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宋嘉予悠哉回她,“你不是整天闹着要包养帅哥吗?”
安澜:“……”
我包你个头。
☆、嫁妆
宋嘉予也没有继续逗她, 拿过一旁椅子上的外套穿上, “舅舅让我给的,你还真以为让你包养人家?”
其实早就该给了, 于情于理,都是安家欠时清和的。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 安修明还想亲自道谢。这事安修明记挂了许多年,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我就没想过好吧。”她那点工资, 自己都养不活, 哪还敢在时清和面前乱说。
嗯……虽然以前年少不懂事的时候的确说过。
安澜把最后一口面包咽下,又喝了好几口牛奶才穿上鞋子跟在宋嘉予身后,嘀咕一句, “怎么就给了一百万, 那么小气。”
现在物价那么贵,一百万连套房子都买不起。
“自家人,谈钱多俗气。”该补偿得补偿,一百万已经不算少了。
什么时候就自家人了?
安澜无语,拉开后车门爬上去,朝前面探了探小脑袋,“我觉得不俗气,要不你也给我?”
回家就是开销大,左右和朋友出去玩, 再聚个会。不工作没收入,钱倒是花出去了不少。昨晚安澜还看了一眼存款,距离她买房又远了一步。
宋嘉予被逗笑了, 抬手敲了敲伸过来的小脑袋,“我是你老板又不是你老爸,你怎么不问你爸要?”
安澜郁闷,“我爸要是给的话我能不问吗?”
安修明虽然宠安澜,可是也有底线。自从安澜工作后,就要求她经济独立。这么多年来,除了过年,基本上没有给过她任何钱。
“所以你就好好工作,顺带讨好我这个老板。没准哪天我一开心,就给你升职加薪。”宋嘉予幽幽地道,早上正是高峰期,他走的是小路。街道虽然窄,但是却不拥挤。
安澜没搭话,她也不知道这份工作能做多久。目前来说,只是为了生计而已。
可能哪一天真的攒够钱了,她就买一栋自己的小洋楼,每天种种花什么的。嗯,再养一只猫,就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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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工的第一天,安澜有些手脚忙乱。许多工作在她还没上班前就已经开始了,她半路对接进去,很多地方都没有弄清楚。
等好不容易把剧组的事情给弄清楚,已经是晚上了。结束了与制片人的通话,安澜疲倦地瘫在桌面上。
“蔫了?”轻柔的纸巾扬在她的额头上面,安澜要死不活地“嗯”了一声,长叹息一声,“偷懒一时爽,工作火葬场。”
许初九笑了笑,伸手戳着她的额头,“好啦,去吃个夜宵,其他的明天再说。”
安澜拍了拍脸,撑着精神爬起来,喝了几口水,“你呢,工作还剩下多少?”
“已经结束了。”许初九伸了一个懒腰,挂在办公室的闹钟已经转向了七点半,一边穿外套一边说,“楼下新开了馄饨店,味道还不错。”
大冬天的夜晚,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馄饨店,的确是一个享受。
把桌面上凌乱的文件收拾好,安澜穿上外套推门出去,迎面便看到宋嘉予朝她们走来。
“吃夜宵?”宋嘉予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猜想到安澜和许初九要去吃夜宵,便道,“我请你们。”
安澜累得不想说话,手腕疼得厉害。在家养出了一身懒细胞,今天工作量一下子增大,手腕处酸痛得厉害,就连手指都僵硬了,敲击的时候弯曲都困难。
许初九倒是没有意见,微笑地点了点头便挽着安澜的手按了电梯的门。想了想,还是有些犹豫,“宋总,我们要去吃馄饨。”
宋嘉予:“嗯?”
“店小,可能也不算太干净。”虽然也是正规的店,但是许初九好像就没见到过宋嘉予去这些平常的店吃饭。
“我不娇气。”宋嘉予失笑,偏头看了一眼许初九,斟酌几秒道,“许秘书觉得我不像是会去那种店的人?”
何止不像,平时估计看到了都会嫌弃。
许初九也只能在心里吐槽两句,表面还是一副官方的语气,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改变过,“没有。”
电梯的门打开,安澜清醒了几分。肚子抗议了几声,她便拽着许初九加快了步伐。
街对面就是小吃巷,往里走不远便看到了新开的馄饨店。店面不算很大,倒也精致。
安澜饿极了,直接点了大碗的。抬头就看到宋嘉予眉头紧锁,盯着菜单迟迟不点,“这馄饨有葱花吗?”
“又不是饺子哪来的葱花。”安澜忍不住吐槽一句,她吃了那么多次馄饨,也没见往肉馅里面放葱花的,“吃葱花聪明。”
宋嘉予也点了一份大份的,这才把菜单递给服务员,“你吃了那么多葱花怎么智商还不高?”
顿了顿,宋嘉予沉思了会说,“吃葱花都拯救不了你的智商?”
安澜:“……”
宋嘉予倒也是真的给面子,一大碗馄饨,吃得干干净净。末了去买单的时候,安澜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喝着热茶。
喝完茶起了身,手机上弹出一条信息:银行卡账号给我。
安澜:干嘛?
