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娇娇没有打开场面以前,就是去请那些老工人,人家都未必愿意来,毕竟手艺真好的工人,那级别也高,就和她爸似的,就是不如她爸,也和她妈差不多了,退休了工资都不少。
  烧砖的技术含量低,需求量又是最大的,只要你盖房子,就得要砖。
  乔娇娇从小就是宁安人民心中的小仙女,她的人设和砖厂是一点儿也搭不上边的。
  她现在创造的话题度足够,不管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乔娇娇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儿?
  还是乔娇娇首都大学毕业,竟然回宁安来烧砖了,都很有噱头,很有关注度。
  只要有关注度,就有知名度,只要有知名度,就不怕没顾客,只要有顾客,就不怕不挣钱!
  第77章
  乔娇娇的砖厂办得红火,因着现在盖房的人多,不管是宁安原本的砖厂,还是乔娇娇新开的这砖厂,生意得好的不得了,订单都排到好几个月后了。
  乔娇娇和宁安原本那些老砖厂虽是竞争关系,目前却并不激烈。
  只是听说最近生意好,宁安市第一砖厂要扩建了,等砖厂扩建以后,怕是竞争才会更厉害些。
  砖厂按着乔娇娇的计划有条不紊的发展着,倒是瓷器厂,打破了乔娇娇的规划。
  乔娇娇原本是打算在今年年底前爸爸能烧出满意的瓷,到时候争取个展出的名额。
  谁想爸爸几年,许久未做瓷器,有些手生,做了一些都不是很满意。
  最重要的是,在荀宁给家里送了台电视机以后,爸妈这下一点儿都不觉得闲了,更多的时间都拿来看电视了。
  他们甚至都懒得去电影院看电影了,觉得电影不如电视剧好看。
  今年先是在看《敌营十八年》,好容易《敌营十八年》首播看完了,还要看重播。
  那真是翻来覆去看不厌烦。
  除了这部电视剧,还有一部电视剧也深受爸妈喜爱,那就是香港的武打片《霍元甲》,这是引进的第一部 香港武打片,不论是霍元甲还是陈真,都是了不得的大侠。
  乔娇娇两位长辈真是沉迷其中,每天还哼着:“昏睡百年,国人已觉醒……”的主题曲。
  最夸张的是,乔娇娇的大姐大姐夫,二哥二嫂在周末来这边吃饭的时候,跟着看了一集,顿时就舍不得走了。
  不止是大姐大姐夫,二哥二嫂舍不得走,一并来的向阳,魏婷和魏婷对象王利利,魏江,还有向党,都舍不得走了。
  大姐和二嫂已经开始打听怎么才能也给家里买台电视机了,以前觉得电视机太贵了,舍不得买,现在看来还是买台电视机好。
  心里想买,电视机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买到的。
  于是这些人,为了看个电视机,居然每天晚上下班骑自行车骑四十多分钟来砖厂,再一起吃个晚饭,等看完了电视剧再回去。
  乔娇娇都有些佩服他们了,要知道现在可是入冬了,冬天骑着自行车,来四十分钟,回四十分钟,一共都快一个半小时了,多辛苦啊。
  向阳向党魏婷魏江干脆都住厂子里了,他们下了班来,住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再去上班。
  也得亏这屋子建的大,不然这么多人还真住不下呢。
  乔娇娇是万万没想到,让爸妈不再嫌日子无聊只需要一台黑白电视机。
  不过她也不后悔办这个小瓷器厂,虽然爸爸不说,乔娇娇却知道他是高兴的。
  他不像乔娇娇,想着要打出名声,对他来说,能在退休后继续做瓷器,已经很满足了。
  乔娇娇也不觉得非得爸爸工作多么辛苦,今年错过了就明年,爸爸高兴才是最重要的。
  年底,荀宁也回来了,不过乔娇娇厂子里忙,她又加了几个窑,每天烧的砖数量更多了,光是厂子的工人,都破百了。
