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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无惮道:“我下山取东西时,半道上碰到有一队巡山弟子叫人掳了,去的晚了,只救下来了一个,却是借着告密活下来的,被我安置在无忌院子中了。你瞅个空同大师伯知会一声。”
  这年头风骨气节重于一切,宋青书脸色一下变得极坏,嘴唇蠕动半晌方道:“想不到我师弟中竟然有这等贪生怕死之徒,我、也是我没教好他们。”
  “这也不能全怪他,怪你就更没理了,宋师哥不必自责。”张无惮道,“不知董姑娘在何处,这帮人怕是冲着他来的,我也得知会他一声。”他去内院问过了,殷素素说他和宫九走后没多久,董姑娘便随殷梨亭出来了。
  宋青书道:“这我也不知,只知道六叔在侧殿招呼人呢,宾客太多,主殿空不大,挪了一部分在侧殿,他和七叔都去帮忙了。”
  张无惮叹了口气,今日之事真不是一般的棘手,待惊动了宋远桥,下山收敛弟子尸首时,若有人认出吸星大法的痕迹,怕武当七侠都该猜这位董姑娘到底什么来头了。
  这还算了,惹事儿的那人竟然还乱跑,不知道五岳剑派来贺的也不少,真叫人认出他来,此事传扬天下,那才叫一个热闹。张无惮在真武大殿两边偏殿都转了一遭,见殷梨亭在南殿忙得很,虽寻不到东方不败身影,也没去打扰询问。
  他头疼万分地走出南殿,一伸手接住了从天而降的半截瓦片,抬头正见东方不败斜倚在屋顶上含笑勾手。
  张无惮跳上屋顶道:“您这是做甚么?”也得亏他武功高强,下面人声鼎沸的,不然露馅就遭了。
  “有人长不大,耍赖非叫我看着他,我就看着呗。”东方不败指了指,他砸张无惮的半截瓦片正是从房顶上抠下来的,顺着缝隙往下看,正能看到殷梨亭的头顶。
  “……”张无惮木着脸道,“就这毛茸茸的一个头顶,有什么看头?”咦,看到他冲哥了。
  正说着,殷梨亭跟一桌人说了两句话,趁着换桌的空隙抬起头来。从他的角度看到的只是屋顶,找不到东方不败在哪个缝隙偷看,于是卖力地原地转了一圈,以希董姑娘能留意到。
  这不是殷梨亭头一遭仰着脖子莫名其妙转圈,有时还转不止一圈,一边转还一边笑,渗人。旁边那桌恰好是华山诸人,封不平一脸的一言难尽,低声道:“这是道家人士特有的迎宾礼节不成?”也没听说殷六侠脑子不好使啊。
  岳不群在主殿,令狐冲倒是在偏殿,并不接话,含笑为封不平斟酒,左右看一遭仍没找到张无惮,琢磨着待会找个借口去主殿溜一遭。
  待殷梨亭转完又忙起来后,东方不败才有心说话,心满意足道:“喏,这就是看头。”
  张无惮道:“不开玩笑,任我行来了。”
  东方不败眉头一皱,面上笑意尽去,将半片瓦又盖了回去,抬眼道:“又成我连累了武当不成?”
  “是死了三个弟子,另一个不死也废了。不过你此番以客人身份受邀而来,谁都没想到任我行会追来,倒怪不到你头上。”张无惮道,“只是任我行已经查到董姑娘就是你了。”
  “这可比想象得要快,这人关了十二年,倒是长进了许多。”东方不败道,“我该走了,你告知亭弟,日后自有相见之时。”
  他对此显然自有谋划,张无惮也没挽留,目送他跳下屋顶离开,揭开瓦片往下看一眼,见殷梨亭毫无所觉又在笑眯眯转圈,禁不住摇了摇头。
  他视线一转看向华山席上,见令狐冲喝酒时还一个劲儿左顾右盼,好似在找他一般,又是一笑。
  可惜俗事缠身,一时还不方便见他。张无惮也跳下屋顶,向着张无忌小院而去。
  就这一会儿功夫,小院中已经多了几个人,张松溪和莫声谷都在。张无惮不奇怪张松溪在,他四伯既然猜到了东方不败身份,又觉不能此时掀出来,自然会主动向宋远桥接下差事,但莫声谷来得就莫名其妙了。
  待他走近,正听见莫声谷骂道:“你几位师兄以身殉派,威逼之下仍不肯屈服,才是我武当男儿,为师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张无惮始知这小道士原来是莫声谷的弟子。
  那小道士连连求饶,趴在地上磕头不止。莫声谷并不理会,自顾自道:“我从不觉得保守秘密重过弟子的性命,求生更是人族本能,若是你单为了保命告知歹人实情,为师绝不会重罚你,便是大师哥发怒,我还当为你求情。只是你是在你三位师兄为此身亡后屈服的,视同门道义于不顾,视他们三人的坚守于无物,这我绝不能忍!”
