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拉过青姐儿,解下披风往她身上一罩,修长的手指轻巧的系上带子,仔细的给她拉严实,再为她戴上风帽。
  对着屋内众人拱拱手:“青姐儿身感风寒,太医嘱咐卧床养病,待她病愈,我带她来给你们赔罪!”
  也不等答复,拉着青姐儿绝尘后去,灰色的狐裘大毡在地上迤逦而行。
  云哥儿拉着青姐儿疾步而行,青姐儿在后踉踉跄跄,一个趔趄,青姐儿挣脱云哥儿的手臂。
  你作甚走这么快!
  云哥儿不理,转身一把横抱起青姐儿,朝她房内大步走去。
  路上下人看到,本想取笑,看见云哥儿脸黑的像锅底一般,都识趣的远远躲了。
  青姐儿先还挣扎,被他抱得越紧,耳边传来他胸口咚咚的心跳声,如同打鼓一般,敲在心间,由他去吧!
  进了房门,云哥儿将青姐儿轻轻往床上一扔,拉过青姐儿趴在他腿上,啪啪啪几下打了下去。
  青姐儿脸腾的烧了起来。
  他打她!
  他打她屁股!
  青姐儿心里委屈,逮过他的膀子,一嘴咬了下去。
  云哥儿被咬,不自觉的鼓劲,怕伤到她的牙齿,放松了给她咬。
  青姐儿只觉得,牙齿先时像咬在木头庄子上一般,后面嘴里尝到了满嘴的咸甜味,知是出血,遂放开嘴,拉过被子,捂着头呜呜哭了起来。
  云哥儿看她哭得伤心,叹了口气。
  去桌上倒了杯水,扯下她蒙着头的被子,扶她坐起来道:“喝点水!”
  青姐儿一手摔来,杯子掉地上滚了几个圈,卡拉一声,碎了。
  虽然坐着,她仍旧把头扭到一边,不愿看他。
  云哥儿两手把她的头掰正,看着她的眼睛道:“你可知我为何打你!”
  不说还好,一说青姐儿又怒又羞, 待要动手,被他紧紧抓住。
  “和你说多少次,不长记性!你自小体弱,要多多爱惜!”
  “本来就身染风寒,在屋里躲着养病是正经,去那边作甚?”
  “即使去了,这么冷的天,换什么衣裳?你平时的机灵劲去哪里了?
  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怎么我说的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呢?”
  又抬手在她额上一探。
  “看,又发热了不是!”
  “你要喜欢这劳什子衣裳,待你痊愈,我让人拉一船回来与你,让你一天换三套!”
  “先换了吧!看着衣裳露着个脖子,冷叽叽的!”
  青姐儿轻咬贝齿,委屈道:“还不是那个嘉和公主,不去请安吧,怕她降罪。去了,她又出这样的馊主意!”
  斜了他一眼:“说起来,这个嘉和公主第一次见面,怎的这么看我不顺眼!”
  云哥儿被她一斜,身子酥了一半。
  黑白分明的眉眼下,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这会屋子里暖烘烘的,也不担心她冷到,才有空仔细打量她的打扮。
  适才的挣扎中,她的衣裳乱了一些,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又酥了一半。
  云哥儿感觉鼻子痒痒的,用手一摸,又流鼻血了!
  青姐儿焦急,跪起身来,拿着帕子给他止血,嘴里念叨:“你是怎的拉?我去请太医来给你看看!”
  云哥儿一把拉着她,叹了口气。
  火辣辣的看着她,满脸无奈:“我好好的!
  只因想你,想与你成正式的夫妻,你明白了么?”
  “告诉我,你准备好了么?”
