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鲲被隐王爷拉走,只留下阿瑜和小太子继续在用着午膳,小太子还浑然不觉,阿瑜却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直到把阿瑜带来的那一波人穿上朝廷武将的服饰重新出现在阿瑜的面前,阿瑜才立刻感觉到危险真正来临。
“太子殿下,王爷有令,朝廷余孽未除,担心太子会有危险,特意命我前来带太子去更安全的地方。”说的是为太子好,可是腰间别着的刀剑却显示他们的不友善。
小太子一惊,似乎没料到皇叔公会这样做。
阿瑜却冷静的扫视众人一眼,他们一共有十几个,论武艺未必每个都在自己之上,但是如今敌众我寡,太子又没有带什么人过来,就算被俘连个传信的都没有,恐怕隐王爷早就盘算着这一天,恰好碰到这个机会。
“你们想把太子带到什么地方?”阿瑜冷着眉眼问道。
这波人听拓跋弥的吩咐,都知道阿瑜会武艺,语气里面带着威胁说道:“姑娘,我知道你本事不小,但现在是在皇宫里面,你就算不担心太子,也要为陈锦鲲和你的两个孩子想想。”
阿瑜听后脸色一白:“你们把他带到什么地方?”
“呵呵,这就轮不到你来过问了。”
说完,这些人就要把太子带走,可是小太子也是个性格倔强的,死死拉着桌子角,拼命挣扎,嘴里面还喊着:“你们真是大胆,居然敢动本太子?快把皇叔公叫来,我要问问他究竟是谁的主意?”
这些人个个会武艺,但是或许是受了拓跋弥的命令,不敢真的对太子动粗,只是想把他拉走而已。
阿瑜猜到小太子的想法,便劝道:“太子,你还是乖乖跟他们走吧,你带来的那些宫人只怕早就被他们除掉了。”
拓跋天佑一听,心里面瞬间凉掉半截,跟阿瑜猜想的不错,小太子是想借着大叫大喊的声音惊动自己带来的那些宫人,可是既然拓跋弥敢做到这份上,恐怕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那些人不是背叛了自己,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顿时,小太子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丧气,只能等待被别人宰割。而阿瑜贴着小太子的耳垂轻声说了一句:“好好照顾自己,再图其他。”
这句话倒是跟父皇当初告诫自己所说的相似,通往帝皇之路远比想象中的要崎岖和坎坷,与其做无谓的挣扎,还不如好好保存实力,才有机会翻盘。明白了这个道理,小太子也不再跟这波人胡搅蛮缠,依依不舍的看了阿瑜一眼,慢慢的妥协离开。
把太子带走后,那波人当中一个魁梧的又要把阿瑜绑走,阿瑜拿眼睛瞪着他们:“你们想要关住我,至少要把我和两个孩子关在一起。”
那人冷笑一声:“你这不知死活的女人,事到临头还有脸跟我们讨价还价?”
“你们要这样说,我便不跟你们走。”
一波人已经分走了一半带太子离开,剩下的这些人只有八个不到,阿瑜有信心跟他们一分高下,说不定可以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那名魁梧的男子听阿瑜这样一说,马上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臭婊子,还敢跟我耍横。”
不由分说,便要上前拽阿瑜的胳膊,硬拉着她离开,可是阿瑜怎么会那样轻易就范?她之前在大渝国的时候就跟着宏玉学了一些防身术,来到布依国之后又跟着老当家系统的学习剑法,不要说这一个人,就是这几个人一起上,阿瑜也未必会落于下风。
还不等那人近身,阿瑜已经飞快的抬起一脚,朝那人的小腹狠狠的踢了一脚,或许是没有提防,那人着实挨了一下,马上苦着脸抱着受伤的地方,其他人也马上涌过来,把阿瑜团团围住,看那架式就要打开群殴模式。
忽然,刚才带太子离开的那个头头又杀回来了,一见现在的状况,马上吩咐那几个要开打的手下,“把他跟陈锦鲲关在一起。”
之前被阿瑜踢了一脚的壮汉还很不服气,“老大,这个贱人……”
“闭嘴,我的命令你不听吗?”