那头正在打字,安澜被许初九挽着,也只能先放下手机。
“要不要再喝杯奶茶?”许初九捏了捏安澜的小脸,假期没瘦,肉感十足。
“我不喝了。”安澜浅浅地打了一个饱嗝,被许初九挽着过了马路,回到公司楼底。她回头看了一眼宋嘉予,“我们先送初九回去。”
许初九赶忙道,“还是不用了,我坐地铁过去很快的。”
宋嘉予的家和她家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方向,晚上的车虽然不多,一来一回也的确折腾时间。
“女孩子晚上坐地铁不安全。”
手机不停地振动,安澜扫了一眼,时清和没有等到她的回复,直接拨了个电话过来。
面前的两人还在努力说服对方,安澜默默地举起了手,“我突然想到还有点文件没处理,要不先送初九回家,我在公司处理一会。”
感觉又像是回到了刚恋爱那会,什么事都喜欢背着家长。也没有故意想去隐瞒,就是感情的事情,安澜始终觉得是两个人的事情,没必要太过张扬。
如此不走心的谎言,估计安澜骗骗自己还行,哪还能斗得过老谋深算的宋嘉予。宋嘉予扫了一眼不断闪着亮灯的屏幕,瞥见安澜快速地捂住,他也不深追,“行,等我半小时。”
“好。”安澜点了点头,一股脑地窜进公司。找了个敞亮无人的地方,安澜这才接起电话,轻声解释一句,“刚才有其他人。”
“一百万,怎么回事?”时清和的嗓音略显空荡,像是在安静的大厅里面,细听之下,还能听到周围的嘈杂声。
外头忽而打了几道闪电,安澜朝着玻璃窗看了几眼才低声道,“我爸说要给你的,就……以前的补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什么的。”
声音越来越低,安澜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时清和那头的不悦,“补偿?”
“又不多。”安澜闷着声音,而且她也羡慕好不好。她的全部身价都不够十分之一。
“银行卡账号发过来。”时清和捏了捏眉心,朝着外面走去。天空电闪雷鸣,黑压压的夜色偶尔划过几道闪电。
今晚,应该会有一场大雨。
“我不要。”嘴上说说馋那些钱,安澜却不会真的要。
“那我兑现,送到你面前。”时清和拉开了车门上去,系好安全带,却不急着开车。
安澜急了,想也不想地说,“你就不能当做是我的嫁妆吗?”
一时嘴快,安澜话一出口,耳根都红了。庆幸时清和不在自己面前,不然她真的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头的时清和微怔,随即冷冽的眉眼温柔下来,浅淡的声音中藏着不少的暖意,“嫁妆我收下了。人,什么时候过来?”
☆、原由
外头的雨声大了起来, 偏处安静, 四下无人。不远处亮着的奶光色灯光在光洁的地面折射出一道长形射线。
男人的嗓音冷沉,却很有质感。从手机那边传过来, 安澜心口止不住地急促跳动了几下。
时清和极少说甜言蜜语,每一次说都带着致命的诱.惑。
“我, 我胡说的。”安澜很不争气地磕巴起来,“反正钱你收好。”
面前的车窗被大雨不断地冲刷着, 积成一道一道往下流淌。时清和靠在座椅上, 眼底的光忽明忽暗,“我当真了。”
安澜:“……”这男人老勾引她怎么办?
话语在舌尖打了一个转,安澜挺直腰, 很怂地转移了话题, “我不和你味甜说了,我要回家了。”
“那么晚还没回?”他倒是不知道,安澜工作也能这么忙。
安澜轻轻地应了一声,在大厅拿了一把伞往外面走,“我请假太久,工作多。”停了几秒,她又小声地嘀咕一句,“你不也是。”
“赶紧回家,晚上不安全。”时清和看着外面的雨, 低低地叹慰一声。
万商出的主意的确不靠谱,安澜不租房了,而他也没有任何的机会。倒是把她推向了宋嘉予, 不比在她的狗窝,偶尔还能去找她。
“噢。”挂了电话,安澜朝外面看去,宋嘉予还没有来。
她无聊地晃悠了两圈,又和门卫唠嗑了几句,才远远地看见低调的黑色轿车朝她开来。
撑开了伞,安澜一路小跑上了车。雨下得太大,上车的时候背后被淋湿了不少。
安澜把外套脱下来丢在一旁,整理了微湿的头发,“把人送到家了?”
“嗯。”宋嘉予打了个左转灯,语调漫不经心的,“和你家时医生聊完了?”
“聊完了。”安澜吃饱喝足后困意就上来了,打了个哈欠,声音懒洋洋的,“回家洗澡,困死了。”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司机了?”宋嘉予无奈。
安澜哼唧了两声,“你要是不介意让我开车,我倒也无所谓。”
安澜没有考过驾照,而且安家也不允许她开车。
“算了。”宋嘉予开得比较慢,雨天路滑。即便是开着雨刷,路面依旧不算很清楚,“对了,刚才快递公司给我打电话了,你寄回来的包裹有一箱不见了。那边的意思是让你清点一下数量,打算赔偿。”
安澜买的礼物大多都是寄过来的,因为当时不在国内,所以填写了宋嘉予的联系方式。
“赔偿钱还是东西?”
宋嘉予:“你觉得人家快递公司上哪给你找一模一样的东西出来?”
安澜郁闷,钱倒是不多,就是礼物难找,“怎么弄丢的?”
“好像是过海关的时候。谁知道呢,也许掉进海里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宋嘉予轻笑一声,“看来今年你也没转运。”
反正她就是倒霉了,能有什么办法。
安澜懒得理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闭目养神。
宋嘉予见她没声了,又加了一句,“这周末去烧香拜佛,省得一天天那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