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妻子不是为了家庭选择相夫教子的话,可能她这辈子的事业会发展地比他还要好。丈人那个从事“烟火买卖”的事业就是妻子强烈建议转行的,从一开始的担心难以维持生计到现在的风生水起,这一切都是妻子幕后辛勤付出的功劳,使得丈人的安保公司在豪门内变得十分有名气。
  顾太太姓方,名美娟,嫁给顾言海以后, 除了顾言海有时候叫她的名字外,顾家上下或者去公司,走到哪里哪里都唤她一声“顾太太”。久而久之, 顾太太就成了她专用的名称, 有时候顾太太自己也忘记了她原本自己的名字。
  顾太太没有想到自己的丈夫突然间会说出这样的情话, 认识他这么多年, 很难得让顾言海这样的大直男说出一句像样的情话, 感到欣慰的同时隐隐又觉得不对劲。她了解丈夫的性格,不会这么突然有关而发。联想到最近几天儿子女儿们的神色, 顾太太忽然什么都明白了过来。
  她并不是没有经历过风雨, 也不是养在温室里的一朵小白花。抬头看向顾言海的时候, 顾太太的目光异常坚强:“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顾言海一惊,正想否认时, 又听到顾太太温柔又坚定地说:“言海,我是什么样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要听你说实话, 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对我说过,这辈子不会隐瞒我任何事情,包括我的病情。”
  顾言海神色痛苦,本想撒个谎隐瞒过去,但当初的誓言让他不得不如实相告。
  几秒后,他蹲了下来,视线跟顾太太平衡,眼神是异常的温柔,说出了实情:“前几天医生告诉我一个让我很痛苦的消息,你得的不是子宫肌瘤,而是宫颈癌。”
  顾太太一听,立刻心跳加速,颤着声音问:“晚期了吗?”
  一听说得这个病顾太太从一开始的意外,到现在的慢慢释然。不知道有没有遗传的关系,她妈妈也是得了宫颈癌去世。现在她又患了这种毛病,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顾太太是个信佛的人,特别相信命中注定这类事情。因为跟顾言海年少的结缘以及命中注定这一说法,顾太太选择嫁给了木讷又直男的顾言海,而不是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小哥哥。
  自从找到失踪的大儿子以后,顾太太觉得这辈子她什么都不缺了,就算去世了也可以闭着眼睛去世了。只是唯一不让她放心的就是女儿宝珠跟小孙女苏黎了,也不知道这种毛病会不遗传,以后一定要让她们每年做个健康检查,防范于未来的疾病缠身。
  顾言海的眼睛饱含着泪水:“没有,是中期。”
  顾太太听了,仿佛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是晚期了呢,不就是中期吗,这说明还有活着的希望吗?瞧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我仿佛不久后就要去世了一样。”
  这一刻,顾言海千言万语尽不在其中,他没想到妻子会这么坚强,完全一点都不惧怕痛苦以及死亡。
  他握住了顾太太的手,一再强调:“美娟,哪怕舍弃我们的家产以及家业,我一定会倾尽所有地去挽救你的生命。”
  顾太太点点头,随后瞥见了身边的小孙女不见了,顿时着急了起来:“阿黎呢,她不是在我们身边吗,怎么不见了?”