  砖厂开张到新年,乔娇娇都已经把租金给赚回来了。
  就是荀宁来,两人也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约会。
  连招待荀宁,都是吕静安排的。
  晚上乔娇娇回屋,见自己床上不仅多了一床被褥,还是大红色的,就连她原来的被褥,也被换成了大红色。
  乔娇娇吓了一跳,找着吕静:“妈,干嘛把荀宁的床铺放我床上啊,让他去睡客房啊。还有我的被褥,您干嘛给我也换了啊。”
  “你说干嘛给你换,这本来就是你和荀宁领证以后给你缝的啊。你们这结婚都一年了,怎么还分房睡啊。要是分房睡,你当初就别结婚啊。”
  乔娇娇抗议,奈何抗议无效。
  晚上洗漱完,和荀宁坐床上,倒也没有乔娇娇想象中的那么不自在。
  这半年不见,荀宁的变化不怎么大,反倒是乔娇娇,开了厂子,当了老板,气势上变化挺大的。
  她有些开玩笑的和荀宁说:“看着没,我这工作有多忙,真是恨不得自己是哪吒,能有三头六臂呢。你这回来,为着见你,为着能多些时间和你说说话,我这都是加快速度了。要是往常,这会儿还忙着呢。”
  荀宁有些心疼:“这么忙呢?可别累坏了身体。”
  “累坏身体倒是不至于,我这么年轻,就是要拼事业啊。倒是你当初一直说怕以后工作忙,你工作再忙,估计也没我忙。”
  说着乔娇娇仰着头看着荀宁:“你不会因为我工作忙,就嫌弃我吧。”
  荀宁亲亲她的脸颊:“自然不会。”
  “谅你也不敢。”
  乔娇娇靠在荀宁肩上,听他说着这一个学期的经历,乔娇娇也不时地说说自己的事情。
  虽是久别重逢,却也没有发生一些更亲密的事情。
  等说的都有些累了,乔娇娇困意上涌,手抱着荀宁的肩膀,有些迷迷糊糊的说:“你还真是君子啊,坐怀不乱的。”
  荀宁捏了捏她鼻子:“看你都这么累了,我怎么好欺负你。尤其临近年关,你工作只会越来越多,我帮不上什么忙就算了,哪里还好影响你。再说,也没有计生用品,不安全。”
  乔娇娇迷迷糊糊中觉得荀宁在说话,又什么也没听清,很快睡了过去。
  荀宁在宁安赔了乔娇娇一个星期,他帮不上什么大忙,整理账目这些活儿还是能办的。
  荀宁是知道乔娇娇挣了不少钱,乔娇娇昨儿大概的和他说了一下,再说看这工厂红火热闹的样儿,就知道是很能挣钱的。
  但是这些都不如看账本来的一目了然。
  等自己参加工作以后,可能一年的工资都没乔娇娇半个月一个月挣的多,不愧是娇娇,太厉害了。
  荀宁只呆了一个星期,乔娇娇就催他回首都了,她想念荀宁,荀叔叔肯定也想念荀宁。
  直到腊月二十九,工厂这才歇下来。
  乔娇娇给工人们放了八天的假,她自己也终于能歇八天了。
  虽然厂子歇下来了,乔娇娇看着能休息了,实际她事情依旧很多。
  现在还没有实行物价双轨制,乔娇娇的砖在定价上是和其他砖厂是一样的,乔娇娇为了让自己厂子的砖更有竞争力,次品并没有降价销售,而是作为赠品。
  现在自家盖房,多是会盖茅厕的,乔娇娇他们厂子的次品并不是很多,说是次品,其实砖的质量还是很好的,只是有的颜色不太好看,或者在运输时候磕了边角。
  这样的砖拿来建厕所是完全可以的。
  直接降价会惹来别的砖厂的针对,国家我不允许,不如现在这样有买有赠。
  但是这次品砖毕竟是少数的,充当赠品的话,现在看数量勉强还够,可如果订单数量继续增加,这赠品肯定是不够的。
  没有赠品,因为现在开厂子又不许自主定价,都是统一定价的。
  乔娇娇的砖胜在质量更好,但是国营砖厂却是老牌子,三十多年的厂子了,两相对比,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现在有这次品砖做赠品,以后该怎么弄。
  这是乔娇娇当下最要考虑的问题。
  乔娇娇在本子上列了许多替代方法,赠品虽说是赠送,也还是要送到顾客的心坎儿上。
  买砖的顾客都是建房子的,配套的赠送什么好呢?
