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数学能这么用的吗?
想象到了此刻安澜的表情,时清和眉眼柔和了些许,声音却依旧冷淡,“所以安澜,现在应该是你想想该怎么讨好我。”
安澜:“……”再见。
电话被挂断,时清和倒也不恼,看着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几秒,才缓缓地收回目光朝着店里走去。
万商已经点好了菜,见他好不容易进来了,没好气地吐槽一句,“杵门口那么久当门神呢。我订好了包厢,明天下午庆生,到时候我去接你。”
时清和落座,声线清冷,“不去。”
万商:“是不是兄弟?”
“抱歉。”时清和停顿了一下缓缓道,“我比较重色轻友。”
☆、咬痕
飞机落地, 南州市已经是夜晚。
在家养了一个多月, 骨头里都带着一股懒散。许久没有运动,光是坐了二十多小时的飞机就足够让安澜腰酸背痛。
行李没有办理托运, 她带回来的礼物大多都是快递回来。
简单地拖了一个登机箱朝着外面走去,机场大厅灯光明亮。人来人往的, 脚步匆匆。
安澜刚刚出来,抬眸便看到了身姿清灼的男人。
周围来往的人不断, 他欣长地站着。简单的黑色风衣穿在他身上, 却莫名地多了几分清冷感。远远看过去,身影如竹,疏远而冷漠。
他还戴着一个黑色的帽子, 帽檐压得有些低, 眼眸只能看得见一半,往下便是高挺的鼻梁。薄唇轻轻地抿着,在看到她的一瞬,微微抬了头。
安澜也不知怎么的,明明不过是一个月没见。在与他视线对上的一瞬,心口忽而漏掉了几拍。
时清和缓缓地朝她走来,明亮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未遮住的发尾有些发亮。
“累不累?”温热的手指越过她的指尖,轻轻地触碰着她的尾指。相触的肌肤像是燃了一小团火, 慢慢地延升到心脏。
安澜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把行礼交给时清和,老老实实地回答, “累。”
他的面色红润,眼底带着明亮的光,映着她的倒影。略微压低的眉眼柔和了许多,“饭店订好了,先带你去吃东西。”
飞机的东西难吃,转机到这里,过程几乎要一天。安澜就算上飞机前吃饱了,这会也饿得不行了。
“好。”安澜木讷地点着头,脑袋已经完全宕机,只能顺着时清和所说的,慢吞吞地跟在身后。
时清和走了两步,发觉安澜的步子缓慢,又细心地放慢了脚步。一只手绅士地搭在她的肩膀上面,在人群中护着她一路前行,“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认真地想了想,安澜砸吧砸吧嘴,“想吃蛋糕了。”
安修明和……年纪都不小了,需要戒糖。安叔也不会做甜食,安澜馋的时候也只能去店里吃。
只是,国外的甜点,实在不符合她的口味。
“甜点可以吃,只能吃一块。”时清和带着她出去,替她拉开副驾驶座的门。放好了行李,这才回到驾驶座上。
安澜正在低头发着短信报平安,宋嘉予已经把她的房间收拾好了。只是今晚宋嘉予加班,家里只有阿姨给她开门。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比较早,八点过一些,夜色已经浓了。
从郊区开出来往市区里面走去,原本单一的灯光也变得多了起来。霓虹多彩的,时不时透过窗子落在安澜的脸上。
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安澜拽着安全带,目光偷偷地朝着时清和那边看了几眼,“你今天不上班吗?”
“调休。”时清和打灯,把车停好。
身边的安澜似乎紧张,小眼神不断地乱瞟着,就是不看他。
“没什么要说的?”轻转浅淡的嗓音在四下无人的停车场内响起,显得格外的低沉好听。
安澜眨了眨眼,“什么?”
“昨天电话里说的。”时清和微微俯身,安澜下意识地躲了躲。他抬眸,长臂越过安澜的身体,按住她身侧的安全带纽扣。
时清和也不着急起身,半俯着身,目光灼灼地逼近安澜,“别想赖账,我录音了。”
安澜:“……”
她也没想赖账,就是一时间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不要,这样算起来我追你两次了。”安澜扭过脸去,别扭得很。
“那我追你。”时清和抵着她小小的额头,压低了嗓音,半是无奈半是宠溺,“这次不许跑了。”
“可……”
火热的吻直接压了下来,不容许安澜有任何拒绝。忍耐了太久。即便是时清和,也有些抵挡不住欲.望的驱使,唇齿间缠着她的每一处甜美。
安澜有些受不住的嘤、咛一声,忍不住在他嘴角咬了一口。男人身体僵了一瞬,吻得愈发地深了。
车内的温度不断地上升,明明是冬天,安澜却觉得身体燥热难耐。
“唔……”安澜推了推身上的时清和,轻轻地喘着,细软的声音带着娇媚,“我饿了。”
男人进攻的力道慢了一些,轻轻地在她红唇上轻轻地吻着,语气低喃而缠绵,一双眼近乎要发红,“我也饿了。”
安澜:“……”流氓!
