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余小鲤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忧色,不禁轻笑一声说道:“不必为他担忧,他既敢去参宴,必不会让自己……”
顿了顿,嘴角勾起了嘲讽的弧度,“不会让他自己死得太惨。”
余小鲤有些疲累的脱去了外衣,躺到了床上。
晏瑾毓紧紧将余小鲤抱入了怀中,下巴垫在她的头顶,闭着眼睛轻轻的嗅着她身上那让他舒服的味道。
她用手紧紧的抓着他腰间两侧的衣裳,微微的抿着红唇,心中已经下意识地把李棱当成了一个死人。
“他若是死了,我们就回骆越城好不好?”她有些艰难启齿。
晏瑾毓那微微地上的睫毛颤了颤,随后就没有了动静。
“……”
他沉默着没有回答,好似是在故意装睡。
他不回答,余小鲤也能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有些不满地为了推他的怀抱,仰着头,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瞪着他,“你怎么就非得让我回现代?”
为什么非要让她回去?为什么他们二人不能一起留在古代呢?或者一起回去呢?为什么他不去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余小鲤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问了他又不说,只能自己忍受着。
面对着余小鲤那有些失望地眼神,晏瑾毓的心微微有些刺痛,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承诺地说道:“我会想办法随你回去的。”
余小鲤眼眸一睁,凝视着他,“所以,你这是在承认了,你没法回去了吗?”
“……”
他将她重新抱入怀中,闭着眼睛不说话。
余小鲤闷闷地用着小拳头捶了他胸口一下,只是轻轻一锤不敢太用力,怕他胸口的伤裂开了。
“又是这样。”她不满鼓嘴。
晏瑾毓抿着的红唇微微泛白,好似在隐忍着她什么。
二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就在快要陷入沉睡的时候,余小鲤忽然听到外间传来了音袅的声音。
“让我进去!”
音袅焦急的喊声让余小鲤睁开了眼睛,她起身穿上衣裳,出门去查看。
就看到音袅被两个侍卫拦在门外,手中拿着一个食盒。
“夫人!夫人!音袅给您做了好吃的来了!”她兴奋的对着余小鲤招手。
两个侍卫看到余小鲤,许是怕惹事,便有人擅自说道:“算了,反正主上也没说不让她进去,而且主上都去了骨城,他们想拦也拦不住了,不若就放她进去吧。”
“……进去吧进去吧。”另一个侍卫不耐烦的对着音袅摆了摆手。
音袅大喜,对着他连连点头,“多谢大哥。”
她端着食盒走了进来。
余小鲤看到她略有些讶异,她和音袅相处不多,二人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很熟。
“你怎么来了?”她问道。
音袅将食盒打开,拿出了几份闻着便觉得香味扑鼻的酒菜。
把酒菜都摆满了桌子后,才对着余小鲤说道:“奴婢实在担心夫人,便过来看看夫人,夫人和将军没事吧?”
余小鲤不以为意地说道:“我们能有什么事,李棱既便再无情,也不会伤了我们的。”
他们毕竟都是和李棱一起从无到有打拼起来的,纵然现在总是很针对晏瑾毓,但是在吃喝住方面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
余小鲤迫不及待地坐了下来,第一时间便是看向了桌上那壶桃花酿。
看到桃花亮的那一瞬间,眼睛瞬间就亮了,比过那天边的星辰还要闪亮。
“音袅还带了酒啊!”
她惊喜的拿起了酒,然后在酒杯中迫不及待的倒下了第一杯。
只可惜这一杯酒还未曾入口,便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内间传来的咳嗽声。
“……咳咳。”
晏瑾毓现在身体很好,已经是不咳嗽了,而且这两声咳嗽明显是在提醒着她。
余小鲤不舍得抱着酒,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落下的一句话,“就喝一口。”
然后昂头喝的进去,很是满意地眨巴了两下嘴。
虽然还想说下去,但是念及自己要是再喝第二杯,晏瑾毓可能会从床上翻坐而起来阻拦她,也就咽下了酒瘾。
“味道真好。”她赞扬了一句。
在音袅地伺候下,余小鲤总算是把一桌子的好酒好菜给吃完了,此时正瘫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轻轻的拍着自己圆鼓鼓的鼓肚子,满足地叹出的一口气。
音袅端着空的食盒便要走,“那奴婢先走了,夫人和将军若是有什么吩咐,可以叫奴婢。”
“好。”她懒懒散散的点下头。
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等到肚子里的饱气消散不少后,才回到了内间。
内间,晏瑾毓没有在看书,而是用这一种眼巴巴的眼神看她。
从这眼神之中,余小鲤看到了一丝责怪的意味,不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她避开了他的目光,他回到床上静静的拥她入怀,晏瑾毓轻轻叹了口气,在她耳旁说道:“后日便是你便来月事了,如今喝酒,过几日得疼死你。”
“只喝了一小口,不碍事。”余小鲤浑然不在意,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样子。
卷缩在他的怀里,余小鲤本来还觉得很是精神,不知为何吃饱饭之后就觉得自己有些困了起来,在他的怀里打了个哈欠,缓缓的睡了过去。
……
此时,骨城城主府的宴会上。
封玉和花青宛一身的红衣玄袍,正坐在高位前,扫过台下一众人。
等了一会儿,封玉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看来李棱这胆小之物是不会来了,开宴吧。”
花青宛闻言,微微皱了起来,然后阻拦了他,“他会来的,陛下且信我。”
从她的探子传回的消息,就发现了李棱对晏瑾毓嫉妒甚深。
封玉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昂头都喝下了一口酒,听从了她的话,“那就再等等他,不过如此干坐着也实在乏闷,叫人上舞。”
“是。”
侍卫下去吩咐,一众美人上台翩翩起舞。
不知是有意无意,这舞蹈让封玉迷了神,一舞罢,他把目光投在了花青宛的身上。
“朕还记得,初见皇后时,皇后那一舞便刻在了朕的心里,比过那舞女叫朕心倾。”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之色,不紧不慢的说道。
听到封玉的话,花青宛才意识到这些舞女所跳的舞,是自己跳过的。
她想起了当年事,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呵,说起此事,你可知那一舞是我花了一月练的?”
封玉略有些惊讶,毕竟花青宛当年的舞姿,可是惊艳了半个都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