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其实挺好,空气清新,环境幽静。
是适合养老的好地方。
奶奶也挺疼倪戴萌的,一见到她,就拉着她的手不愿放开,左右端详着,笑呵呵的嘴不合拢。
在奶奶家住了两天,倪戴萌就回去了。
因为杨晴晴要上班,而倪戴萌虽然挺想在乡下住的,但她也想念家里的薄宴。
这家伙再不见她,估计就要立刻买票来找她了。
是个占有欲又霸道黏人的家伙。
很可爱。
回去前,奶奶把家里晒的菜干让杨晴晴带回去,说这些菜干太多了,而且吃着味道也好,清甜清甜的,而且既不湿气也不热气,对身体没有害处。
杨晴晴挺喜欢吃菜干的,孩子也喜欢,而且送给亲朋好友也是一种好东西,因为城里少。
再说,也不好拂了老人的好意,所以就收下了。
还去菜园里摘了很多黄皮。
黄皮行气,很有好处,又酸酸甜甜的。
回来后,倪戴萌立刻就敲响隔壁的门。
来开门的是薄家的保姆,看到是倪戴萌,便侧开身想让她进来,倪戴萌拎着一袋黄皮进去,眼睛却四处扫了扫,企图找薄,的身影。
保姆张妈知道倪戴萌在找谁,便笑着说少爷出去拿快递了。
倪戴萌这才松一口气。
从乡下回来之前,她就告诉薄宴,说什么时候回来,下了高速还发了一条信息给薄宴。
他回了一个字:好。
然后没再有下文了,倪戴萌也没有再看,把手机放到一旁,闭上眼睛,打算睡一阵。
没想到十多分钟后回到家,薄宴就去拿快递了。
张妈让她在家里坐坐,等着薄宴回来。
倪戴萌想着等下薄宴回来也会来找她,所以就没打算呆,起身就想回去了。
没想到还没走到自己家门口,就听到电梯“叮”的一声响。
听到这一声,倪戴萌一愣,下意识往电梯口看去,果然看到身材高挑的少年从电梯里迈步出来。
看到她,少年眸光微顿,唇角似乎微微扬了扬,显然心情不错。
但他的表情波动并不大,抿唇沉默地走了过来。
他确实是去拿快递了,而且还不少。
双手托着,有四个。
对此,倪戴萌有点惊讶。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薄宴并不是一个热衷于买东西,尤其是网购的人。
所以看到薄宴一下子就买了四个快递,她的第一猜想就是,薄宴到底是买给谁的,或者是帮谁拿的?
事实上是,薄宴没给谁买,也没帮谁拿,他给他自己买的。
少年抱着快递走到门口,朝身后的女孩歪了歪头:“姐,帮我开门,钥匙在我右边口袋。”
“张妈在家。”倪戴萌没有伸手去掏薄宴裤袋里的钥匙,而是抬手按响门铃。
少年没说什么,站在门口,几秒后开口:“进来坐嘛?”
少年眼神纯粹而真诚,倪戴萌自然也不会拒绝。
点头。
几天后,迎来了薄宴十四岁生日。
按照薄宴的意思,也不想搞得太隆重,他一向不喜欢热闹,也讨厌人情世故。
所以薄家夫妇就打算去酒店订个包厢就好了,到时就请曾羽一家过去。
这也是薄宴的意思。
往年,倪戴萌也会给薄宴准备礼物。
今年的自然也没有忘记。
但她好像有困难选择症,这么多年仅是选礼物就够让她伤脑的了。
而今年她又想送点别的,跟往年不太一样的。
所以一直在冥思苦想要送什么才好,这也就导致了她到了今天都还没想好要送薄宴什么礼物。
内心有点急。
随着薄宴生日的一天天逼近,倪戴萌就越发的焦灼了。
薄宴似乎察觉到倪戴萌异样的情绪,但也没问什么。
只是问了她在乡下过得怎样,又说最近想不想出去。
倪戴萌自然是说好。
很快薄宴的生日到了,八月中旬。
天气依旧炎热,但室内有空调。
本来,倪戴萌是想跟薄宴一道逛下街的,但是外面近40度的高温,人出去不到半小时就蔫了,倪戴萌怕中暑,又因为这么热的天气出去实在是难受,于是两人在家里呆了一整天。
等到晚上六点,太阳西斜。
地表的高温退去了些,但依旧有三十度以上,热的怀疑人生。
包厢早已预定好,两家开车出去。
包厢里的座位刚刚好可以容纳两家人,六个。
一顿饭下来,吃得挺尽兴。
期间,大人们都送了薄宴生日礼物,唯独倪戴萌没给,说放在家里了,没拿来。
大人们哈哈一笑,也没把这事当回事。
倒是薄宴微微的抿了抿唇,低垂着长睫,没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吃完饭,吃完蛋糕后,也没有出去玩,而是直接回去了。
大人们都回去了,只是想看下孩子们想不想去逛街。
但显然倪戴萌和薄宴都不是喜欢逛街的人。
回到公寓前,两人下车后,大人们先上去了。
两人在后面慢慢走着,一前一后的,也不说话。
倪戴萌不习惯这样,犹豫了几秒后,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向前面的少年,率先打破了沉默,“薄宴。”
少年果然闻声顿步,侧过身来看向她。
两人其实离得很近,薄宴转过身后就成了面对面。
薄宴最近似乎长高了一点,倪戴萌看向他的时候,得比平时要仰高一点头。
也是,薄宴今天刚过完十四岁的生日,也到了少年蹿高的年龄了。
这个时候长高是很正常。
薄宴转过身后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看着她,显然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倪戴萌端详了一下对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我没有及时送生日礼物给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少年浅琥珀色的眼眸微微睁大了些,几秒后别开脸,低声道:“没有。”
倪戴萌心说,骗谁呢。
没生气干嘛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骗别人可能骗的过去,但是要想骗她,还是难了点。
倪戴萌双手抱胸:“骗谁呢你?你我还不知道?”
薄宴低着头没说话。
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对于寡言少语的薄宴来说,不否认的话,多半就是承认了。
倪戴萌笑吟吟地问:“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