  第113章 假作世子
  莫声谷一番话说罢,见那弟子羞愧难当,朗声道:“你也是自小在我武当派中长起来的,我问你,按照武当戒律,此罪当如何?”
  弟子埋头泣道:“当诛。”
  莫声谷道:“你为活命如此,我不取你性命。待我禀明师父并大师哥,当废你武功,逐下山去。”又道,“四师哥,不知他父母如今在何处。”
  张松溪是管着人事的,便道:“就在山脚下耕种,倒也好寻。”武当山下良田给逃难到此的农户耕种,这小道士的父母也得武当庇护,否则也不会十年前就主动把小孩儿送上山来。
  莫声谷想着这是三代弟子中第五位被驱逐下山的,先前都是他们师兄弟操劳,也当让宋青书体验一把,好为日后掌教铺路,便道:“这孩子也是青书看着长起来的,当使他送其下山。”
  张松溪应了,见他将此事处置得颇为妥贴,暗中点头,待莫声谷重回偏殿招呼客人后,方对张无惮叹道:“他心里也不好受呢。”
  武当七侠中没儿子的占大多数,都是把膝下小弟子当儿子养起来的,除武功外还教为人,悉心栽培、引其向善不在话下,却不料今日有此一着。
  张无惮笑道:“想不到七叔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也能撑起来。”
  张松溪呸道:“他都多大小了,要还撑不起来那还了得?平日里同你们玩笑胡闹时瞧着混不吝,要他主事时还敢如此行事,不需劳动师父,大师哥先打断他的腿!”
  话是这般说,他仍是欣慰地笑了,一个殷梨亭一个莫声谷,待这两个最小的弟弟成熟稳重了,他也能放心操持弟子们了。
  张三丰大寿过后方知此节,心下赞许莫声谷事儿做得不差,却也没专程拎出来夸他,倒催促弟子将被掳去殉派的三名弟子尸首收敛了。
  张无惮随着下山溜了一遭,见鲍大楚尸体横在路旁无人收敛,任我行、向问天二人已不见了踪影。
  他取了倚天剑残块又上武当而来,扔给早就等候的宫九,见他颇有嫌弃之意,摆手道:“九公子,我先忙去了,您自便。”
  宫九虽不爱剑,却瞧出这块料子当真是稀世难寻的好料,还是收下了,应道:“下次再同你计较。”
  张无惮稍一踌躇,禁不住问道:“你一路从北部雪山到武当山,可有泄漏行踪叫人盯上?”不该啊,司空摘星和陆小凤这对活宝到底去了哪里?
  宫九道:“不曾,倒是听说有人冒充太平王世子之名,四下捣乱,挑了好几个小门派。”他早从张无惮反应中猜出了什么,眯着眼睛道,“要真有人去找我,怕也该找到他头上了。”
  张无惮心头一动,道谢后同他分别,转道去了张三丰隐居之所。因宾客还未散尽,宋远桥和俞莲舟还在真武大殿,在场的都是排位在三侠以后的了。
  张无惮看了一眼,见这三名弟子形如干尸,而张三丰怅然道:“确是被《吸星大法》所害,看来传言属实,日月教前任教主任我行重出江湖了。”
  殷梨亭不可置信道:“任我行怎么会上门来找董姑娘,董姑娘不是四海帮沙帮主的弟子吗?他二人还能有什么牵扯不成?”他早听闻任我行有个女儿,年纪不过双十,同东方不败年龄也对不上号。
  张松溪多看了看他,见他这话不是伪作,禁不住叹道:“六弟,也得亏你下山行走得少。”不然还不得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殷梨亭却叫他一句话给点醒了,他并非没有怀疑过东方不败身份,想任我行出现后董姑娘也神秘失踪不知去向,一时又怒又急,团团转了一遭,耐不住道:“不行,我得去寻他!”
