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苏越铭与苏晟赶到医院,与他们一同过来的,还有云可馨和关忆薇。
“爷爷……父亲……”苏慕倾说话断断续续,嘴唇枯白干涩,但看见家人,忐忑的心安定了几分,有爷爷在,她肯定不会出事。
“倾倾,你这是出了什么事?”苏越铭立即上前,脸上满是心疼之色。
“谁敢这么欺负你?”苏晟问的无比愤怒,女儿腿上的伤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只能保证伤口不会恶化死亡,若是不及时医治,这条腿绝对废了。
老爷子催促道:“快去找医生,慕倾这伤得好好处理。”
云可馨忙应下:“我这就叫人。”
话音刚落,病房门再次被推开,走进一人,正是李华康。
陆完完讶异的发现,三天不见,李华康像是变了一个人,鬓边生出扎眼的白发,不再朴素老实,反倒是弓着腰,畏首畏尾。
李华康一进来,就卑躬屈膝,讨好的看向韩京墨。
韩京墨冷淡开口:“自己说。”
李华康小腿肚子一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看向病床上的老爷子,眼睛通红,后悔的哭诉:“我不是有意害您的,全都是那个人,是那个女人!”
他抬手指向苏慕倾,一五一十的交代:“是苏小姐找到我,给我钱,让我在花鸟市场开车撞您,她还说撞的越狠越好!但我中途后悔了,我实在良心过不去,就踩了刹车……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为了钱做出这种事!”
随着他的话,韩奕脸色一分分沉下来,竟然和苏慕倾有关,还说撞的越狠越好,若是李华康中途没有踩刹车,父亲现在很可能已经丧命!
老爷子怔住,半晌才缓缓转头,不敢相信的看向苏慕倾,语气出奇的平稳:“慕倾,他说的是真的?”
“爷爷,您别听那个人乱说,李华康是在污蔑我!我平时最敬重您了!”苏慕倾抵死不承认,瞪着眼看向李华康:“李华康,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我为什么找你开车撞自己的爷爷?!”
“就是你找的我!”李华康两手在口袋里慌乱的翻找,翻出一张银行卡,伸手往前递着:“这是我的银行卡,苏小姐往里面打了五百万,你们可以去查打款的人,就会知道我说的全部是真的!”
“我已经查过了。”韩京墨语气凉薄,目光不带丝毫感情的落在苏慕倾身上:“你还有什么反驳?”
“我……”苏慕倾脸色比方才还要白,这种直接的证据摆在面前,她推脱不掉,神情忽然变得阴狠,咬着牙道:“对,就是我!是我找李华康撞的人!”
话音一落,苏越铭身形晃了晃,不可思议的看向苏慕倾,他没想过,他的孙女,会做出这么混账的事。
关忆薇神情肃穆,冷冷的开口:“苏慕倾,从小到大,爷爷都把你当成亲孙女一样对待,对你那么好,你却不知感恩,做出这种混账事,你的良心都喂了狗!”
“对我好?呵呵……”苏慕倾嘲讽的嗤笑一声,面色狰狞:“老头子若是真对我好,就不应该认可陆完完!凭什么认定陆完完做他的孙媳妇?陆完完就是一个寻常普通人,论家世,论相貌,我哪点比不上她!”
这么荒谬的言论,老爷子只感觉一阵疲惫袭来,眼中满是痛心与失望,就在刚才,他还在为苏慕倾的腿伤担忧……
陆完完想开口,韩京墨抢在她前头道:“苏慕倾,不论家世,还是相貌,你都比不上陆完完,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苏慕倾脸色一滞,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被心爱的人踩进尘埃里,被爱慕的人无情贬低,她愤怒,她嫉妒,却只能死死咬住下唇,被噎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陆完完错愕的直眨眼,心里疯狂的飚过一群弹幕,韩京墨吹她吹的太狠了吧!她脸皮这么厚,都快受不住了。
哎!韩京墨真是爱惨了她。
陆完完小骄傲。
韩京墨看着苏慕倾,继续道:“至于你勾结通缉犯,意图杀害陆完完的事,证据齐全,已经交由警方处理。”
苏越铭脸色一变,胸中窝了一团怒火,越烧越烈,他身为军.人,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最不屑的就是罔顾法律的通缉犯,而他的亲孙女却勾结通缉犯,意图杀害陆完完,不是伤害,是杀害,是想闹出人命……
到了这时,苏晟彻底慌了,紧紧抓住苏越铭的衣袖:“父亲,倾倾还小,她还不懂事,她可是您唯一的孙女,您就原谅她这一次!”
苏慕倾闻言,立即变脸,装出凄楚的神色,眼泪摇摇欲坠:“爷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您救救我!”
苏越铭微微阖眼,握住拐杖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心底的失望和悲痛如潮海翻腾,说出的话却决绝冷静:“倾倾,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就要受到惩罚,没有教育好你,是爷爷的错。”
苏慕倾眼泪瞬间掉了下来,爷爷不想管她了,不会包庇她,不会救她……
不行,她不能坐牢!
她的人生不能就这么毁了!
苏慕倾拖着一条断腿,踉跄的跑过去,抓住苏越铭的手,不断的乞求:“爷爷!我可是您的亲孙女啊,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苏越铭眼睛湿润,看了她一会,拒绝的摇头。
苏慕倾身体一软,犹如烂泥一般瘫坐在地上,顿了一秒,似是发疯一般,爬着去求老爷子,却被韩奕中途挡住。
韩奕声音冷的不带一丝温度:“别挣扎了。”
一句话,定了苏慕倾的命运,按照法律判刑。
韩京墨眸光微凛,看在爷爷的面子上,这是最合适的解决方式。
等苏慕倾被警方带走后,陆完完和韩京墨在病房里陪老爷子说了会话,转移老爷子伤痛失望的心情。
看老爷子睡着,两人走出病房。
陆完完不解的问道:“你刚才怎么不说出苏慕倾五年前做的事?”
韩京墨蹙眉:“时间太久,没查到证据。”
他记起五年前的事后,就开始想方设法的搜集证据,但当时涉事的歹徒,都被他暴怒之下当场解决了,没有任何人证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