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穿越重生 > 擎宋 > 第1069章:拱州相遇
  历朝历代的衙门都有官僚作风,北宋初年如是,北宋末年更是变本加厉,事实上历朝历代、从古至今都是一个模样。
  虽然乐天之前放了狠话,泗州知州贾公望心中对乐天再是不满,也要对衙门里的一众公差下了死命令,但衙门里积弊己久,一众官差老爷贪图享乐,满足现状,饱食终日,无所作为;遇事推诿,办事拖拉,直到第二日,运河上还是一片混乱。
  治乱还需重典,直至乐天忍无可忍,命人砍了几个办事不利的差吏后,运河上才慢慢井井有条起来。
  运河上南下行船如织,却都纷纷给北上的军船让路。饶是如此,仍有南下奔命的民船不时抢占军船行进的航道,使军船不得不放慢航速。
  家眷俱在汴都,北上行进速度放慢,乐天不禁心急如焚,自泗州行至楚州转入淮河,再逆流而上,由淮河入汴河行至南京商丘府,原本只需五、六日的光景,足足走了小半月的时间,但在这几日里乐天根据收集来的情报,对汴都的情势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令乐天觉的安慰的是,金人只是占据了城墙并不敢深入城中,显然得被宋军袭杀,而内城更是安然无虞。但乐天的记忆里仍记得上一世史书中关于汴都失陷后的记载,宋室皇帝上下数千人被金人一锅端到北方,这是汉人心中永远的痛。
  屠四手中拿着一张纸笺,眼尽是尽是怒意,口中慢慢的读着。
  乐天、武松、杨志、吕师囊一干人眉头紧皱的听着,眼中更是险些冒出火来。
  “臣桓言:‘背恩致讨,远烦汗马之劳;请命求哀,敢废牵羊之礼。仰祈蠲贷,俯切凌兢,臣桓诚惶诚惧,顿首顿首。窃以契丹为邻,爰构百年之好;大金辟国,更图万世之欢。航使旌绝海峤之遥,求故地割燕、云之境,太祖大圣皇帝特垂大造,许复旧疆。
  未阅岁时,已渝信誓,方获版图于析木,遽连阴贼于平山。结构大臣,邀回户口,虽讳恩义,尚贷罪愆。……谨予叔燕王俣、越王啤、景王杞、祁王模、莘王植、徐王棣、和王式及宰相百僚、举国士民、僧道、耆寿、军人奉表出郊,望阙待罪以闻。臣诚惶诚惧,顿首顿首,
  谨言。’
  天会四年十二月曰,宋皇帝臣赵桓百拜上表。”
  “四六对偶句,这降表写的当真是有文采。”
  在屠四话音落下后,吕师囊冷笑道。
  屠四方才读的,正是宋钦宗赵桓向金太宗完颜吴乞买称臣降表全文,其间对仗工整,词藻华丽,但丝毫改变不了降表里向金俯首称臣,乞求宽恕,极尽奴颜婢膝之态。
  十一月二十四神棍郭京装神弄鬼,致使汴都外城失陷,统军的秦元、王宗濋与刘延庆三人率数万兵马出逃,刘延庆更是被金兵追上杀死。
  而此时居于皇城之中的赵桓仍以为神兵大胜,当得知破城后悲痛不己。在攻下开封外城之后,金军并未立即攻城,只是占领外城四壁,完颜宗翰更是假惺惺的宣布议和退兵,赵桓信以为真,命宰相何栗与齐王赵栩去金营议和。
  完颜宗翰更是笑里藏刀的说,自古就有南北之分,今之所议在割地而己。为了让宋人表达出议和的诚意,请求由太上皇赵佶到金营谈判。太上皇赵佶不敢去,赵桓不得己,以太上皇受惊过度痼疾缠身为由,由自己代为前往。
  十一月二十六日,景王和李若水奉命出使议和,金军要求河东河北河中割让,并交付犒军金银。次日,赵桓亲自出使金营与金人达成协议。许金人一百万锭金和银五百万锭的犒军费,并让他下诏罢勤王之兵,割让河东、河北。
  十一月三十日,在不得己之下,赵桓率真大臣多人前往金营议和,待赵桓到了金营之后,完颜宗望、完颜宗翰二人却不与他相见,只是派人索要降表,赵桓不敢违背,忙令随来的大臣写降表献上。金人却是反复刁难其间用词,并命令用四六对偶句写降表。迫于无奈,赵桓命随来的大臣孙觌反复斟酌,改易四遍,方才令金人满意。
  十二月二日,赵桓正式在城外上献上降表。呈上降表后,金人又提出要太上皇前来,宋钦宗苦苦恳求,金人方才不再坚持。接着,金人在斋宫里向北设香案,令宋朝君臣面北而拜,以尽臣礼,宣读降表。当时风雪交加,赵桓君臣受此凌辱,皆暗自垂泪。投降仪式进行完毕,金人心满意足,便放宋钦宗返回。
  赵桓自入金营,备感屈辱,金人放其发来后,行到南薰门,见到前来迎接的大臣和民众,便嚎啕大哭。毕竟还有众多臣民惦记自己的安危。行至宫前,赵桓仍然哭泣不止,宫廷内外更是哭声震天。
