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口气,舒刃面带笑容,握住怀颂由于紧张而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放到自己腹前半尺的距离。
“当然!”
怀颂原想着能激她亲自己一口,没想到舒刃竟如此主动地拿着自己的手,企图放在胸……肚子前?
想起方才这蠢货接受无能而晕厥的事故,舒刃不敢贸然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肚上。
而是先抬起另一只手,按在怀颂的人中处,“殿下,准备好了吗。”
怀颂点头。
接着手掌便落在了一个圆鼓鼓的东西上,他动了动手指,发现四周都是一样的圆,不像一个训练有素的暗卫的肚腹。
倒像是他在宫中见过的……孕妇?
整个人跪在床榻上僵了有半盏茶的功夫,手上的动作也一动都不敢动,脑中迅速翻动着在瞬间涌现到眼前的回忆。
突然。
“啊啊啊————————”
怀颂捂着脑袋惊声尖叫起来,一股脑扎进床榻左右翻滚,头盖骨撞在尖利的雕饰上也全然不顾,倒是看得舒刃心惊胆战。
这是她从会喘气以来,听过男人所发出的,最女人的叫声。
有点像吃了炸药的土拨鼠。
怀颂哭得满脸眼泪,扯起镶着金丝边的朝服便开始擤鼻涕,颓颓地坐在那处抽噎个不停。
“你能有个男人样子吗?”
舒刃实在看不下去,嫌弃地瞪他一眼,侧过身去捂住肚腹,生怕腹中孩儿得知爹爹是个嘤嘤怪。
“人家高兴嘛!”
太子殿下不甘示弱,怨妇般地回瞪舒刃一眼,扭过脸继续低头拭泪。
却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劈头盖脸地下了床,连鞋子都没穿,便半跪到舒刃脚边,耳朵贴上她的小腹,轻声细语,“乖孩儿,千万别踢你娘!有什么不高兴的,出来踢爹!”
舒刃眸光温软,细白的指尖轻绕怀颂有些松散的冠发,“殿下说的有些早了,他还要一个月才能听见呢。”
“你怎么知道?”
“……”
总不能告诉你这是医学常识吧。
“猜的。猜的。”舒刃呲牙一笑,“殿下同他说话,他一定听得到,您说吧,随意。”
想着自己如此宽宏慈爱的表现,舒刃不禁被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动到,悠然地撑着肚子等着怀颂贴到上面展示父爱,可谁知这傻子又来节目了。
“那天你……呜呜……”怀颂下床蹬上鞋子,揪起自己的衣领,整个人纵身一跃,摔到床榻上,又一咕噜爬起来凑到舒刃边上亲她一口,眼泪噼里啪啦地掉,“那天你被我这样摔在床上,痛不痛啊~呜呜呜……”
舒刃实在是无言以对,耐心地替他抹着眼泪,好言哄着,“奥奥,不哭了哈,不痛的,一点都不痛的,你不要担心了哈~”
“可是我,这样,”太子殿下继续扭着衣领上下折腾,“然后是这样……最后把你丢到这里,这里还有个尖尖,也不知道扎到你了没有……呜呜呜呜……”
额角的青筋直跳,舒刃再也难以忍受。
“别哭了!娘们儿似的,我挨打你哭什么?再吭一声我就打你了。”
怀颂委屈地抱住自己,眼中雾气蒙蒙,怕被打却又想要再开口问上几句,看到舒刃凶悍的目光,才卑微地作罢。
“那你……生不生气了?”
面对人间小甜豆,谁也没法生气,舒刃摸摸他的碎发:“殿下,我本来也没有生……”
“不许叫不许叫!”
张牙舞爪地爬起来捏住舒刃的嘴唇,怀颂气得在那张嫣红的唇上不停地啄着。
“你要叫我宝贝,你教过我的,喜爱的东西要叫宝贝。”
舒刃有些为难,怀疑地上下看看这位身形伟岸的太子殿下,甜腻的‘宝贝’实在有些叫不出口。
可是被怀颂那一双莹然大眼恳切地望着,舒刃心软下来,“好好好,宝贝。”
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被敷衍,怀颂自是不干:“你不耐烦!”
操。
一手按住怀颂的后脑,舒刃探头贴上他的嘴唇,舌尖送入怀颂口中。
虽然不会接吻,但是凭借直觉和她著名电影电视剧观众的身份,也能依稀扑腾出一个还算合理的亲法。
怀颂两个耳根绯红,羞得似要滴血,舒刃一边啄吻,一边发出轻笑,正想贴着他的唇角嘲讽一番,却被一阵大力翻转了身体,怀颂瞬间反客为主,将她压在床榻。
太子殿下身体劲瘦有力,平坦的腹部自是不会压到舒刃微微凸起的小腹,他一手撑在舒刃头上的雕栏处,免得她骤起之时额角磕到那尖利的地方,另一手极为猥琐地……擦着眼泪?
舒刃目光愈见迷惑。
他还能哭得再窝囊点吗?