  经历过失去儿子痛苦的顾太太完全慌张了起来,比刚才听到的不幸消息还要心慌意乱。阿黎是个女孩子,还是个小女孩子,如果不幸被绑架了或者被人贩子……,顾太太完全不敢想后面黑暗的事情,这比当年失踪了的大儿子后果更加严重。
  曾经她看过报纸,有一篇报道讲述的就是被人贩子拐卖到大山后的女孩子,真的是一辈子被毁掉了那种,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那种惨况是小说都不会描述的,直击人性中最可怕的一面。
  顾言海一看,发现跟在身后的小孙女居然不见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那样着急了起来。他转身回头看了看,发现在不远处的草坪上看到了苏黎的小身影后,立刻舒了一口气。曾经经历过失去儿子痛苦的顾言海,立刻推着顾太太去找小孙女。
  报完仇以后,苏黎感觉到通体一片舒畅。那种舒畅是从心开始,然后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每一个细胞内。
  原来,当她不再纠结着上辈子的年纪时,选择认认真真地对待现在这个年纪时,以牙还牙的感觉真的十分不错。从今天开始,苏黎发誓她就是一个4岁小朋友,不会再认为自己的灵魂年纪20岁了,需要处处忍让比她小很多岁的小朋友们。她要长大,不要再如此包子下去。以后谁欺负她,她就以牙还牙,绝对不会再任由宰割。
  苏黎看向傅瑾行时,傅瑾行时也在看她。
  傅瑾行的眼睛是深咖色,望进去的时候仿佛深处有一片望不尽见不了底的湖水。不管是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也好,还是刚才推着轮椅出现的时候,他的眉头永远都是紧紧地蹙着。
  不知道为什么,苏黎挺想给他抚平,老觉得才11岁的傅瑾行无论是说话做事,还是言行举止方面,都格外地年少老成,完全跟他的年纪不符,再加个10岁那还起码说得过去。
  “瑾行哥哥,我觉得你不像11岁,反而像个21岁的大男孩?”
  傅瑾行蹙了蹙眉,反问:“有吗?”
  苏黎指着他再一次蹙起来的眉毛,认真地回答:“有啊,只有大人才老是蹙着眉毛。”
  傅瑾行身后的老先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极度忍痛苏黎的话,就差给她鼓掌了,说出了他一直想要说的心里话。
  傅瑾行摸了一下自己的眉毛:“是吗?”
  苏黎重重地点了点头。
  傅瑾行笑了笑,舒展了紧蹙的眉毛了以后,朝着苏黎问:“这样就没有皱眉毛了吧?”
  苏黎甜甜地笑了起来,“嗯”了一声。
  这一幕让一直跟随在傅瑾行身后的老先生暗暗称奇,他家的小少爷自幼被誉为“神童”,不仅聪慧异常,还记忆力超群。他从小就有一个本领,那就是能读懂任何人的心事,年少成熟得不像个孩子。所以家族里的长辈们也从未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看待,常常对他报以最殷切的期望,希望未来的某一天能够更进一步地振兴家业,光耀门楣。
  在傅家“瑾”字辈里,年幼的傅瑾行优秀到让傅家的长辈暗暗称奇。但不幸的是,这一切都在去年的10月份开始完全改变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不仅让傅瑾行失去了父母,还失去了一双腿。
  再次醒来后的傅瑾行仿佛彻底地变了一个人,从前的他虽然年少老成但仍旧有小孩子心性,有时候常常童言稚语偏偏要装成一个小大人,常常让做父母的傅氏夫妻捧腹大笑,而现在的傅瑾行仿佛一夜之间长成了大人,不仅变得沉默寡言,性格方面更是难以捉摸。
  老先生是照顾傅瑾行多年的管家,他自认为十分了解他家小少爷的脾性,面对这类小孩子吵闹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就不会理会。可出于意料的是,傅瑾行一看到有小孩子在推那个叫苏黎的女孩子不仅没有不理会,反而主动出手替人家小姑娘出气。
  啥时候他家面冷心冷的小少爷变得这么热心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小少爷,外面风有些大,我们现在回去吧。” 多年下来的习惯仍旧让老先生改不了称呼,即使他知道在外面的时候傅瑾行不喜欢这个称呼,但话一说出口,就用上了家里常常用的这个称呼。
  傅瑾行觉得有理,就朝着苏黎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起回医院。
  这时一个年轻,打扮时髦的女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指着还没有离开的苏黎跟傅瑾行大喊:“站住,不许离开,刚才是你们俩中的谁欺负我们家小虎了?”