  赵桓初赴金营,历尽劫波,三日后归来,恍如隔世。这边刚回朝廷,金人就来索要赵桓在议和时答应赔与金人的金一千万锭,银二千万锭,帛一千万匹。然而,赵桓一意屈辱退让,下令大括金银,其后金人又索要骡马,开封府用重典奖励揭发,现下整个开封城中慌乱无比。
  汴都的情势不容乐观,而另外一个从北方传来的消息,更引乐天观注,前些时日在汴都被围时,赵桓下诏命康王赵构在河北成立大元帅府。
  听到这个消息,令乐天不禁思虑起来,前世那个时空,就是这条漏网之鱼在北宋倾倒之际,挣下了半壁江山,虽然这条漏网之鱼有兴虐幼女的前科,更被金人吓的不能有后,但绝不能小看了这个人,其玩|弄帝王权术的手段也更非寻常帝王能比。
  乐天所能想到的是,在这个人还未曾成长起来将其扼制住,免得日后成为心腹大患。
  ……
  “公爷,咱们派出去拱州的斥候与金兵游骑相遇。”前方负责打探情报的副将回来禀报。
  过了南京商丘向西北行了刚刚过了一日,眼看就要到了拱州地界,乐天与金军终于不可避免的相遇了。为了阻止宋军从水下驰援汴都,金人将汴都的河面用堵了起来,所不得以自离了南京商丘后,乐天率军上岸。
  颜|色革命那般的阴谋诡计可以解决两浙,却不能解决眼前的战局,似这样不可避免的事情,必须依靠明刀明枪的正面遭遇来解决。
  “说说俱体的罢!”乐天与那偏将说道。
  那偏将说道:“听说女真人自起兵起所向披靡,屠我大宋官兵百姓无数,咱们的兄弟现下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呢,看看是他们是不是传言中那般厉害。”
  “咱们的兵以前打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土著,那些土著与金人没法比。”燕青去过海外,见识过海外土人也在太原见过金兵的战斗力,心中自然是有了解。
  没有宣战也没有骂阵,乐天麾下派出去打探军情的士卒看到金兵一马当先冲了出去,随即双方激烈的交战拉开了这场战争的帷幕。
  然而这一次却令金军斥侯失望了,以前宋军看到自己冲来立时做鸟兽散,而这一次宋军直直的冲上来轮到就砍,一丝情面也不留。
  很快两队斥候各自伤痕累累的退了回去,各自向己的上级准备。
  “是时侯让女真人尝尝咱们从杭州带来的好东西了?”在听过有关金人的情报后,乐天脸上露出带有坏坏的浓浓笑意。
  ……
  驻于拱州的金兵自是金军的主力,以来挡住自东南的勤王宋军。负责带兵驻于拱州是是金国大将完颜阇母与汉将刘彦宗。
  完颜阇母听到禀报后,眯起了眼睛:“听活着回来的斥候说,这去宋军比以往的宋军有些不同,操的都是大宋江南的口音。”
  “不过是偶有几个血气之能的斥候罢了,大王毋需担心。”随在旁边的汉将刘彦宗谄笑道,又说道:“再说宋军真正能打的就是关陕一带的西北禁军,至于大宋南方的禁军根本不堪一击。”
  旁边又有将领陪着笑说道:“是啊,大王,上个月咱们以二百骑兵破宋军一万,生俘宋军统帅,这次定要生俘这些南蛮全军。”
  ……
  拱州上空战云密布,空气中隐隐带着血腥的气息,令人窒息的喘不开气来。
  传令官骑着马在军阵前挥舞着公旗竭力的嘶吼,传达着将领们的一道道军令,乐天麾下的中华军与对面的金军列队而立,一方尽是精锐铁骑,另一方全是步兵,双方泾渭分明分成两个阵列。
  这两队兵士中的表情各不相同,乐天的中华军眼中尽是带着浓浓的怒意,个个咬牙切齿,而坐于马上的金军人人眼中都露着不屑之色。
  “公爷,末将不明白,为何不将咱们的火炮与火枪队亮将出来,让金人好好尝尝他们不曾见过的东西。”杨志有些不解的说道。
  望着眼前的金军,乐天问道:“看到金人的装备了么,马匹人都是覆有重甲的,除了两只眼睛以外,还有多少露在外面?”
  汉时汉军有一汉抵五胡之说,便是因为汉军拥有重装甲,匈奴人无论是从正面冲击还是从侧面冲击都无法奈何汉军,而金军正是继续了辽军的铁鹞子装甲骑兵,至于宋军一是缺马,二是官府舍不得那么多钱置办重装甲骑兵,致使只有西军将领杨可世手下才有为数不多被称为白梃军的重装甲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