  他跑就跑了,一时也没人阻止,待殷梨亭跑远,俞岱岩方道:“四师哥,你这是知道什么吗?”
  张松溪并不多言,只笑道:“我还是追老六去吧,免得他叫任我行盯上,再受些折辱。”
  俞岱岩一见这架势,心中有数,便没多问,只是站着叹气。
  张翠山却已猜到了什么,面色变得很难看,待张三丰歇下后,一把扯起大儿子耳朵来:“臭小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的身份?”
  张无惮面色灰败,任由他拎着也不反抗,半天才道:“儿子是知道不假,可我只当六叔早知道了呢,今日方觉蹊跷。”
  张翠山一见他这情状不似伪作,仔细一琢磨,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到张无惮头上,听殷梨亭说,也是他在峨眉山上认识了跟张无惮同行的董姑娘,两人私底下联系的,张无惮也是他俩真正好上后方知情的。
  他正想着,听儿子叹道:“早知如此,当日说什么也不会带着东方不败上峨眉去。”
  张翠山一听,自己所料不差,董姑娘当真是日月教教主东方不败。他不信自己儿子平白能跟这么个魔头成为莫逆之交,定是被其胁迫的,定睛一看张无惮面上果真有些许委屈之色。
  张翠山慈父之心大起,忙放了儿子耳朵,还埋头给他吹了吹,方道:“事已至此,还计较这些干什么,是爹爹刚才着急了,你别往心里去。”
  张无惮撇开头不去看他,叫他又卖力哄了几句,父子俩这才手拉着手下山寻殷素素用晚饭去了。
  那头岳不群并宁中则回了山下客栈,打发弟子们各自歇下后,宁中则道:“席间早先还好,到快散时乱糟糟的,我瞧着张五夫人神色,怕是出了岔子。”
  岳不群笑道:“我是看着张真人退席后,宋大侠、俞二侠都是魂不守舍得,怕这岔子还当不小。”
  他说话时也有些走神,想武当派今日好大的威风,满堂宾客俱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何时他华山要也能有此等威势,他下黄泉见了先辈们,才算不觉有愧。
  宁中则正待说什么,听门外令狐冲道:“师父师娘,弟子出去散散。”
  她起身从窗户往外张望,见令狐冲颇为紧张地堵着窗户,一下就笑了:“是不是你小师妹要偷偷溜出去,叫你打掩护的?”
  令狐冲偷眼瞥岳不群,见师父也不似生气的模样,方道:“小师妹生性活泼,不爱受拘束也是有的,弟子随她一道,不叫人欺负她。”
  宁中则心知肚明岳灵珊往外跑为了什么,见令狐冲也很想出去却觉惊奇,同丈夫对视一眼,还是道:“那好,也不许欺负旁人。”
  待令狐冲欢天喜地走远,她阖上窗户摇头道:“我还当是他约了林公子呢。”会情郎的是岳灵珊不是他,怎么就高兴成这样?
  岳不群并不理会这一茬,只道:“今日我入主殿前,还瞧见林家公子哥儿来着。”见妻子立刻看过来,心头发笑,便将林平之同宋青书一道迎宾的景象讲给她听,末了又道,“不过是长得俊些,露脸的事儿才交给他的,我瞧着比不得宋公子渊渟岳峙、气质不凡。”
  宁中则笑道:“这都什么话,武当七侠何等人物,也就养出来一位宋公子。”想想道,“我还寻张公子问过,他说林小哥儿论资质差一些,但勤恳好学,很是吃苦。”
  “余沧海大敌在侧、虎视眈眈,他还敢偷懒不成?怎么勤奋都不为过,这没什么值得说嘴的。”岳不群道。
  宁中则一听就明白了,叹道:“我也不想将珊儿外嫁,外人总是不能知根知底。冲儿是你我看着长起来的,品行武功都没得说,前几年还放荡些,如今是日渐稳重了,只是你也看到了,感情之事勉强不来。”
  岳不群默然不语,宁中则又劝道:“固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瞧着那林小哥儿也不差,再看看人品,只消靠得住,何不顺了珊儿的意?”
