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巴掌似乎是没跟阚子梦商量过,不是话剧上用的借位方法,实打实的一声,连岑清都被吓到了连忙去看显示屏。
镜头推近,阚子梦的脸颊红了一块。她本身皮肤就白,脸颊上的指印泛着淡淡的粉,看起来也十分骇人。
显示器后面的三个男人见状也都皱起了眉头,包鹏运不可置信地指着显示器中阚子梦的脸颊,骂了句脏话,“还真是后妈啊……”
阚子梦方才被她打得踉跄了一步,这会儿刚站直,眼看着田心璇的巴掌又要落下,她眼疾手快,抬手抓住田心璇的手腕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阚子梦打的是田心璇的下颌骨处,且力道轻,连响儿都没有。
两巴掌过后,剧情步入正轨……
四行的内容梗概,田心璇和阚子梦两个人足足发挥了八分多钟,最后一句台词说完,阚子梦率先朝镜头示意结束。
“阚子梦你去外面处理一下脸,下一组准备。”
剩下两组相较于第一组的激烈可就平和多了,四人都是戏剧学院科班出身,习惯了这种临时命题的训练。十分钟的准备时间他们都利用得很好,你来我往,互相都能接得住戏。
下午四点,试镜结束。
结果没有当场公布,他们还要回去再讨论,不可避免地需要考虑到演员身后的背景。比如田心璇的那个投资方靠山,到底投的钱是否能足够让她进来演那个后妈,这还都未可知。
岑清和陶桃一起下了地下车库,看见陆炤的车还停在车位上,司机老刘不在。
“我哥怎么去的机场?”
陶桃发动汽车,回答道:“说是和悦的那个总裁送去的,他和陆总聊了好久,听说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谈合作?”
要是能谈合作跟陆炤谈到甚欢的程度,和悦得给星初多少好处啊?
陶桃摇摇头,“不是,听皓哥说是谈足球。”
“呵,男人……”
能让两个男人关系迅速升温的方法无外乎是游戏和运动,要是他俩恰巧还同喜欢一个战队,怕是要立刻称兄道弟。
岑清上车后给段生和发了个消息,询问他今天下午的排练情况。
剧本终稿已经确定了,制作人在三天后临时加了一场演出,昨天刚开票已经卖出去了一半。
她的信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了段生和的回复。
段生和:【下午没排。】
岑清:【???阚子梦不去你们也可以排的呀。】
段生和:【我也没去。】
岑清看见这四个字气不打一处来,刚想质问他为什么不去,段生和的语音就发过来了。
“下午讨好合作方去了,刚到家。”
岑清:【有话打字,别开腔。】
段生和:【怕听见我的声音脸红?】
岑清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过去。
岑清:【一直没问你家公司是做什么的,还要太子爷亲自讨好合作方?】
段生和:【文娱类的。】
段生和:【对人家有所图,态度当然要好。】但他未来的大舅子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图的不是钱,而是图他们家的大白菜。
岑清:【也是,但我对你态度那么好,你怎么还是无动于衷。】她又面无表情地发了几张哭泣的表情过去。
段生和:【可能还不够好。】
岑清:【???】
岑清:【你说吧,赴汤蹈火我绝不说个不字!】
她盯着手机屏幕,看见段生和那头正在输入中。
等了足足一分多钟,正在输入消失了。岑清没等来他花一分多钟输入的长篇大论,只等来了一条两秒钟的语音——
“以身相许怎么样?”
手机声音外放,陶桃吓得方向盘都快拽掉了,她一个刹车停在路边,“清姐,你,你……”
岑清压抑住情绪的翻涌,她平静地看向陶桃,淡淡地说道:“继续开车。”
汽车重新上路,岑清咽了咽口水,哆嗦着手缓缓打字。
岑清:【你练过吗?】
段生和:【哪方面?】
岑清:【我表哥跟某电影武打明星学过几个月武术,我怕你死在他手里:)】
段生和:【没关系的。】
岑清一挑眉,刚准备夸他勇气可嘉,实乃可以托付终身之人,但看见段生和发来的下一句话,她的笑容逐渐消失。
段生和:【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他跪下。】
车很快到了岑清的住处,她交代了陶桃明日来接自己的时间就下车进了电梯间。
看着段生和最后的那句话,岑清没想好怎么回复。
鬼使神差的,她手指上滑,停留在那条两秒钟的语音上。
“以身相许怎么样?”
段生和的声音在狭小的电梯里响起,反复地在岑清脑子里如魔咒般一遍遍循环……
“叮!”
