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都市 > 梁先生的黑月光 > 第517章 走到雨里去25
  赵怀律连续一周夜不归宿。
  甚至不将卢松月放在眼里,堂而皇之的昭示着与柳念念感情破裂。
  这只是个前兆。
  宣布离婚的前兆。
  柳念念也很配合。
  无论赵怀律做什么,她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举一动都在卢松月的眼皮子底下,将来离婚的事昭告天下了,也怪不到她任何不好。
  两人一起张罗了晚饭。
  等到八点,菜来回热了几次,已经失去了原本色香味俱全的模样,菜叶子蔫蔫的趴在盘子里,怎么看都让人没胃口。
  “这个月第几次了?”卢松月没好气地问。
  赵怀律不在。
  受气的就是柳念念,她低头用筷子扒着碗里的饭粒子,俨然是一个被恶婆婆和花心丈夫欺负的小妻子,在装无辜装可怜这方面,她不用刻意扮演,就已经足够像了。
  卢松月放下筷子,面对一桌的饭菜却没有半点胃口,“念念,之前你们还跟我说的好好的,要培养感情,打算要孩子,现在他连家都不回,上哪里要孩子?”
  柳念念戳着碗里的饭,“那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
  “你给他打他也要接才行啊。”
  “妈,他可能只是在忙。”
  “忙什么忙,我打电话到公司去,他的助理说他早就下班了。”
  这几天赵怀律根本没怎么去公司。
  大部分的工作都是江封在料理。
  他才是最清闲的那个人。
  卢松月气不打一处来,“算了,你们谁我也指望不上,去睡吧。”
  这话像是赦免令一样。
  柳念念打心底里松了一口气,虽然厌烦这样的生活,但又心甘情愿,毕竟当初跟赵怀律在一起到结婚,她得到的好处更多。
  陵洲城再找不到第二个像赵怀律一样的人。
  答应跟她合约婚姻,婚后照顾她的情绪,节日礼品一次没有落过的往柳家送,就连二老的生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做足了面上的工作。
  因为他努力维系的这些,才让柳念念两年过的舒坦平稳,不至于被家里安排嫁给一个纨绔子弟,潦草的过完一生。
  对于赵怀律。
  她永远要心存感激。
  现在受的这些委屈,根本不算什么。
  回了房。
  柳念念刚睡下手机便响起来,她接起来,在困意中尽量保持清醒跟赵怀律对话,“怀律哥,你要回来了吗?”
  “我妈今晚又骂你了吧?”
  “没事,阿姨只是随便念叨两句,年龄大了都爱念叨,我妈妈也一样。”
  赵怀律有些欣慰。
  欣慰当初的决定,也欣慰能遇到柳念念这样懂事又善良的姑娘,语气里都变得有些柔和,“再忍几天,下周一,我就会把我们离婚的事告诉他们。”
  “这么快吗?”
  他轻笑,“怎么?你舍不得?”
  玩笑开惯了,柳念念脸不红心不跳,没有半点感觉,打了个哈欠,“别闹了,我只是害怕这样宣布会太草率。”
  “放心,我都布好局了。”
  “局?”柳念念瞬间清醒,“什么局?”
  有些事她不必知道的太清楚,到时做起戏来才能更加逼真。
  赵怀律隐瞒下来,没有说清楚,“那天你只需要在家里做懂事的小媳妇就行,其他的,有我。”
  “可是,”
  “别可是了。”
  他有些犯困,没有解释太多,无奈又宠溺的,“快睡吧,还要委屈你一阵子了。”
  那语气很特别。
  特别的让人在意。
  闻烟将茶泡好过滤了给赵怀律端去,听话的坐在一旁,帮他揉着太阳穴,他刚喝了不少酒,现在脑袋疼,疼的四分五裂似的,“你这些天怎么总也不回去?”
  “我不回去在这陪你不好吗?”
  反问句丢给了闻烟。
  她一滞,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摸不透赵怀律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刚才听到他跟老婆打电话的声音也不像是吵架了。
  赵怀律喝完一口苦茶,握住闻烟的手,眼前薄雾遮挡,他若有所思的,“你还会泡茶呢?”
  掌心里细软的手指僵了僵,他抬头看她,在她脸上看到了点不一样的神色,很复杂,一双漆黑的瞳孔里也不知道沉沦着什么。
  莫名的,他想到了什么。
  顿顿口气,“我忘了,你以前也是千金小姐来着。”
  做为一个豪门小姐,基本的茶艺课是不能落下的。
  闻烟将手抽走,揉着手腕,“不要提这些了。”
  “为什么后来会去那种地方工作?”
  赵怀律根本没饶过她。
  闻烟垂着脸,眼下的睫影淡淡,让整张脸都覆盖上了一层忧愁的神采,“为了活着,去那种地方,难不成是图快活吗?”
  男人去那里是图快活。
  在那里的女人却只能被快活。
  赵怀律将她的手握的更紧。
  最近他的态度转变很大,也许从前他只是将闻烟当做陪酒女,拿来消遣的女人,可现在绝对不是,就连前两天的情人节,他都特地准备了礼物送过来。
  他的态度,更像是对小女朋友。
  带有薄茧的指尖在闻烟掌心转了转,停下时,赵怀律又问:“都跟多少男人快活过?”
  问题越来越苛刻了。
  闻烟受不了这样的羞辱,更受不了赵怀律这样风度翩翩谈笑之间递刀子的杀人手段,心都像被剥开,她猛地将手抽走,想要走开,腰际却被一揽,按到他的腿上坐着。
  他扣住她的手腕,夹着她的双腿,仰着头,去欣赏她这一刻的窘迫。
  “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刀尖往闻烟心里递了一寸。
  她没有去直视赵怀律的眼睛,“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忘记了。”
  “忘记了?”赵怀律话里有轻哼和轻笑,“那就是很多了,多的你都能记不得?”
  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肮脏的。
  一个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进去前再干净,出来后也不可能不染淤泥。
  “赵先生,我们这种关系,还要调查情史的吗?”
  她又来这套了。
  撇清暧昧的关系,就能高枕无忧似的。
  赵怀律扶着她的腰让她站起来,目光很热,“我从来没有介意过什么,你想太多了。”
  因为被伤害过,她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敏感又脆弱。
  害怕往事被提起。
  一旦有人提起,她就会竖起厚厚的盾牌,将所有人挡在门外,也是今晚,赵怀律才知道,她那段辛酸而隐秘的往事,他还没有资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