哭得久了,自然会有些鼻塞,加之四片唇瓣也在相碰,怀颂不禁有些喘不过气,偷偷避开舒刃的嘴唇吸了口气,复又亲了上来。
果然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男女主角流泪接吻时候的唯美画面,根本不会存在。
毕竟连长成怀颂这模样的脸,哭起来接吻都有点叫她想动手打人。
“宝贝,差不多得了,先擦擦眼泪。”
怀颂在床榻上滚得衣襟松散,舒刃的角度正好能望见他的肩胛,看到上面一片淤黑,不由瞳孔一缩,伸手扯开他的衣领,“怀颂,你肩膀怎么了?”
“没怎么,跑回来的时候高兴,摔的。”被舒刃看到觉得有些没面子,怀颂尬笑着拉回衣领,不甚在意地整理仪容。
看他仍是不讲真话,舒刃冷冷开口:“你摔谁脚底下了?”
那分明是个脚印。
“皇后娘娘打你了?”
“胡说,母后怎么舍得打我?”九公主傲娇地叉起腰,口中鼓着气,白嫩的两颊圆滚滚地游移在舒刃唇边,“来,阿刃,亲一口。”
舒刃浅啄一下他的脸,小心翼翼地抽开怀颂的腰带,将腰间的玉玦香袋放在床头,一寸一寸地抚摸肩上的淤青,然后慢慢地贴上他的喉结轻咬。
被这突如其来的吮咬刺激得心弦一颤,怀颂忍不住轻吸了口气,无所适从的双手轻车熟路地环上舒刃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浅吻细啄,听她罕见地有感而发。
“怀颂,我真的好喜欢你。”
“从来都不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这样喜欢另一个人。”
“你是太子了,也不知道以后你会娶多少后妃,会像爱上我一样,爱上多少新的人。”
怀颂环着她的双手紧了紧,正要说些什么,却被低着头的舒刃抬手准确无误地捏住微启的嘴唇。
“我所崇奉的爱情,与你不同,与这世间所有的男子都大相径庭,与女子们的顺从也完全不一样。”
“如若不能只与一人相守,那我舒刃宁愿不要。”
“你不要觉得我肚里的孩子会成为我将就这段姻缘的理由,我独自一人也可以将他带大……呃?”
听她虽言辞锋利,可语气之间仍是难掩失落,怀颂舔舔唇角,抱着舒刃的肚皮爱不释手地亲了一口,一把将人推进床榻里堵住去路。
“宝贝,在这儿装什么受害者呢?”
“我要是会另娶别人,又怎会在认为你是太监的时候,还执意对抗母后偏要娶你?”
“再者说,你若与我成婚,我一旦偷腥,凭你的本事和脾气,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估摸着已是在地府中的头七了。”
舒刃扭脸一笑,又被捏着下巴掰过来。
“我才是你无往而不胜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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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chapter82
用过晚膳, 怀颂不顾府中下人的惊恐眼神,和舒刃威逼恐吓的挣扎,将人打横抱在怀中径直回了水木芳华。
放到了床榻上后, 也是稀罕得吻个不停,使舒刃从额头到指尖都印上了自己的痕迹。
舒刃吃得撑了, 任由他像只大黑耗子一样上下折腾,躺在床榻上和衣而卧, 不一会儿便困倦起来。
许是亲的嘴皮子发麻了, 怀颂这才歇了一会儿, 直起腰身凑过来:“阿刃, 要沐浴的。”
听他这般说,舒刃倏地睁开眼睛, 怀疑地看着他,“你怎么个意思?”
“我……我想……”怀颂说着说着,脸又红了起来。
虽是还没大婚, 但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 帮她洗个澡搓个背也是无可厚非, 既然认定了他, 也不会再觉不好意思。
想到这里, 舒刃的心弦松了一点, 咬着嘴唇点点头。
怀颂乐得喜不自胜,矜持地整理着衣襟, 蹬上鞋子跑了出去。
面对喜欢的人,下意识都是自卑的。
饶是舒刃平日里再嚣张跋扈,此时面对怀颂要为她洗澡的事实,都有些紧张。
趁着怀颂去弄热水还没有回来的功夫,舒刃急忙回到屋中有人换了身更干净的里衣, 躺回到床榻上状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垂眸看书。
须臾,也不知怀颂这热水是用什么火烧的,快得吓人,她刚躺下一会儿,门外便传来了哼哧哼哧的声音。
想起上次他也是这样搬水让她沐浴,舒刃不禁有些羞怯,意识到自己竟然能像个女人一样产生这种情绪,心下又有些恼怒。
“阿刃,准备好哦~我要来了~”
下流话在他嘴里说出来偏生失了那番轻浮的味道,舒刃指节在被子里扣紧,抿着嘴唇,有些紧张。
硕大的浴桶被放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响,随着这声巨响,躲在榻里的舒刃也跟着一抖。
怀颂只穿着件秋日的外衫便出去了,此刻眉梢眼睫上都挂着白霜,屋中热气足,在瞬间又化为水珠,凝在细密的睫毛上。
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冲撞到舒刃,怀颂站在门口将外衫脱掉,搓了搓手才走到离舒刃五步远的地方,指指大浴桶,乖巧一笑。
“阿刃,可以洗啦。”
藏匿在书卷后的舒刃把嘴唇咬得几乎就要破皮,听他唤她,在紧张过度之下,不小心打了个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