  确定好赠品,是另外再开个厂子生产赠品呢,还是去和别的厂子购买呢?
  乔娇娇正在思考,突然听身后有人说:“娇娇,你真不随荀宁回去过年啊?”
  乔娇娇停下手里的笔:“还是先不了。”
  “什么先不了,乔娇娇,你别忘了你和荀宁已经领结婚证了,你们是结了婚的。这哪有闺女过年不在婆家过的。你之前一直说厂里忙,厂里忙,我也不好催你。可眼下你这厂里的事情也忙完了,总该去荀宁家里过年吧。”
  乔娇娇有些无奈的说:“妈妈,我不是和你说我已经定好了初三的火车票吗?”
  “初三也太晚了。”
  “哪里晚啊,这习俗上吧,的确是在男方家过年,大年初二回娘家。可荀宁家在首都,难不成我今儿去了,大年初二就回来。还不如我初三再去,等初八再回。正好也能和我那些朋友们联络联络感情。”
  乔娇娇同学大部分都是留在首都的,像她这样回老家发展的,可是少之又少。
  吕静就是觉得这样不合规矩。
  “你说这样一来,荀宁爸爸会不会不高兴啊,你毕竟是当儿媳妇的。你和荀宁都结婚了,可你一直在宁安,这面儿也不露,太不孝顺了。”
  “我这不是厂里忙吗?别说荀宁爸爸远在宁安了,就是您和我爸,如果你们没搬来厂子里住,我都未必能一个月见你们一回。但是我也每个月给荀宁爸爸寄过去东西啊,不管是衣服还吃吃的,我也惦记着呢。”
  “我还是觉得你这不像样儿。”
  “没什么不像样的,只许男人忙的不着家,不许我忙的不着家啊。我和荀宁说好了,初三去首都,初八他和我回来,给你们拜年。”
  “管不了你,我真是管不了你。”吕静念叨着离开了。
  过年乔娇娇也一直在想工厂的事情,最后定下来,干脆再开个小玻璃厂吧。
  她也先不做什么玻璃器皿,只做窗户上用的玻璃。
  现在玻璃也并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的,也就像乔娇娇家之前那种厂子里分的房,才是玻璃窗户。
  像是以前自盖的平房,到了现在也多还是纸窗户,换成玻璃窗的少。
  就是现在来买砖盖房的,纸窗户也多,一来玻璃窗户不好买,二来也不便宜。
  如果来买砖,两间房子的砖赠送一块玻璃,不仅能吸引来顾客,而且既然赠送了一块玻璃,那房子只一块玻璃也不好看,说不准还能有人来另外下玻璃的订单呢。
  至于造玻璃,乔娇娇是知道大概的,这次去了首都,也要好好请教请教老同学老朋友们了。
  乔娇娇定下来方向,又开始整理这次去首都的年礼。
  年初二,乔泰领着魏婷魏江魏海回娘家。魏江魏海提着年礼,魏婷却是在手里捧着书,还时不时的翻看几页。
  一见吕静乔章,乔泰夸张的走他们身边,摸着他们的衣服:“爸妈,你们这新衣服可真好摸,滑溜溜的,难不成是皮的呀?”
  魏婷无语的说:“妈,你这反问句问的好没有必要啊,虽然你没穿过裘皮的衣服,但也不至于这么没见识吧。”
  乔泰瞪了魏婷一眼,说:“别问了,爸妈这衣服不是娇娇买的就是三儿买的,看看你们小舅小姨是怎么对你们姥姥姥爷的,你们多学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