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边境的阿瑜是不可能知道在京都有人针对她正发起一起阴谋,陈锦鲲也不会知道,自己忠君爱国一心想有所建树,可自己效忠的那个人却处心积虑的要把他的娘子带回京都。
人生的事呀,就是这样难以预料。
而阿瑜坐在家里,看着这次怀孕越来越大的肚皮,俨然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她还在庆幸,师傅宏玉终于自己的精心设计下逃离这里,也不知道方琼现在有没有把他带到大靖国,现在有没有和云娘团聚。
正想着想着,她就开始犯困起来,好像自打怀上这一胎,她不但肚子比以往怀孩子还要大,就连胃口也比以前好,连睡眠也比以往要多。
“真不知道这一胎怀的是什么小妖怪?”阿瑜摸了摸自己已经圆滚滚的肚皮自言自语道,又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懒懒的躺在床上,准备好好的回去睡一个回笼觉。
正躺在床上还没有睡半个时辰,就听到外面传来挺大的动静。
阿瑜跟陈锦鲲住在县衙里,而这县衙后面就临近大街,他们两个住着的院子隔壁就是一条人来人往的小巷子,所以但凡街上有什么动静都能够听到。
正是本是正午,按理说幸福小镇的人都在吃饭,却听到有人用犀利的声音大声喊:“来人呀,快抓住他,快抓住他。”
然后,就听到许多人稀稀拉拉的奔跑声,有人的吼叫着,厮打在一起缠斗的声音。
阿瑜被声音吵醒,索性从床上爬起来去看个究竟。
阿瑜的院子跟后巷之间间距一个小门,打开门就可以看到。
“你们在做什么?”阿瑜打开门,就见几个大汉押着地上的一名男子,其中还有两个是县衙里的衙役。
其中一个县衙见问话的是县令夫人,马上过来解释道:“回夫人,这金老六本是镇上的首饰匠,本来好好的,前两天突然发急症,没想到今天突然疯了,满大街的又叫又跳,还咬人。镇上的人都被吓坏了,我们这才几个人一块把他拦下。”
“突然疯了?”阿瑜狐疑的低下了头,仔细看着那人。
金老六正被众人绑了一个结实,脸朝上身子朝下的伏在地上,最奇怪的是,他现在明明被这么多人困住,可是他却表现得好像很兴奋,脸上还呵呵笑着,身子居然不由自主的因为情绪激动而抽搐着,看样子倒像是真的疯了。
阿瑜皱了皱眉,莫名觉得有些晦气,好好的人怎么会疯了呢?要说这人她还有一丁点印象,上上个月的时候,这个人好像刚来这幸福小镇,算是镇子上唯一的一位首饰匠,还曾经特意来府上拜会过自己,跟自己打过招呼,没想到现在人居然疯了,真是有些莫名其妙。
“他可还有什么家人?现在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他?”阿瑜又问道。
那名衙役回答:“这小子一直是一个人,旁边的邻居倒是跟他关系不错。小的想先把人关在县衙,等大夫看过之后再找人照料他,实在不行,就写信把他送回去,不过这些都要等大人知晓之后再发落。”
阿瑜觉得这名衙役倒是没有想错,看样子陈锦鲲手底下还是有几个能办事的。
于是,阿瑜点点头,对他说:“就先按你说的办吧,县令大人那里我去对他说。”
“好,小的这就去办了。”
一伙人五花大绑定把金老六扛走,可那小子束手束脚的倒一样开心,被扛走之前还冲着阿瑜嘿嘿嘿的傻笑着。
一场闹剧正式收场,阿瑜打了一个哈欠,又回去睡了。
快到夜晚的时候,阿瑜才醒过来。
厨娘贴心的送上了晚饭,陈家人早就说好的,阿瑜怀孕这段时间旁人不去打扰她,就连乱乱也呆在陈瑶婷那里。
阿瑜梳洗过后,吃着晚饭,忽然想起陈锦鲲还没有回来,便问道:“县令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但是一直在前面办公,没有来后院,好像县令大人今天逮了好几个人回来。”厨娘应道。
阿瑜扒了两口饭,不由蹙蹙眉,“逮了好几个人?”
这边境小镇建起来的时间不长,虽人口越来越多,但还算太平,就连县衙里的牢房也一直都是空着的,陈锦鲲今天怎么会突然逮人回来,还好几个?
说曹操曹操到,今天忙得有些晕头转向的陈锦鲲回到院中,看到阿瑜像是哄着小孩子一样哄道:“娘子,今天身子可还好些?还很乏吗?累了的话就好生躺着,不要太辛苦了。”
阿瑜顿觉好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猪,成天不动怎么会累?你真当我是窝在自家猪圈帮你下崽的老母猪了?”
“娘子,瞧你说的,把自己比什么不好,偏偏要比成猪?如果你是猪的话,那我跟孩子是什么呢?”陈锦鲲也就势打趣起小媳妇来。
厨娘忍不住在旁边“噗嗤”一笑,很识趣的端着食盒离开了,不再妨碍小两口打情骂俏。
“我问你,今天镇上可发生什么事?”阿瑜故意这样问,就想陈锦鲲自己主动来告诉她,她现在身子不方便,不能动不动的离开家打听消息。
可陈锦鲲不想阿瑜因为自己的工作而担心,便应道:“没发生什么事呀,一切都好好的。阿瑜,你吃了饭吗?要是肚子饿的话,跟我一块吃一点。”
阿瑜知道陈锦鲲瞒着她,不高兴的说:“阿鲲,你可不要瞒着我。你以前可答应过我的,我们之间不要再有秘密。你要是不肯告诉我,我可要生气了。”
陈锦鲲顿了一下,知道肯定瞒不住阿瑜,索性全盘托出:“这两天也不知道搞什么鬼,老是有人得疯症。镇上的石匠刘麻子和锁匠孔昊前几天都好端端的得了失心疯,本来家里人已经看管起来,没想到今天突然严重起来,跑到街上之后,居然有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发疯。”
听陈锦鲲这样一说,问题可就比阿瑜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本来这疯症是不会传染的,可听这症状,倒像是麻风病一般会个体传染,而且表现得还相当的严重,这就有点儿耐人寻味的意思。
“你有没有找大夫看过?”阿瑜马上问。
把事情都摊开来,陈锦鲲的脸上也少了几分伪装,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无奈的说:“看过了,镇上的几位大夫统统都看过了,可是都是束手无策,像是突然患的疯症,谁也说不清楚原因。”
“我倒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什么天生的疯症,倒像是有人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