时清和到底是舍不得安澜挨饿的,抱着娇软的她缓了好一阵,才如她所愿地松开了手。
急急忙忙下了车,安澜对着车镜好好地看了一眼自己。媚眼如丝,没抹过口红的唇瓣红艳艳的,一看就是被人狠狠疼爱过的样子。
再反观身边的时清和,面色淡淡,又恢复到禁欲系的模样。如果不是唇角有一道浅浅的咬痕,还真让人以为他有多不近女色。
注意到安澜幽怨的目光,时清和抬手探去。薄唇被她轻咬了一口,不算很严重,可也留下了印子。
见他皱眉,安澜不满地哼道,“咬你怎么了?”
“没怎么。”时清和收回手,极浅地弯了弯唇,“下次换个地方咬。”
他虽然不介意安澜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只是他是医生,每天坐诊无数病人。即便他无所谓,该保持的形象还是得保持。
“我又不是狗!”安澜轻哼一声。
没有订包厢,大庭广众之下,时清和倒是老实。安澜心满意足地填满了自己的肚子,才哼哼唧唧地催着他开车回去。
吃饱喝足睡觉,人生幸事。
也不知道宋嘉予和时清和暗度陈仓到什么地步了,没问她地址,时清和也能准确无误地开到宋嘉予的小洋楼别墅前。
院中留着大灯,就连屋檐下的两盏灯也开着。以往回家,总是孤零零的,这一次,倒是不一样了。
安澜回头看去,时清和手边推着她的行李箱,眼眸微垂,正专注地看着她,“钥匙带了吗?”
“带了。”安澜从小挎包里面翻出钥匙,锁是在里面的。她有些不太熟练,摸了好一阵才找到钥匙口。
“咔哒”一声打开院子的大门,时清和顺势跟着进来,一边推着她的行李箱一边嘱咐,“接下来一周我会一直待在医院里,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安澜问:“那蓝天呢?”
“蓝天有万商照顾。”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家,时清和不可能再继续让安澜照顾。看了安澜好一会,时清和又缓缓地加上一句,“没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噢。”安澜应了一声,便看到阿姨推门出来,朝她温柔一笑,“小姐回来了?赶紧进屋吧,我给你熬了暖胃的汤。”
顿了顿,阿姨这才看到她身后的时清和,犹豫了几秒,“这位是……”
“朋友。”安澜说完又有些心虚,偏头去看时清和的表情。他似乎并未介意,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早点休息。”略低的语气,一听就是不悦了。
安澜乖乖地拿过行李箱,推了两步,阿姨赶忙上前,“我来吧。”
阿姨又看了一眼时清和,意识到什么,和蔼地笑了笑,带着行李先行进了门。
安澜跳了两步,站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与男人平视,“时清和。”
周围安静,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深呼吸了一口气,安澜冲他灿烂一笑,“你好,我叫安澜。”
她想要重新开始,那就不如……重新认识。
你好,她叫安澜。安静的安,波澜的澜。
以后的日子,还请多多关照。
-
这一觉安澜睡得不怎么好,陌生的环境,她还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
第二天醒来下楼,宋嘉予已经坐在餐桌上面看报纸了。在她记忆里面,也只有安修明会这样,像是老干部。
余光瞥到她的身影,宋嘉予放下手中的报纸,扫了她一眼,“面色红润,看来昨晚小日子过得不错。”
也不知道是在家养得好还是昨天被滋润过了,小脸粉嫩嫩的,慵懒之间又带着几分性感。
安澜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什么不错,我都没怎么睡好。”
“谁让你认床。”宋嘉予推了推早餐,“赶紧吃,复工第一天,你事情多得很。”
安澜也没磨蹭,撕了一大块面包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地问他,“剧组那边什么时候对接?”
“下周,你也不用忙活什么,跟着李总监身后就行,别给我惹事。”
安澜:“我又不惹事。”她虽然也做不出什么惊为天人的业绩,但是好歹也算是尽职尽责,也没给宋嘉予丢过脸。
宋嘉予挑了挑眉,继续说,“有些事,在圈里都是正常的,你也别少见多怪。什么潜规则,看看就行了。”
说到潜规则,安澜还真是有兴趣。摸着下巴打量了宋嘉予好几眼,“能看吗?”
宋嘉予:“……”他就一随便说说,这小祖宗还真来兴趣了?
“我倒是不介意,如果你不怕被你家时医生知道的话。”
那还是算了。
安澜低着头,继续吃早餐。
宋嘉予放下报纸,打量她几眼,调侃了一句,“吃没吃相,坐没坐相,改天找个礼仪老师教教你。”
“不要。”安澜坐直了一些,小声地嘀咕,“所以说我不想和你一起住,太不自由了。”
“好,我不说了。”宋嘉予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对了,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安澜又喝了一口牛奶,“什么?”
“今早我以安家的名义,往时清和的卡里打了一百万。”
安澜脑子卡壳了半晌,不可置信地看他,“……你脑子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