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瞅着少年白皙清秀的面庞,问,“龙马,你刚刚洗澡了?”
“恩。”
他颔首,单手插兜,又说,“既然还没洗,那你到我房间洗吧。”
“什么?”
“什么?!”
我和越前菜菜子难得异口同声。
只不过,她比我的语气还要震惊一些。
“龙马,呵呵,星野在我房间洗就行了,干嘛去你房间呢,你说是不是?”越前菜菜子脸上堆着笑。
“你的衣服,她穿着不合适。”
越前龙马很是淡定地扔下这么一句,然后拉着我走,往他房间的方向走。
我第一次去越前龙马的房间哎……
而且,他第一次这么霸气侧漏,不用回头看,我都能想象出越前菜菜子嫉妒的表情。
“我洗了澡,才想起来,表姐的衣服,你穿着不合适。”
他语气略有抱歉,我却异常感动。
上次来龙马家做客,是很长时间之前了,那次因为帮助孕妇接生,我衣服上染了血,原本是打算借菜菜子的衣服穿的,岂料借此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于是乎,我便跟龙马说,没有合适我的衣服。
之后,他又带我去服装店里亲自挑选。
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越前龙马脸上酷酷腼腆的笑意,也很清楚。
“嘿龙马,难为你还记得!”
我冲他笑,咧到嘴根的那种,笑得可傻了,他没好气睨视我,“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洗澡!”
“要要要!”
我冲他点头,又颔首,又冲他笑,花痴般看着他。
“别笑了!”
他猛地别开脸去,我收敛笑意,只听少年的声音含了那么点宠溺意味地说,“傻乎乎的。”
“嘿嘿,傻乎乎也是你的。”我喜滋滋往龙马浴室走。
“喵呜~”
一个不明物体猛地扑到我怀里,吓了我一跳。
等到再看清楚,呀,竟然是卡鲁宾!
“嗷嗷,卡鲁宾,我想死你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在家呢。”
毛茸茸的一团,抱着特别舒服,卡鲁宾貌似也很喜欢我,卷翘的尾巴勾着我的手臂。
“卡鲁宾,回床上去。”
越前龙马嗓音清淡,随即又扔给我一套纯白色的家居服,缓缓说,“先穿这个吧,你衣服后面都被汗水沁湿了,等烘干了,再穿。”
我瞅着手里的衣服,白白的,料子很软很舒服,上衣是连帽的,帽子后面还有两个小兔耳朵。
我疑惑,讶异,“龙马,这是你的衣服吗?”
“算是吧,我老妈买的,我一直不穿,因为很丑。”
“不丑啊,还有两个小兔子耳朵,多可爱?”
“你哪这么多话,还不快去洗!”
“哦哦,好……”
我不再多说,赶忙进了浴室。
龙马的浴室好干净啊,没什么多余的生活用品,就是最简单的三件套,毛巾是清一色的白。
想想也是,整个青学,像女孩子那样喜欢打扮的,莫属菊丸英二了。
前两天,菊丸英二还特地送给我一瓶他珍藏的牙膏和沐浴露,我老感动了。
龙马的家居服穿在我身上刚刚好,因为我俩身形差不多,以后他长高了,这衣服穿在他身上肯定就小了。
不过后面两个小兔子耳朵好可爱呀,要是这是龙马穿过的,我会更开心的,因为上面有龙马的味道,哎呀,我在想什么呢,不行不行,再不出去,我要晕在浴室里了。
越前龙马正坐在床上抱着卡鲁宾逗它玩。
瞧见我出来,少年琥珀色的眸轻阔,眉头微拧,我以为不好看,他却招呼着手让我过去。
“龙马,我穿着很奇怪吗?”
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发囧,心想不会是哪里很奇怪吧。
他没说话,从床底下的盒子里掏出吹风机,插上插座,然后给我吹头发。
我怔愣。
随即耳朵根发烫。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越前龙马在给我吹头发哎?!
那双干净白皙的手,会打外旋发球、a字抽球、b字抽球的手,此刻正软软穿过我的发丝,一丝一缕吹得极认真,像是在做什么大事似的。
偷偷打量着少年的神色,见他眉眼透着严肃,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关了吹风机,挑着眉不悦,问我笑什么。
我指着他的脸,还是笑,“龙马,你表情这么严肃做什么?”
他的表情真的太好笑了,我鲜少见向来傲娇狂妄的越前龙马的脸上能流露出这般神色。
就跟,就跟如临大敌似的。
我很想告诉他,我只有在便秘的时候,才会像他这般严肃。
许是不满我笑他,少年削薄的唇用力扯动了下。
“难得我懂得体贴女朋友了,在我还没冲你发火之前,你最好给我闭嘴。”
我赶忙手动封嘴。
原来龙马上次说的,要尝试学着温柔体贴,不是骗我的,他是真的在努力改变。
这样一个为了我肯改变的越前龙马,傲娇少了些,细心多了些,叫我怎么能不感动呢?
“喵呜~”
卡鲁宾不知从哪钻出来,又一个飞扑跳到我怀里。
此时此刻,我觉得安心。
这是我第一次在越前龙马家里体会到的安心。
男朋友正给我吹头发,胖滚滚的小猫在我怀里窝着,有他、有猫,我竟然有一种人生圆满的感觉。
“龙马!”
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赶忙转过身面对着他。
他吓一跳,手一抖,把吹风机关上,“干什么?一惊一乍的。”
少年语气薄凉不耐,却伸手在我耳朵上不轻不重捏了一下。
我冲他嘿嘿笑,握住龙马的手,信誓旦旦表示,“以后咱俩好好过吧!”
“啊?”
他眉角抽动,很是不解。
我拍拍胸脯,扬起眉梢对他讲,“龙马你说得对,或许我对手冢队长的感情就是依赖吧,如果咱俩永远像现在这样,你对我好,那我肯定也会对你好的呀!”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他眸底翻动着,神情难辨。
我讷讷,“我说,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这感情都是相互的。”
“不是。”
他淡淡打断我的话,又道,“方才,你说永远,是吧?”
“啊,是,我希望咱俩永远像现在这样!”实话实话,所以我才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