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门那些都是什么疯子,别人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
白鹏沉痛说道:“若有能力反抗,列祖列宗岂会任他们那般猖狂!我这双腿,老三家那几个兄弟两个孩子,哪一个不是为了守卫家族与他们对抗……”
“所以你们就吓破胆了吗?”九族老笑着接口。
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何况这个被自己打断的人还是自己的兄辈,要大自己十几二十岁,可九族老却一点都不觉得不对不好意思。
砰!
矮个子的三族老怒拍桌:“老八老九,你们有意见冲我来就是,扯上大哥算几个意思!”
“你现在也就只能在自家人面前耍威风了。”八族老一脸不削的补刀。
“你……”
“八哥说得有理,三哥你有气,倒是去冲天机门撒呀,何况照大哥刚才那个意思,你那几个兄弟和两个孩子,不就是天机门给害的吗?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还懒得住你们不成?”
九族老嘿嘿笑着又打断三族老的话:“哦对了,白家子弟同气连枝,如果你要去报仇,旁的不敢说,我仅代表第九支脉全力支持,如何?”
八族老也笑道:“我也仅代表第八支脉全力支持。”
三族老一下怂了,不由自主看向白鹏。
一瞬间,白鹏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就你这脑子和胆子,究竟是怎么在第三支脉上稳坐这么多年的?
此时他已完全忘了,三族老之所以能稳坐,与他的支持有莫大的关系。
“三哥,是我们支持你报仇,你看大哥做什么?”九族老不嫌事大,嘿嘿笑着又道,末了猛拍额:“哦,我忘了,大哥刚才说他的腿也是天机门那些牲口弄出来的?所以你想跟大哥一起去报仇?这个好!我赞成!”
八族老跟着也道:“自家兄弟不说两家话,大哥也要去报仇的话,我仅代表第八支脉也全力支持。”
“我也仅代表第十支脉也全力支持。”
一直没吭声,坐在最末席存在感最低的十族老也开口了。
他年纪比白问尘还要年轻一些,穿着打扮也不如在座任何一位族老光鲜,洗得灰白的宽松长袍上甚至有好些补丁,清瘦的脸庞上一堆浓重的黑眼圈十分惹眼,一副死读书还落魄至极的书生模样。
虽然他的形象让人一言难尽,可在座,谁也不敢因为这些就小瞧了他,尤其白鹏,之前在听到八族老九族老闹得欢腾时候也没有露出凝重神色,可自十族老开口后,却流露出了凝重神色。
老十素来是不站队的!
不论你们吵得多厉害,甚至偷偷打起来,他也素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不相帮的,可这一次……
难道,白问尘私底下已经跟他达成了什么协议?
这想法让白鹏愈发不安,倏地转头向白问尘,张嘴正要说话,却听三层下边传来喧闹声,有人正在喊白羽。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纷纷投向白羽。
“我去看看。”
白羽神色倒是平常,可声落人却已经匆匆出了这个房间而去,显然心里是急的。
八九十族老还好,相对比较能体谅年轻人,白鹏也眸光闪烁,不知为何反正没有开口继续说话,但其他族老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觉得白羽没沉住气,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准确的说,身为继承人的他就不应该有情绪,不应该离开!
就算是天要塌下来,那也是无力所能抵抗阻挡的,他又何必着急?
三族老冷冷一笑,直接开口讽刺:“这就是你们精心挑选的继承人?不知轻重!”
九族老一听,不乐意了:“三哥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也不是没见得多知轻重吗?”
八族老也说:“莫说羽儿还没接手家族,便是接手了,他也是血肉之躯,不可能真正去切断七情六欲,诸位想想自己,以及自家那些更不成器的小子,也就不会这么苛刻了。”
“原来说了半天,目的在这里。”
白鹏忽然恍然大悟,看向白问尘,笑道:“血浓于水,骨肉相连,再不成器也是自家儿,何况问尘你就轩儿那么一个儿子,想将他带回身边,也是情理之中,但你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嘛?当初我们可谁都没说让你将他逐出家门,如今你想把他领回来,谁又能说什么呢?你到底是一族之长,这点特权不用说也是要给你的,只是,你为了这点小事就把我们全部召集过来,是不是就有点小题大做滥用权限了?”
八九族老不置可否,十族老好像没听见,三族老明摆着是跟白鹏同气连枝的,其他族老……
面面相视,眼神交换意见,没人出声。
白问尘这时才抬起眸来,终于看向白鹏,却是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句:“相信大族老也听出来了,楼下是羽儿的书童晴冬的声音,这应该说明,白杨他们已经得手了吧。”
白鹏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镇定恢复过来,微微眯眸沉声道:“终于按耐不住,要给我和我这一支脉泼脏水了?”
“您是长辈,又能全权代表第一支脉,没有实际的证据,我又岂敢说你半句不是?”白问尘淡淡说道。
白鹏一窒,忽然想起了什么,那种不好的预感瞬间更强烈了,但他还是强作镇定,没有左顾右盼去妄图寻找那抹可能一直在这个房间,但却谁也没有发现的身影,沉声就要开口,却被白问尘抬手打断了。
白问尘看着他:“你自己也说,你的腿是天机门那些人弄的,所以,你便是那时候与他们勾结上的吗?”
白鹏大怒:“你胡说什么!我们虽未与天机门公然撕破脸,但也素来不削与其为伍,一旦他们触犯我们白家,我们也从不退让,要不然我这伤是哪里来的!我白鹏顶天立地,素问对得起自己姓白,又岂会……”
白问尘:“一旦与那些疯子发生冲突,后果是什么大家都清楚,而事实也是那时候的所有人都死了,但您却一个人活了下来,这本身就是很值得考究……”
察觉好几个原本不发表意见继续中立的族老都怀疑的看过来,白鹏怒了:“那是因为我掉下了悬崖,他们认定我已经死了,所以才没有追上来!”
这时,房间里多了一个不属于在座任何人的声音:“那么,凤皇之说呢?你为何能比我知道得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