  年轻的女人一看傅瑾行的长相,先是愣了愣,她倒是从未见过长着这么好看的少年,比电视里的少年明星都要好看三分,但身后的儿子拉了拉她的衣角,告状:“妈,就是他们欺负我的。”
  小手指着苏黎跟傅瑾行,苏黎一看躲在年轻女人背后的小虎,立刻生气了起来。明明之前就是小虎欺负了她,她只不过还手而已,怎么到了小虎的嘴里就变成了她欺负小虎,真是恶人先告状。
  为了不连累傅瑾行,气不过的苏黎主动地站了起来辩解:“阿姨,是小虎先欺负我的,所以我才推了他。”
  从傅瑾行美色中缓过神来的年轻女人一听到苏黎奶声奶气的辩解,就朝着苏黎这边看了过去,越是越觉得熟悉,瞬间想起了这个说话的小女孩不就是她儿子幼儿园里常常提起的小朋友吗,听儿子说这个叫苏黎的小女孩虽然没有妈妈,但是却拥有一个宇宙无敌的好爸爸。
  苏黎的爸爸老是风雨无阻地接送苏黎上下学,还老是给她买好多好玩的玩具以及漂亮衣服。苏黎要什么,她爸爸就给她买什么,搞得全班级的小朋友都十分羡慕她有个好爸爸。有些感到嫉妒的小朋友,就因为这个原因,常常会欺负苏黎,骂她是个没妈的孩子。
  年轻女人的手指十分没有礼貌地指着苏黎,刚想要把她拉到身边教训时,却被傅瑾行提前一步挡住了。
  他的眼神淡淡的,语气更是冷得跟冰渣似的:“是我打了你儿子,他欺负人家小女孩子,就应该被打。”
  年轻女人一听这话,瞄了瞄傅瑾行的双腿,又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那位神色平常的老先生,发现根本就不足为惧以后,不由得状了状胆子,直接破口大骂:“你这个死残废,居然敢欺负到我儿子的头上了,你今天要是不跟我儿子道歉认错,老娘跟你拼了。”
  话还没说完,年轻女人就要朝着傅瑾行的脸甩耳光,却被从身后冲出来的苏黎一把推开,她张开双手就像一只护崽的母鸡一样,朝着年轻女人大喊:“不许骂瑾行哥哥。”
  那三个“死残废”她无法说出口,她只知道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傅瑾行这个面冷心热的小哥哥。
  年轻女人拉开了苏黎,气急败坏地骂道:“滚开,你这个没妈教养的小孩子。”
  傅瑾行的目光暗了暗,俊美的脸庞充满着怒气。刚才被年轻女人骂“残废”他都不生气,但听到苏黎被骂的时候,他整个人犹如从地狱传来的使者,声音低沉又带着几丝威胁:“你有种再说一遍刚才的话,嗯?”
  年轻女人看向傅瑾行的时候,直接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明明就是一个小孩子,可周身的气势却比成年人还要害怕。她似乎感受到莫名其妙的危险,正要嘴硬反驳的时候,顾言海推着顾太太一脸怒气腾腾地赶过来了。
  顾言海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了有人在欺负了他家小孙女。护犊的他一把抱起了苏黎,刚要开口质问的时候,顾太太却比他提前了一步。
  “这位女士,请问您今年几岁了,您是不是白长了年纪不长脑子,也不看看自己的脸皮比城墙都要厚了,昧着良心欺负比你小好几岁的小孩子,难道就不会感到害臊吗?你妈没教过你尊老爱幼吗,老和幼都摆在你面前,你都不知道谦让吗?像你这种有妈生没妈教养的人居然都有了儿子,我真为你儿子感到悲哀,有你这种出口成脏,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的妈妈做榜样,难怪你儿子现在跟你一样不讲理,欺软怕硬。”
  年轻女人被骂的完全是反击不过来:“你……你……”
  “你什么你,如果我是你,就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向对方说一声对不起。哦,对了,我忘记了有些人只长年纪不长脑子,智商停留在了幼儿时期,对不起这种话根本就不会说。
  顾太太是一口气说完的,让苏黎完全看傻了,她真没想到向来优雅,讲究,连吃个饭都要换掉病号服的奶奶居然骂人了,骂人还骂的对方怀疑人生。
  顾言海配合顾太太的气势,直接冲着年轻女人喊道:“还不滚吗,医院里都装着监控,信不信我们去查一下监控,看看是你儿子先欺负我孙女的,还是我孙女先欺负你儿子?有种我们公安局见,让你们赔我们医药费以及精神损失费。”
  年轻女人一看这对上了年纪的夫妻不仅气质独特,衣着华丽,而且谈吐不凡,就知道不是个受欺负的主,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主动道歉并且说了一声这一切都是误会,然后带着儿子灰溜溜地离开。
  第四十一章 谁的名气大?