  岳不群是念着华山掌门跑不了令狐冲去,他一辈子的心血都寄托在华山派,若令狐冲娶了岳灵珊,万事顺遂,他就心满意足了。
  但转念一想,他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婚姻大事上何必非要让女儿不痛快呢?岳不群道:“我当冲儿是半子,难免偏向于他,但此事还当以年轻人的意愿为重。”
  宁中则着实松了口气,喜道:“我都听师哥的。”
  岳不群失笑道:“什么听我的,不顺你的意就劝啊劝,顺了你的意了,又来卖乖。”不过想来还是妻子劝得在理,否则他也不会三言两语就被说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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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头令狐冲将岳灵珊领到早已等候在客栈外的林平之身侧,笑道:“下次我可不讨这苦差事了。”得亏宁中则对林平之还算满意,否则当重重责罚他了。
  林平之连忙谢过,见令狐冲不经意般问道:“张五侠家大公子还在山上吗?”
  令狐冲同红巾大侠交从莫逆,此事人所共知,林平之也有所耳闻,便道:“我下山时远远瞧见五师叔领着张教主下山了。”当下将张翠山和殷素素山下小屋的位置说给他听。
  令狐冲有些迟疑,犹豫了一阵还是道:“他既同爹娘一道,我改日再去寻他。”嘱咐林平之好生看顾岳灵珊,便回了客栈房间。
  他一路等到晚间不见有人来寻,正无聊打哈欠的当口,听头上有细微响动,眼睛一亮,嘟哝道:“早知如此,还不如随司空摘星一道,好歹也能一睹白云城主风姿。”
  “还说呢,那只猴儿和陆小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正想寻他们去呢。”张无惮本想学东方不败和殷梨亭隔着瓦片秀恩爱,一见他发现了自己,便不再矫情,跳窗入室。
  令狐冲吃了一惊,忙问道:“这话如何说?”
  张无惮便将遇到宫九的始末讲与他听,说道:“也不知是谁冒充宫九行事。”也怪宫九为人乱七八糟,知道自个儿被冒名顶替了,竟然毫不理会。
  “我瞧着平南王不屑做此勾当,怕是朝廷鹰犬。”令狐冲说起来还觉有趣,“太平王陷害你雇佣司空摘星偷平南王的宝贝,你又鼓动司空摘星引叶孤城去寻太平王,结果凭空冒出来个朝廷顶了缸,也是有意思。”
  张无惮也猜此人怕正是赵敏,原著中她也是冒充过好几次张无忌的名头了,这姑娘要知事情前因后果,怕得气上一通了。
  令狐冲这时节也不害困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咱们连夜出发,赶去看戏如何?”要真是朝廷人马跟叶孤城起了冲突,当真是一出好戏,不可错过。
  张无惮来寻他正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不再耽搁,打听到“太平王世子”三日前在淮南一带出现过,便快马加鞭直取淮南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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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敏此时正策马在官道上走,自万安寺之事后,她借张无惮的手除掉了有婚约的小王爷,自此重得自由身。
  只七王爷好似疑心独子之死同她有些干系,又怀疑她同张无惮勾结,不再让她插手对明教和红巾教的动作。赵敏也不在意,反正这时节有贰心的反贼太多,她就另外打上了太平王的主意。
  她伪装成太平王世子已有小半月了,专挑不服朝廷管教的正派小门派下手,杀了诸多顽固派,又生擒了一批人,源源不断运往大都,拟待招降。
  护佑在她右侧的苦头陀冷不丁抬了抬下巴,赵敏会意,这是有武林人士在周遭窥探之意。
  她轻摇折扇,笑道:“金刀门李门主手上功夫倒是不赖,可惜却尊红巾教为正统,不肯归顺我父王,枉送了性命,实在可惜。”
  范遥却觉出这次窥探之人不似以往寻常探子,若非来人刚刚不小心扫落了一片枯叶,连他的耳力也分辨不出。
  他只听到了一人的声音,却疑心来的不止一人,向赵敏挨得更近了,手持禅杖,凝神戒备。
  方东白单看他这架势就知来的不是弱手,也手按剑柄,却见一人飞一般从右侧树冠上跳下来,逼至赵敏身前。
  一来是他动作太快了,二来是这张脸乃司空摘星惯用的易容伪装,早先他同范遥等人相见时也是顶的这张脸,范遥和方东白都不禁迟疑了一下,出手都慢了半拍。
  司空摘星来寻“宫九”的一路上已叫叶孤城追上了两次,全赖同陆小凤合力才屡次逃脱。
  他很诧异这宫九分明是赵敏假扮的,想到吊在身后紧追不舍的叶孤城,一咬牙冲到赵敏身前,两人几乎脸贴上脸了,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东西到手了,戌时三刻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