  青姐儿被他眼中的热烈吓到,正要往后退,却被他一把抱着头,睁眼看着他的头凑上来,贴在她的唇上。
  凉凉的,软软的。
  称着她愣神的功夫
  是什么,撬开了她的唇,轻轻的触摸她的舌头,引着她一起跳舞。
  两个小精灵如同翻飞的蝴蝶,你飞我追,你躲我忙,上下翩跹,在花丛中玩起了迷藏。
  青姐儿脑中一片空白,浑身酥软,感觉透不过气来,心里怕的要死。
  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晕晕乎乎的青姐儿感觉山峰被什么逮着,头里轰的一声炸开,一把推开他。
  云哥儿一个咕噜滚到了地上,砸吧砸吧嘴巴,真甜!
  起身将呆呆的她放下睡好,拢好被子。
  “你先睡一会,我去看看外面!”
  青姐儿愣愣的看着帐子顶上,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云哥儿关上门,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心里七上八下。
  她看着瘦弱,想不到手上的感觉那么美好。
  这个裙子在她身上确实好看,只是太好看了一些,只能自己一个人看。
  想到婚后的日子,感觉鼻子又要出血了。
  转而皱眉,
  今天会不会吓到她?
  她会不会生气,不理我?
  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登徒子?
  云哥儿回头看看紧闭的门窗,捏了捏腰间的荷包。
  算了,先把婚成了,婚后再慢慢教她就是。
  可是,她真的喜欢我吗?
  万一她不喜欢我,嫁给我,她会开心么?
  云哥儿忐忑不安,我是个瘸子,她会不会嫌弃我。
  想起刚才五皇子眼中的惊艳,不由得一阵郁闷。
  听说我不在时,五皇子对林家多有照顾。
  她和五皇子经常见面,难道,她心上人是五皇子?
  林父进院子时,看到的就是云哥儿对着雪花一会子笑,一会子皱眉的模样。
  这孩子,自从订婚后,傻得不行!
  “益坚,你杵在这作甚,听说青姐儿又发热了?”
  云哥儿回神,禀道:“岳父,青姐儿没有发热,只是吃过药,才睡下!”
  林父止住脚步,看他身着棉衣:“我便不去饶她,晚间又来看她。五皇子们欲走,你穿件大毡,来同我送他们。”
  爷俩走至花厅,雾莱为他穿上大毡,五皇子携嘉和同他告辞。
  林父带舟哥儿和云哥儿相送。
  兄妹同乘一辆马车,起行之际,嘉和掀开轿帘对林父道:“我与令爱一见如故,待她好了,叫她进宫来与我作伴!”
  林父躬身道谢:“小女顽劣,得公主青睐,是她的福气,待她病愈,必来给公主请安。”
  嘉和轻轻点头,斜了云哥儿一眼,放下轿帘启程。
  云哥儿被她这么一斜,自脚底打了个激灵。
  她这是几个意思?
  想起今儿是订婚宴,心里稍慰。
  舟哥儿若有所思的盯着云哥儿,一脸疑惑道:“姐夫,公主看你的眼神似有不同!”
  云哥儿推了他一把:“你胡乱咧咧些什么?
  她不过看我是个瘸子,可怜些罢了!
  再说,我一个有妇之夫,她有什么好算计的?”
  舟哥儿挠挠头:“可能是我多虑了,总感觉她对你势在必得一样!也是,你都和姐姐订婚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云哥儿脸上一派风轻云淡,心里却暗自焦急,订婚又没成婚的多了去了!
  不晓得哪个劳什子公主发什么疯,这也是第一次见她。
  千万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用力捏了捏荷包,本来想慢慢和青儿相处,让她长出这根弦来,夜场梦多,先把人娶回家再说,如若她不欢喜,将来放了她就是!
  婚期定得太极,不晓得岳父同不同意?
  疾步上前,赶上林父道:“岳父,小婿有一事相求,还请答应!”
  第 37 章
  林父止住步伐,扶起她:“我们早已是一家人,有什么你你直接说就是,何必行此大礼?”
  云哥儿躬身道:“岳父,本来定的婚期是九月二十,可我觉得晚了些,您看,要不换一换?”
  “这是为何,也不到八个月,你家里都准备妥当了么?再说,这几年我不在,青丫头的嫁妆我还未准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