  自从跟经纪人请假来到蓉城后, 傅瑾时完全是丢掉了偶像包袱,放开怀的吃喝玩乐。没有了父母跟家里长辈们的约束,在蓉城的傅瑾时快乐地像一只掉进米缸里的老鼠。
  短短一个月内, 他坐着公交车玩遍了蓉城的每个角落。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 他就跑到哪里去吃喝玩乐。
  如果不是被傅瑾豫强制不能外出的话,傅瑾时才不会无聊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手里拿着一袋薯片一边吃一边观摩着前辈们的演技。
  在没有经纪人严格的监管下,傅瑾时一个月内胖了10斤,但他仍旧没有想起作为一名偶像应该负起的责任,没有严格地保持身材,我行我素地放飞着自我。
  这天睡到自然醒的傅瑾时一起床后, 发现已经下午12点了,随便洗漱了一下,本想出门去玩一下顺便找个饭馆好好地犒劳一下自己的肚子, 但瞥见窗外下着淅沥沥的小雨后就彻底地打消了出门的想法。
  他不喜欢下雨天, 即便出门打着伞, 回来的时候仍旧是湿哒哒的, 干脆套上一件睡衣, 走到楼下。下楼梯的时候,傅瑾时顺便看了看旁边的两个房间, 发现傅瑾豫跟傅瑾行都不在, 就搔着后脑勺的一撮呆毛下楼觅食。
  傅瑾时走到厨房, 打开冰箱,发现里面除了方便面跟鸡蛋外, 其他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懒得动手的傅瑾时干脆拿着方便面干吃了起来,然后像一条咸鱼一样地躺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机。
  看了一会儿,傅瑾时就听到开门的声音, 瞥过头一看,这时从外面回来的傅瑾豫放下了雨伞,在玄关处换鞋。他刚参加完一个大学的学术会议,不像傅瑾时的无所事事,相反忙得很。
  蓉城的几所大学一听到傅瑾豫来到了蓉城以后,争相恐后地邀请他来参加学校里的学术会议。盛情难却之下的傅瑾豫一一答应了下来,每天一早就坐上了学校派来的专车,去了蓉城的几所大学里参加学术会议。
  今天做完学术会议的傅瑾豫没有像之前那样很晚回来,反而提早回到了家里。不知怎么地,傅瑾豫忽然感觉到头晕脚轻,人十分地不舒服,于是就推掉了下午的其他学术会议。
  他们之前在蓉城这边买下了一套别墅,买房的唯一目的就是充当那些时常出差或者是参加学术会议的傅家人的临时住所。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多日不营业的傅瑾时发现自己还是喜欢被聚光灯,被粉丝们围绕着生活的日子。虽然没有束缚吃喝玩乐的日子很爽,但日子久了,由内而发地感到了一阵空虚,仿佛整个人荒废了下来。
  傅瑾豫换好拖鞋,走到沙发边,反问咸鱼躺的傅瑾时:“你很着急回京城?”