“可是王爷说……”
“如意不在,一切听我的。”那人朝壮汉吼了一句,壮汉才不敢再吭声。
阿瑜听到这些,心里面不由疑惑,难道如意不在拓跋弥的身边吗?这些事情不是如意吩咐他们做的,而是王爷的意思?如意一向对拓跋弥忠心耿耿,难道他们之间也出现了矛盾?
阿瑜还没有理清头绪,便被这些人带到皇宫的一处地牢里,反正马上要见到陈锦鲲,在见到他之后再想对策。
幽暗阴森的牢房里,陈锦鲲被关在其中,他们把阿瑜关在陈锦鲲的隔壁。等那帮人离开之后,阿瑜马上紧张的问道:“阿鲲,你怎么样?”
陈锦鲲朝她微微一笑:“我没事,阿瑜,你放心。”
“你没事就好,太子被他们带走了,可惜我没能把消息带出去,等会儿你帮我引开人,我们找到机会就一起逃出去。”
陈锦鲲却宽慰阿瑜道:“你不用着急,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估计这些天布依国就会有动静。”
阿瑜不由觉得意外,陈锦鲲说他已经做好了安排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早就知道隐王爷要对太子动手?
阿瑜还想再问个清楚,可是陈锦鲲却朝她使了一个眼神,然后用手指了指墙,意思是隔墙有耳。那帮人不会那样好心故意把他们关到一起,肯定在这牢记里面设置了机关可以偷听他们的谈话,想明白之后,阿瑜也没有再问。
牢房里面昏暗无比,看不见太阳,也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更加感觉到时间的漫长。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会这样一起死在牢房里面?”阿瑜忽然莫名的问道。
陈锦鲲的回答却让她意外,“阿瑜,我有无数次联想过跟你共患难的时候,却从来没有想过跟你一块赴黄泉,五年前发生那样的事情,我一直在责怪我自己,从那以后我对自己发誓,一定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再发生。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前面。
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死在这里,从我们进来到现在,只过了半天的时间而已,而我的计划如果进行的顺利,最晚明天就可以是到结果。”
阿瑜也没有细问陈锦鲲究竟是什么计划,因为听到他对自己说的前半句,已经让她十分感动。一个连死都要死在自己前面的男人,还有什么不能放心的?
陈锦鲲的话没有说错,不等到第二天,夜里头隐王爷就气极败坏的来到牢房里,对着牢房里的人大吼:“陈锦鲲,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早就盘算着我会坐上布依国的皇位,特意派大靖国和大渝国的军队把布依国团团围住,你当初说到大靖国去搬救兵,是不是早就料到有今天?”
阿瑜听到拓跋弥的话,先是感到吃惊,后又觉得正常,像拓跋弥这样处心积虑的人,陈锦鲲不可能不看出他的野心,之前之所以不点破,只是还没有到要行动的那一刻,难怪在东境被孔昊围住的时候,陈锦鲲也是表现的那样淡定,只怕在他的心中早已经明了,布依国最大的危险不是孔昊,而拓跋弥。
有这样一个深谋远虑,又心思细腻的男人保护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面对隐王爷的质问,陈锦鲲笑得很是从容:“王爷,与其你现在对我发火,还不如想想如何应对如今的困局?我知道你手底下有五尊大炮,但那些大炮所需要的火药惊人,若是我们两国的军队朝不同的方向攻来,你的那些大炮能够完全派上用场吗?况且现在太子在布依国的臣子之间很得人心,你突然软禁太子,自己登基,就不怕那些臣子们起疑心吗?如今你还没有坐上龙椅,根基未稳,又遇上其他国家军队的围困,还不如好好静下来跟我们两个国家谈判,而不是把我关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