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礼音的头发也被顾明潇打湿了,现在就算把内衣裤穿上,也是见不得人的样子。他焦虑的咬着大拇指,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顾明潇拿浴巾给他擦干净身体,让他先把衣裤穿上:“没事,我出去忽悠一下我姐,你就趁她不注意溜回房间去。”
顾明潇边说边穿自己的,唐礼音不安的看着他:“厨房和洗手间是斜对着的,怎么会看不到?”
顾明潇在他唇上亲了下,安慰他道:“怕什么,要是真被发现了就坦白,反正是早晚的事。”
唐礼音急忙摇头:“不行!你家里人肯定不会同意的。”
顾明潇道:“不同意就说服他们到同意为止。好了不说了,再这么站下去你要感冒了。”
他说完就打开门,唐礼音脸色一白,也知道现在没有办法了,只能躲在墙边上听动静。
顾明潇径直走到厨房去,顾明霏看他出来了,就道:“你怎么中午洗澡,午饭吃了?”
顾明潇伸手揽过她的肩膀,笑道:“还没啊,我本来不想吃的,现在又想了。姐你煮什么面?宽的还是细的?用什么煮啊?”
他边说边朝身后挥手,顾明霏被他压着肩膀站在梳洗池边上,两人都是背对着洗手间的方向。
唐礼音的心跳都要达到一百八了,悄悄打开洗手间门,想着不管了一鼓作气冲进去。结果就像是注定的,顾明霏拉开弟弟的爪子,转身就往洗手间走:“家里没有细面了,等我上个厕所,急……死……我……”
顾明霏的眼睛猛地睁大了,震惊的看着从洗手间里出来的人。那人一脸惊慌,即便被她看到也没有停留,飞快的跑进了顾明潇的卧室里。
唐礼音的头发有点长,又是缩着肩膀跑进去的,顾明霏就以为这是个女的了,转头一掌拍在了顾明潇的肩上:“好啊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都带到家里来乱搞了?”
顾明潇也看到唐礼音刚才慌乱的样子了,只能陪着笑脸道:“姐,你可别胡说。我们还什么都没干呢。”
“什么都没干能一起洗澡?还穿成这样?你又想蒙我!”顾明霏斜了弟弟一眼,这两人都穿着贴身的衣裤,分明是在里面洗澡被自己撞破了。
“姐,他脸皮薄,我先进去哄哄啊。”顾明潇也没空多解释了,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我和他的事爸妈还不知道,等我出来再慢慢跟你说。”
顾明霏皱了皱眉,心里虽然吃惊,但毕竟也是成年人了,明白这些的。看他把房门关上了就去上厕所,顾明潇则回到床边,把那个躲在被子里的人拉出来。
唐礼音的脸红的都能烤地瓜了,顾明潇把他抱进怀里,愧疚道:“是我不好,让你丢脸了。不过那是我姐,你别怕,我姐不是大嘴巴的人。”
唐礼音把脸埋在顾明潇胸膛里,好半晌才摇了摇头:“我没脸见你姐了。”
顾明潇笑道:“傻瓜,你刚才又不是没穿衣服,怕什么。”
听到他的笑声,唐礼音抬起头来捶了他一下,恼道:“我们穿成这样,你姐怎么会猜不到在干嘛!”
顾明潇耸耸肩:“猜到又怎么样?我和你本来就是这种关系,这里也是我家,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场所。我们光明正大。”
顾明潇说的理直气壮,唐礼音的眉头却没松下来。他也知道事已至此没办法了,可是这么早就要面对顾明潇的家人,万一对方不同意,逼着顾明潇要跟他分手,那他又有什么办法能扭转局面?
他一直环着顾明潇的脖颈,顾明潇看不到他的脸,就在他头发上亲了一下:“别担心了,把衣服穿上,我带你见见我姐。”
唐礼音不想动,顾明潇又哄了几句让他放心,还把顾明霏的直爽性格也说了。唐礼音闷了自己一会儿,放开手的时候情绪已经恢复了些。顾明潇拿过一旁的衣服帮他穿上,又把他有点湿的头发用纸巾擦干。吹风机在洗手间里,现在也不好出去拿了。
收拾妥当后,他牵起唐礼音的手:“别怕,我只是给你们互相介绍下。见一面你就进来,剩下的我和她谈。”
顾明霏还在厨房忙碌,看到他们出来了,便把刚才在肚子里转了半天的开场白说了:“明潇也是的,家里来了客人也不提醒我一下。这乱的,我多煮了点面,马上就要好了,吃完了再……”
她说着说着,都快说完了却说不下去了。
唐礼音被她盯着打量,怎么都没办法把头抬起来。顾明霏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身高这身材,虽然头发挺长肩膀也不算宽,但是胸怎么跟自家弟弟一样平?
顾明潇咳了一声,介绍道:“姐,他是唐礼音,我的另一半。”
说完又转头看着唐礼音:“她是顾明霏,我亲姐。”
唐礼音一贯是很懂礼貌的,这回却怎么都抬不起头来,只能盯着自己的脚,闷声道:“你好。”
顾明霏没有马上接话,她瞪着顾明潇,用口型道:“男的?!”
顾明潇点了点头,看她一下又瞪圆了眼珠子,忙做了个安静的动作,示意她忍住:“好了姐,让礼音先回房休息,我和你说。”
顾明霏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弟弟居然带了个男人回家乱搞,气的把抹布往地上一扔。等唐礼音把门关上后,顾明潇才捡起抹布:“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你也知道我从小到大都不是一个冲动乱来的人。这件事我慢慢跟你说,但你要答应我小点声,别让礼音听到了,他已经很难过了。”
顾明潇一口气说完,顾明霏冷哼了一声,又拿眼睛斜他了:“好!我就听你说。看你怎么解释!”
顾明潇把厨房门关上,将自己认识唐礼音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一开始顾明霏的脸色还是很难看的,但在听到唐礼音被前任辜负后还主动去领养那人的孩子来照顾,心里不禁有些动容了。
她是做善终服务的,这一行在国内还属于少数人接触的行业。当年她要学的时候父母也曾反对过,但架不住她的坚持。毕竟能为垂死的病人和家属做些心理或生理方面的帮助是极其有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