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帕子让她们拧成了麻花儿。
而百姓们围观,再次咂舌,我的个妈呀,陆家给的,宋家让女儿全部带走,再加上皇上赏赐给王妃的在最前面,宋家自己又添了许多。实实惠惠的给嫁妆。
“那是甚?”连有些看热闹的官员也探头瞅。
大沙盘抬出来,它太扎眼。
上面遍布各地各县的点心铺子,一大半一大半的都摆在那上面。
这说明,马老太点心店的一大半收入全归茯苓。
别以为这只是抬出来瞧瞧就算了,全部上文书,包括陆家过礼的那些,比如二十四套院落,全部转为宋茯苓名下。
宋茯苓意见:不想要。
一,不要点心店了,全归奶。奶百年后,爱给谁给谁。她不差钱。
二,陆家过礼的那些,她想留些房子田地园子什么的。何为过礼?那就是给她宋家的。她想爹娘嫁她一回,发达一把。
但她的意见不重要,被作废了。
代表马匹马车的沙盘、牲畜沙盘,两抬首饰,锅碗瓢盆意思一下,只塞几个,被褥、鞋子衣袜……那家具海了去,正打衙役们围成一条路中间路过。
跟在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后面的是,长长的家具队伍。
宋福生连给女儿女婿画室里的家具都设计了,画室阳光充足,那就不能红木那种庄重的了,必须简欧。
小夫妻一起用的桌台,他都有。
可想而知,好些老百姓都没见过,看的眼花缭乱。连着之前将帕子拧成麻花儿的几位,也经丫鬟提醒再看。
“那是什么啊?”
马桶亮相了。
白瓷的那叫一个干净漂亮。
“大水杯。”
“什么大水杯,一看就重,你看四个人抬,怎么喝呀?那是,大水缸。”
……
过礼,送妆,老百姓们还在津津乐道,感觉像是发生在昨日。
九月五日,钱佩英劝退了大肚子的宝珠和大丫,带着二丫、大嫂、富贵媳妇、忠玉媳妇,颜老夫人和大伯娘葛二妞,来了陆家。
马老太是最该出现的人,可是这日她没来。
马老太说,她不全了,早早没了夫君,不是啥有福之人,就不铺床了。
而钱佩英到达王府时,陆家早就将宋家送来的家具,按照宋家意思布置好。
钱佩英被亲家母陪同,站在新房里,她都被吓着了。
看来陆家还是低调了,要不然这九千九百九十九颗红珠宝串成的帘子,要是送到宋家,估计一路上会震撼死个人。
女儿和女婿的新床上面,是用红珠帘制成的窗幔。
“这也太?”
陆夫人攥了一下钱佩英的手,憋不住笑,眼神里似在说:“是啊,也掏空了,尽力了。”
“你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
两位做母亲的互相拍手安慰。
钱佩英将大红床单被褥铺好,跪在床上,一点点给顺平。
九月八日,别的新嫁娘老老实实,茯苓还带着米寿金宝他们偷跑去玩了一天。
回来被逮个现行,不提金宝,只米寿就差些挨揍。
米寿可怜兮兮说:“姑父,揍可以,别揍脸,我姐成亲,我该不好看了。”宋福生就没下去手。
想想,十号成亲,八号还出去玩,茯苓要有多没心没肺。
杨明远和颜系涵都看见她了,他俩人结伴逛书肆,是无意中抬头看见茯苓的。
杨明远当时半张着嘴,眼睁睁见茯苓一身男装,领着俩弟弟蹿进酒楼。
可是八号一过,九号这日,只差临门一脚。
宋茯苓一把抱住钱佩英:“呜呜呜,娘,我以后还能和你总住在一起吗?就咱俩,一被窝,你搂着我睡觉。”
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
马老太捂着嘴站在门口又哭又笑,竟说傻话,你都多大了,还要让你娘搂着睡。
倒是宋福生笑着呵斥:“你哭什么,陆畔哪里不好?你不是还埋怨吗?前两天看见二丫见到那姓关的小子,你还说,都多久没见陆畔了。再者说,你又不是不回来。你非得给大伙惹哭,还不如之前没心没肺。”
宋茯苓擤着鼻涕:“行,啊?你行,爹,心肠真硬。该哭的时候你又不哭了。”
她吓唬威胁宋福生:“您可考虑清楚了,您就我这一件小棉袄。就一件。”
“我有貂皮儿。”
我貂呢,宋福生回头,一看他的小貂米寿,敷一脸蜂蜜面膜,哭的比棉袄还邪乎。
第九百零七章 迎亲(三章和,为筱瑾云云打赏+)
天一亮。
喜车会路过的沿途各商家,以及住在街边的民居,纷纷收到陆家给发的喜糖花篮和红喜灯笼。
一早就喜气洋洋的,离全城百姓观赏烟花开始倒计时。
百姓们已经预料到,今儿这婚礼,应该能媲美上元节夜晚的热闹。
本朝讲究,女方家中午安排宴席,男方宴请是黄昏。
黄昏才是成亲吉时。
所以此时,按王爷享有的规制,。即便皇宫都张灯结彩了。
门神对联焕然一新,午门、各宫门红灯高挂,比照正儿八经的皇子只少太和、太极、文景大殿会挂双喜字彩绸,其他一个不少。
即便是成亲当日,陆丞相和新郎官陆畔仍旧一身官服,出现在早朝。
有几个享福的宋大人?
