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有些可笑幼稚,但我是真的有幻想过,姐姐穿上婚纱,和我在教堂前互换戒指,嫁给我的场面。
  我又何尝不想和魏钰结婚。
  可我没有资格,我甚至连她的大学同学会都没办法以男朋友的身份自居,只能听着别人打趣姐姐“别人带男朋友,你倒好,带弟弟参加”。
  魏钰优雅的笑,依靠在我身上时有部分发丝落在我白色的衣服上,甚是显眼,如同不小心弄脏的白纸,但也是我平淡人生的泼墨图。
  姐姐靠着我和她们开玩笑:“那就把他当我男朋友好啦。”
  欢声笑语觥筹交错之中,没人把这句话当真,但我兴奋的在桌下偷偷牵住了她的手,姐姐回握住,和我十指相扣。
  那一刻,我真的有错觉,我们只是普通的男女朋友。
  我与姐姐的爱情,是滋生于下水道的栾华,是藏匿于课桌深处的情书,是永远不会出现在阳光下的黑夜里唯一的月光。
  但魏钰,是我生命的百分之百,是我存在的意义。
  她是这个世界,写给我的情诗。
  姐姐在我怀里睡着了,气息很平稳,如同许多个我俩一同入眠的夜一样,肌肤相触的感觉甚至胸部柔软的程度,都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
  我是个喜欢清爽干净的人,略微有些洁癖,但和姐姐欢爱过后因为汗液略微黏腻的感觉,却因着怀里的人是姐姐,竟变得让我爱上这种感觉。
  所以说人,真的是很主观的动物。
  连日的极度紧张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下来,我紧绷的神经在姐姐平稳的呼吸声中成功松懈,我感觉到了无法抗拒的困倦。
  闭上眼前我记着关掉了闹钟,怕打扰了姐姐早上的清梦,短信端没有收到纪勋的任何回复。
  他真的爱她吗?我想。
  然后意识归于黑暗,逐渐涣散,最后的记忆是姐姐的发香,那是很陌生但熟悉的香味——上一次闻见是高叁时晚课过后,和纪勋购买教辅资料的夜,夏风拂过,他的发尾上的淡香。
  梦里居然回到了当时临近高考的那个夏天,某天纪勋忘带钥匙家中没人暂住我家,半夜时分姐姐偷溜进我房中,开了灯和我接吻,我俩在被子里缠绵深入,喘息声逐渐压抑不住,因着纪勋就在隔壁,因此格外刺激更加疯狂。
  高潮之时,姐姐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一次又一次的轻喊:“我爱你。”
  我深深的吻住姐姐,即便潜意识里觉得是梦,但也贪恋姐姐那一刻的温柔。
  但接着,姐姐突然抬起头对我说:“魏琨珸,我要嫁给纪勋了。”
  我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