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炜的生活或许比不上某些富二代,但吃穿用度都在中等水平,比大多数学生都要好,偶尔请她吃饭,去的也是大酒店,而不是学校附近的苍蝇馆子。
这样的消费水平,考奖学金和项目补助的确不够。
向晚紧紧捏着拳头,什么都明白了。
远处,大卫冲着这头拼命挥手,方灼深吸口气,平复心情,“你多注意安全,我担心他被逼急了,走极端。”
向晚突然想起什么,“那条信息是你发的吗?”
方灼没吭声,说了声再见,小跑回拍摄点。
向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愣怔在原地,长久的沉浸在震惊和浓烈的失望中。
导演趁着休息的空挡走过来,“你认识方灼?”
向晚干巴巴喊了一句二叔,“不算认识,他是方炜的哥哥。”
导演惊讶。
向晚的脑子里依旧很乱,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
导演见状伸手碰了下她的肩膀,“晚晚,你怎么了,是不舒服?我打电话给你爸爸,让他来接你。”
“不,不用,我没有。”向晚情绪不稳,声音颤抖,“二叔,你觉得阿炜是个什么样的人。”
“自我,自私,急功近利。”
导演至今记得初见第一面,方炜对他的态度,表面恭敬要加,实则诚意不足,谦逊礼让都是装出的,令人反感。
当时侄女说分方炜只是普通朋友,他便没多说什么,如今看来,两人之间怕是已经在一起了。
“他欺负你了?”
导演声音严厉,让向晚飘摇的心找到了依靠,眼泪顿时落下,“二叔,他骗我。”
这附近人来人往,不是说话的地方,导演带着她去了化妆间。
一进门,向晚就嚎啕大哭,什么谦逊温和,什么儒雅才子,都他妈是骗人的。
向晚抽抽搭搭,把话了。
向家孙子辈,就这么一个女孩儿,家里谁不捧在手心,这宝贝疙瘩可从没像今天这样伤心过。
导演火冒三丈,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非常气愤的给向晚他爹打电话,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通,随后让助理帮忙把人送回学校,重新投入拍摄。
因为方炜的事,方灼也受到了牵连。
导演对他严苛到变态,哪怕是一根头发丝落到肩上,也要卡了重拍。
方灼就跟头耕地的老牛似的,埋头苦干,一点怨言也没有,反而让导演有些过意不去。
拍摄结束后,导演跑来别别扭扭,拐弯抹角的隐晦道歉,说自己不该迁怒于他。
方灼大度的表示没关系,大家以后继续愉快合作。
导演一走,大卫八卦的凑过来,“方哥,你跟导演到到底在说什么呢,我怎么没听懂。”
方灼深沉道,“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
大卫撇嘴,“我今年二十了。”
方灼摸摸他的狗头,“在我这儿你就是小孩子。”
也不知怎么的,这话让大卫想起了他爹妈,自己出来都两年了,一个电话也没打过。
倒是他妈偷偷跑来看过他,哭哭啼啼拉着他的手说,“儿子啊,回去给你爸认个错吧。”
现在想来,有点后悔,他当时不该让他妈走的,该拉着老太太的手,在附近逛一逛,逗她开心开心的。
方灼淡淡一撇,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想爸妈了?等这部戏拍完,你就回去看看吧。”
大卫很纠结,自己出来混这么久,什么成就都没有,没脸回去。
方灼看破一切,“你连小鸟都在爹妈面前露过,面子里子早没了,回去吧,顺便还能给我带点土特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