宋大人明明该来上朝亮相,可是他在放婚假。从来了京,压根儿就没去户部报到。而且第一次见到皇上就请假,将写在官员手册上的假期,特意强调了一番,女儿三日回门后再去户部,可否?
这是官员应得的假期。
宋大人好意思将白纸黑字写的福利说出来,只要他脸皮厚不尴尬,皇上标榜自己是仁君,就会应允。
陆丞相之所以出现在早朝,按理孙儿成亲也有假期,可他就属于那种怕尴尬的,正好和宋侍郎相反,不会去和皇上细掰扯。
而陆畔作为新郎官就更有假期了。
陆畔出现在早朝,纯属是算学好。
他在心里细算过那几日可怜的假期。猜准皇上今儿不会拖延上朝时间,大臣们也都是会做人的,只要不是出了十万火急的事,不会这个说完那个上奏,都会积极配合的早些散朝。
那么,他就不能从今儿开始放假。就半天,不划算。从明儿开始正式休,这样可以多一天新婚假期。
果然像陆畔猜测的那样。
文佑帝高坐龙椅,听完两件事后就询问:
“诸位爱卿,还有别的要紧事吗?
有事起奏,无事,那就退朝吧。
今,喜帖都收到了吧?
诸位已知,陆宋两家,行成婚礼,告于四方宾朋。
如若无事,四方宾朋们,可下朝去吃喜酒。”
陆丞相和陆畔立即出列,感恩皇上将这事儿摆在面上说,大大方方给这些官员们全放假了。
虽然皇上不说,官员们也会去,但是这种明面上的恩准是圣恩,是荣宠,是皇上从登基以来,只此一家。
皇上面带微笑先下朝了,他也要去换身衣裳。
而陆家祖孙俩走哪,哪里一片恭喜声。
一向内敛的相爷,坐进轿子里,难得的满脸笑容,对外面挥手:“好,好,稍后见。”
随着陆丞相被轿子抬着回府,各部、各衙门口官员更是动了起来。
不说年纪大的官员,只提公子哥们纷纷回府。
“给爷更衣,挑那新鲜的。什么红,爷如此俊美,那不抢了新郎官风采?就那黄绿色。”谢文宇向奴仆怀里一扔马鞭,就着急忙慌的跨过门槛直奔自己院落。
丁坚一边系衣扣,一边拽过满地跑的小孩,“我的儿啊,今儿,你得给爹涨脸。奶娘呢,给他鼻涕先擦擦。”
杨家。
杨明远很少穿颜色极为新鲜的衣裳,今儿他穿了一身淡蓝,更显得无比清隽。
打扮一新的颜系涵扶着妻子,已经来到颜府主院,正等着爹娘妹妹一起出发。
她妻子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
据丫鬟说,今日夫君在铜镜前愣神有一炷香之久。
以上这些男人都能如此,就可想而知,我们的新郎官会什么样了。
陆畔脚步轻快的进了院。
沐发,洗澡,打开新送来的香膏罐挨个闻了闻,选定交给顺子。
顺子跪地,没有全身抹,他了解少爷,抹多显得太刻意。
只挑几个重点部位,脖子、胳膊、大腿里子,脚丫,给抹了香。
陆畔舒展胳膊换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