电梯门开,正对面站着一个男人,岑清被那个黑影吓得一哆嗦,手指又碰到了那条语音信息——
“以身相许怎么样?”
语音播放完,声控灯也亮了。
段生和站在她正前方的位置,手里拿着两杯奶茶。他嘴角勾着笑,见岑清惊慌失措的样子笑意慢慢放大,暖黄色的灯光给他一身黑的打扮增添了几分温暖。
“你来做什么?”岑清握紧了手机,她住的小区安保严格,没有门禁卡的人要进门的话保安是要给业主打电话确认的。
“我看你挺想我的……”段生和直勾勾地盯着她,突然往前一步,一手拦住了快要关上的电梯门,然后将岑清拽出门外。
岑清毫无防备地撞进他怀里,她屏住呼吸,脸颊贴在他外套内的针织内搭上,有些痒。
“想抱多久?”段生和抬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随即怀里的人陡然弹开。
“你,你……”岑清红着脸,话都说不利索了,“你到底怎,怎么上来的?”
她鼻尖还萦绕着段生和衣物上的植物系香薰的味道,脸颊刺刺痒痒的,头脑发蒙……
段生和笑了一声,看她不经逗,更不正经,“我告诉保安我是你远道而来的未婚夫,他看我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就让我进来了。”
他瞎话张口就来,草稿都不打。
岑清闭了闭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对付段生和这种无赖。
“你记得他工号吗?我要去举报!”
“别了,人家挣钱也不容易。”段生和手搭在岑清的背包上,语气十分勉强,“我委屈一点没关系的。”
岑清开了门,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她实在气不过,回身一拳打在段生和腹部,没好气道:“明明是我比较吃亏。”
“行吧,我让着你,你说你吃亏就吃亏。”段生和弯腰换鞋,无意间瞟见鞋架里的一双崭新的男士拖鞋,藏蓝色兔子头的,跟岑清脚上那双是一对。
再看看岑清给自己拿的那双一次性的,他立刻就不乐意了。
“我要那双。”段生和指着那个蓝色兔子头拖鞋,赤脚站在门口耍赖。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梗快了,嗯……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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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岑清拗不过他, 不情不愿地将那双兔子头拖鞋拿过来拆包装,嘴里嘟囔着:“麻烦死了,挑什么挑……还非得挑双新的。”
这双藏蓝色兔子头拖鞋是岑清当时和自己脚上的拖鞋一起买的, 情侣款, 第二双半价。
她秉承着勤俭持家的良好作风,就算没有男朋友也还是买回来了, 毕竟男朋友这种东西说有也就有了, 只是没想到落了一年的灰也没人穿过。
低头将拖鞋放到地上的时候,岑清眼疾手快,挥着拳头又想去打他。谁知道段生和像是早有察觉,摊开手掌, 将岑清的拳头整个包进自己的手里。
他的手很大很暖,岑清甩了两下没甩开,随手拿过旁边斗柜上的雕刻刀作势就要往他手上扎。
段生和立刻撒开手, 还将她的手也拉开,怕岑清下手没个轻重伤了自己。
“门口放这个做什么?”段生和踩进兔子拖鞋,软乎乎的,果然比一次性的舒服多了。
“开快递。”岑清关上门, 看他大摇大摆地坐在自己的按摩沙发上, 又皮笑肉不笑地补充道, “还可以防像你这样的流氓。”
段生和没对她的话做任何反驳, 他将奶茶从纸袋子里拿出来,两杯同时推到岑清面前, “流氓给你送温暖了。”
“哪杯是我的?”岑清蹲在茶几前面, 看着奶茶上的标签,“这两个口味我都没喝过……”
段生和将两杯都戳上了吸管,“你自己挑。”他很少喝甜的, 如果非要喝的话,喝哪杯都一样。
岑清先尝了芋圆奶茶,她嚼了嚼,芋圆软糯,奶茶清甜不腻。另一杯是豆乳的,有一股豆腥味,太浓郁,她不太喜欢。
“我给你重新换个吸管吧,我家里好像还有上次剩的粗吸管。”
在厨房翻箱倒柜了好久,岑清只找到了一根上次喝儿童饮料的细口吸管。她索性从厨房拿了把水果刀,准备直接戳开塑封口。
岑清手握着刀走到客厅,看见段生和已经捧着杯子在吸奶茶了。
见她手里那把泛着银白色光芒的刀,段生和缓缓地将奶茶放到茶几上,“也不至于杀人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