  傅瑾时犹如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他有些后悔当初死皮赖脸地要跟着傅瑾豫他们来蓉城了。一开始还觉得很好玩,日子一久,就让傅瑾时倍感无聊。
  傅瑾豫脱下外套,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堂弟傅瑾行的身影,算是正面回答了傅瑾时的问题:“等瑾行回来后,让他做决定我们该不该回京城。”
  傅瑾行的双腿一直都是傅家人的心头病,他们试过很多种方法让傅瑾行恢复健康。无论是华国内的名医还是海外的医生,都想尽办法地去试过让傅瑾行的双腿再次站起来,可惜不管怎么做,傅瑾行的双腿就是站不起来。
  为此,傅家的长辈们对年幼的傅瑾行是发自内心的感到抱歉,明明他们占据了医学界内的所有风光,偏偏却治疗不了自家的孩子。这也就导致了傅瑾行在傅家的受宠,几乎所有的傅家人都在同情怜悯这个失去双腿的天才,除了傅瑾行自己。
  自从失去双腿以后,11岁的傅瑾行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很少见到他展露笑容的时候,常常看到他的是老是盯着自己的双腿看。
  直到某一天,傅瑾行忽然向家里的长辈们要求去蓉城,说是蓉城某个私立医院里的一个院长很精通康复训练,也许在那个院长的帮助下,自己的双腿说不定能够再次站起来。家里的长辈们本来就为傅瑾行的双腿日日夜夜地担心着,一听说蓉城有恢复健康的希望后,立刻二话不说地答应了下来。
  傅瑾豫想到蓉城的那几所大学常常邀请他参加什么学术会议,就主动请缨带着傅瑾行去找那个院长,至于傅瑾时纯属是意外携带过来的。
  傅瑾时一听要等小堂弟傅瑾行的回答后,立刻歇菜了。别人倒是好说话,可一旦涉及到傅瑾行,他觉得自已还是老实一点好了。现在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在为傅瑾行的双腿感到烦恼,难得听说在蓉城有恢复健康的希望,他怎么可能主动提起要回京城。就算是吃薯片吃死,傅瑾时觉得自己绝对不主动向傅瑾行提起要回京城,虽然他现在真的真的很想很想回到京城。
  刚想着傅瑾行这个小堂弟,傅瑾时再次听到了门被打开的声音,扭头一看就看到傅瑾行推着轮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他们的管家李叔。
  “瑾行,你回来了,要不要吃薯片?”
  把拆开的一袋薯片递到傅瑾行的面前,傅瑾时就像一只见到主人的狗狗,就差摇着尾巴讨好。
  傅瑾行没有接过薯片,看了一眼傅瑾时,发现他比在京城的时候胖了很多,难得好心情地调侃道:“三哥,你作为演员的基本涵养呢?”
  傅瑾时知道小堂弟在说他胖,也不生气,径自坐在沙发上来了一个咸鱼躺,自顾自地吃着薯片,心大地说:“回京城的时候减下肥不就好了吗?”
  傅瑾行耸耸肩膀,摊摊双手:“你就不怕下飞机的时候被人拍到照片,隔天来个新闻报道你长残了。”
  作为一名从小出道的童星,傅瑾时最讨厌被媒体报道长残了,可当这话是从傅瑾行嘴里说出口的时候,他就算是再生气也忍着。在傅家,失去了父母又失去了双腿的傅瑾行极受长辈们的疼爱。如果他们这些做堂兄弟的要是欺负他的话,回家不仅仅是跪榴莲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会被父母□□到怀疑人生的。
  “弟弟真不可爱,真希望家里有个软萌萌的妹妹。”瘫坐在沙发里的傅瑾时忍不住感叹。
  说来奇怪,他们家族仿佛被人诅咒了一样。年轻的夫妻生一个就是儿子,生两个还是儿子。家族里的长辈们每次都是乘兴而归败兴而去,每年祭祖的时候总是祈求着祖宗保佑能够诞生一位小公主。
  遗憾的是,这些年,整个傅家没有一对夫妻生下一个女儿。每次家族聚会,放眼过去,都是清一色的萝卜头。
  傅瑾行推着轮椅走到傅瑾豫的面前询问:“大哥,你能不能买一下最近去京城的飞机票?”
  傅瑾时嘴里咬着的薯片立刻掉了下来,睁着一双圆滚滚的桃花眼惊讶万分:“瑾行,你在说什么,我们这是要回京城了?”
  傅瑾豫看了看傅瑾行的双腿,蹙着眉头问:“你不治疗你的腿了吗?”
  傅瑾行撒了一个美丽的谎言:“我学到了陆院长交给我的方法,只要每天在家里做康复训练效果也是一样地。对了,大哥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最近三伯父有空做一个宫颈癌的手术吗?”
  他们家的三伯父傅砚清虽然是个妇科男医生,但在妇科届还是十分有名气,尤其擅长做各类的子宫肿瘤手术,慕名前来的女性患者每天一早就排队在医院门口,外面黄牛早就把他家三伯父傅砚清的号炒成了一个天价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