵魂,不过,他当时也不失望就是了,总比什么都得不到的好,他虽然付出了代价,但是姓江的也没有好到那去,他死了,死了!
再没有比这个消息更让他高兴的了,只这一样,便是让他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原意。
人类是最容易冲动的生物,也是最容易后悔的生物,他不想让自己的行为变成笑话,那怕他在面对那个潜身的时候,心里有多暴虐,在外人面前,他也依然露出自己最完美的模样,但是在心里,他却一直在计划着,怎么样才能抢回那个女人的灵魂。
已经施展过一次禁-了,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但这并不是他不能承受的,不过是些生命力而已,从别人的手里掠夺过来不就行了么,他依然是那个人人敬畏的杨二爷,不得不说,那冒牌货还是很有用的,虽然骗不过他,但是却骗的过全天下的人,更是因此,给他谋得了不少的好处,终是让他找到了可以夺回那个女人灵魂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