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都市 > 梁先生的黑月光 > 第420章 去找这个小丫头
  如果可以。
  绮岁真想拿一面镜子递给梁涉川,让他看看自己可恶的面孔。
  他的质问将绮岁气的七窍生烟,手在口袋捏紧了,瞳孔冷的在结冰,“我没怀孕!就算怀了也不会是你梁涉川的种,这样说可以了吗?”
  “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
  “孕检单。”不管绮岁怎么挣扎,梁涉川的情绪始终是淡淡的,他惯常如此,用最平静的面容将人激怒,“你昨晚扔垃圾的时候带了下来,你站在雨里,想抽烟却没抽,难道不是因为怀孕了吗?”
  这话是一击反弹性的耳光。
  无声无息的打到绮岁脸上,她失去了基本的判断能力和辩驳的唇舌,灵魂飞走,茫然无措的站着,脑中回放了昨晚她收拾完行李,将家中堆积的垃圾扔下楼的那一幕。
  的确,那张孕检单也在里面。
  轻笑一声,情绪有些失控,她忍住,一字一顿道:“我说了,怀了也不是你的。”
  这样的解释太没有说服力。
  梁涉川根本不信。
  他握紧了绮岁的手,筋骨颤抖,“你又要像当年那样带着我的孩子逃跑吗?”
  “我说了,不是你的!”
  “绮岁!”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
  小巷屋檐上汇聚而下的雨滴敲在地面上。
  一下又一下,成了唯一的声音。
  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互相煎熬着。
  绮岁手腕生疼,很无力,又很平静,“梁涉川,我们从来就没有好聚好散过。”
  “这个孩子我原是不想要的,因为是你的,可是医生说我不能再流产了,不然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在医院的时候我就想,生下他,我也不见得活的好,活的安心,你说呢?”
  ——因为是你的,我原是不想要的。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有杀伤力了。
  梁涉川浑身冰冷,头晕目眩,“我拿自己的命换他的命,行吗?”
  刹那。
  绮岁一怔,瞳孔蓦然紧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濒临崩溃的面庞,他像个穷途末路的赌徒,这一生,已经走到了终点。
  头顶悬着的阴霾飘散着,不知走到了哪里去。
  早晨还是阴云密布。
  到了午后灿灿的夏阳又冒出云层,阳光晒干了一夜的雨水,行人与行人之间挤挤攘攘走过,黏连着热气,公路上车轮碾过,带起一阵热浪。
  车在台城府外停下。
  顾也没想到今天会这么热,在车上将外衣脱了,薄薄的衬衫面料太贴身,仔细看已经起了一层汗,他跨过小院子,走进房内,迎面撞上严律,发觉他的情绪很异常。
  “小严,师哥在吗?”
  严律躲开他,去厨房倒水,边走边说,“不,不在,早上就出去了。”
  确切的说是一晚上没睡,早上又出去,不知道又要熬出什么毛病来。
  顾也大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又去哪儿了?不是还病着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
  “斐姐呢?”
  “好像也不在。”
  严律怕跟顾也在一起久了会说漏嘴,倒完水就准备回房躲着,没走两步便被叫住,顾也精明的目光上下打量在他身上,“小严,你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我,”他摸摸鼻子,“我十点钟才睡醒,醒了他们人都不见了。”
  这回他真没撒谎。
  一觉睡到十点是真的,醒来房子内空无一人也是真的,但就算是猜,大概也能猜到梁涉川去了哪里。
  顾也目光还定格在严律脸上,停留一阵,见他没有闪躲,这才信了他的话。
  一把捞起冰水灌下肚,口腔内满是冷气。
  最近的日子格外艰辛。
  大多是因为梁涉川的阴晴不定,一个刚离了婚的男人,心情不好倒也正常。
  顾也没有多想。
  他本想趁这段空闲的时间好好休息,可车开出来了却不知道去哪里好。
  路过白昼里的高楼大厦,高处的广告牌上是一张张美艳的脸,美艳的没有区别,这一批的女明星都爱照着一个模板动刀子。
  整完了站在那里,恐怕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是谁。
  顾也快速过了一眼窗外风景,心思疲惫,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电视台楼下。
  这次他不是来跟踪绮岁的。
  午间,电视台里的工作人员相约一起吃午餐,三五成群的从楼里出来,其中也有关山月,她不是最漂亮的那个,却是最年轻的那个。
  在媒体圈子里,年轻是最好的武器。
  她身边照旧跟着小男友,两人过着甜腻腻的小日子,无忧无虑。
  顾也看着他们走过,眼睛泛酸,忽然明白了梁涉川的困境。
  在他的世界观里,女人都是有价码的,当红的女明星是一个价,初入社会的女大学生是一个价,夜总会的小姐最廉价。
  这世界上只有绮岁没有价格,但没有价格的女人应该都是像她那样折腾人的。
  连梁涉川都被折磨的郁郁寡欢。
  那样的感情顾也才不要,他的第一使命是替梁涉川排忧解难,剩下的都是昙花一现。
  这个关山月是个意外,来的匆忙,走的突然,让他措手不及,以至于人家有了新欢,他还反应不来。
  那天离开面馆,竟然傻愣愣的发了信息过去问——新男朋友?
  信息发送,才发现自己早就成为她黑名单中的一员了。
  想完这些,顾也呼出一口气。
  没有迟疑,他打转方向盘,又回了台城府,急迫的想问一问梁涉川,自己可不可以去找关山月这个小丫头?
  现在,他觉得她挺有意思的。
  梁涉川早上不在。
  夜色降临了,仍然没有回来。
  房内冷清,只余严律煮面的声音,水沸腾了,他将面盛出来,一碗放在顾也面前,“小也哥,你吃点面,晚上斐姐可能不回来了,只能将就了。”
  “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我,我不清楚。”
  又是一样的说辞。
  顾也不安地调整了下坐姿,拿出手机将电话给梁涉川打过去,电话下午没少打,却统统被挂断了,斐姐那里更是,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意外的。
  这个电话竟然被接通。
  顾也猛地坐直,“师哥,你去哪里了?”
  在旁吃面的严律一愣,余光看着他,悄悄窥听着电话里淡漠的女人声音,“顾也,你过来把他带回去吧。”
  这个音色,是绮岁的。
  “岁岁,你不是出差了吗?”
  话筒里很静,静的让人毛骨悚然,绮岁深吸气,鼻尖冰凉,“在弄堂口,你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