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朦胧的月亮正从蝉翼般透明的云里钻出来,银色的清辉落在窗台前,站在窗前的陈艳红一手放在大大的肚子上,眼睛看着窗外的还在想着她奶奶的事。
她把前世今生的事梳理了一遍,还是找不出问题。
难道是在她不在东林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想法马上被否决,要是真发生了什么,肯定有人告诉她,更何况还有郭建设安排的人。
“媳妇,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觉呢?”
开门进来的郭建设看到浓眉紧拧起来,走过来从她的后背轻轻的抱住她,手放在大肚子上。
“是不是宝宝不乖了,等他出来,我肯定好好的教训。”
陈艳红的身子往后倾,靠在男人的胸前,轻笑说:“你舍得吗?”
“怎么不舍得,男孩子肯定得好好教训,不过小公主,那我肯定是舍不得。”
郭建设想要表达出他不是重男轻女,不过他的语气已经出卖了他。
陈艳红不怪他,这是人之常情,毕竟郭建设是独子,又是居民户口,不管生男生女都只能生一胎,要是个女儿,肯定会被指指点点。
加上他们的生意做得那么大,说出的话肯定会更难听。
陈艳红都能想像不少人都在嘲讽他们,“有钱有什么pi用,没丁,肯定是缺德事干多了。”
把她轻笑着,郭建设问:“怎么啦?”
“没什么,我傍晚到大伯家跟大嫂聊了一下,让她帮忙问阿嬷到底是谁推倒她。”
陈艳红如实的说,她知道郭建设肯定是清楚的。
“谁推倒她现在不必急着追究,重要问题是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目的又是什么了,到目前还没有看出来。”
郭建设的话提醒了陈艳红。
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一件事,跟她有关。
陈艳红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难道是因为在帮她奶奶挡劫?
就因为摔了这一跤,老太太竟然躲过了死神。
陈艳红越想越觉得是那么一回事,难道真没有人推倒她奶奶而是自己摔的?
想到这个可能,陈艳红不禁打了个冷颤,她实在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个念头涌上,难道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想到这个可能,陈艳红害怕得打冷颤,耳边是男人温柔的声音,“太晚了,早点上床休息。”
为了不让男人担心,陈艳红点了点头。
她躺在床上,依旧睡不着,反而郭建设这段时间比较忙,累得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陈艳红想了很多,直到凌晨4点才睡着,次日没像往常一样早早醒来。不过,孙月华都会准时把她叫起来。
也许是因为前一晚没睡好,胎动频率挺大的,让陈艳红挺担心,但她又不敢说,怕会引起怀疑。
这种担心一直持续了好几天,见红越来越频繁,从几天到现在差不多天天有。
孙月华看陈艳红对着她刚熬好的鸡汤发呆,心里不满。
想着自己当年怀孕,不但没吃的还得下地干活,现在把鸡汤熬好端到手中,还一脸的嫌弃,真咽不下气。
被孩子们洗脑后的孙月华不是没有脑子,知道儿媳妇应该是产前综合症,加上工厂的事,各种担心,就算有不满也不会表露出来。
“艳红,你这是怎么了?看你这两天的状态非常的不好,生孩子没什么好担心的,你也不用太紧张了,还有一个多月你应该会宽松些。”
回神的陈艳红露出一抹掩饰的笑说:“没什么,我,我只是想着今天新开发出的饮料不知怎么样了?”
她不是随口说说,而确实有这个担心。
孙月华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知道留住人留不住心,“你把鸡汤喝了,再过去。”
陈艳红的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娘,真的?你不反对。”
孙月华摆了摆手,什么也没说,离开进了厨房。
很快,她看到陈艳红拿了空碗进厨房,并开心告诉她,自己要去饮料品厂。
十多分钟后,陈艳红出现在饮料食品厂车间时,让不少人震惊,包括郭建设。
他们都知道孙月华盯陈艳红盯得紧,特别是到孕晚期,就怕出什么意外。
正要品尝新产品的郭建设看到陈艳红,立即放下手中的杯子,朝她走上来,赶紧扶着她。
“怎么就过来?”
他有跟陈艳红说过,让她安心在家等着,他会把新产品拿回家,让她品验。
挺着大肚子,一路走来,陈艳红还真是气喘吁吁,不过她的脸上是开心的笑。
“我在家没事,出来走走,娘同意的。”
最后一句说得很大声,不仅是让郭建设知道,也是在提醒别人妄想乱嚼舌根。
还没回国的查理斯迎上来,开心的说:“陈总,这次比上次更好喝,口感更纯。”
说完还不忘对陈艳红竖起大拇指。
可员工们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他们都清楚,要是这次还不合格,他们还得继续调配,直到让陈艳红满意为止。
想到自己的努力一次次的被否决,员工们的心情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也在心里大骂着陈艳红,说让她最好出事,不过没人敢说出来。
面前不敢说,背后可说得难听,在郭建设把陈艳红带到办公室后,整个车间都在数落着陈艳红,说她是吃饱撑着没事找事,有人已经不满到诅咒她早产。
办公室里。
陈艳红把郭建设递给她的一杯乌龙茶饮料都喝完,“不错,这次的口感更好,生产一些在供销社给顾客试饮。”
“什么?还得给顾客试饮?”宋厂长生气地说。
四十多岁的海归高管,是陈艳红从国外挖回来的技术人员,一次次的不合格,已经让他觉得自己的能力被质疑,简直是对他的侮辱,现在又说要顾客试饮,整个人都炸了,从沙发上站起身。
“陈艳红,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技术不行,可以直说,没必要一次又一次……”
“宋厂长,你误会了,我没有怀疑你的技术,只是想反我们的饮料做得更好,让别人无法超越。”
最后一句,陈艳红咬得更重,也意有所指。
别人不明白,但宋厂长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国外的科研被老外霸占,是陈艳红说能帮他报仇,也因为相信她的话,才留下来一次又一次的研发。
“好。”宋厂长咬牙同意。
陈艳红露出满意的笑,但表情有点僵,很快离开办公室进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