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当年的事情他知道也不是很清楚,因为父母绝口不提,那时他也是看了报纸后才知道的,虽然在他眼里父亲是那种忙于工作而没时间顾及家庭的人,但他也绝不会做出伤害朋友的事情。
那位季伯伯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可能是太小的缘故,所以印象就不太深刻了。
父母跟他的关系都很好,而且他也有一个跟他年龄比他小几岁的儿子,这些在他的记忆深处是探查的到的。
报纸上写的天花乱坠,但在某一天关于那件事的一切消息好像突然消失了,当时他天真的以为是弄清了真相所以自然而然就撤销了,很久以后才知道事实并非是这样的。
无论如何,在这件事上他是无条件的相信自己的父母的,直到他们去世,这件事也就被深埋在心底,没有再去触及过。
可有一天,一个叫季晨的男人出现在了他面前,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来到帝盛的艺人海选,那时,他没有想太多,后来在不经意翻到老照片时把季晨跟那个孩子联系到了一起,所以私下让徐特助去查了一下,结果是一片空白。
在他进福利院之前的一切都是空白的,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而且时间也对不上,那之后他就没再调查他。
直到那次宴会苏沫差点受伤,幸好季晨出手救了她,但别人看来是一个巧合,是一件见义勇为的事情,可在他看来没那么简单,在深入调查之后,真相慢慢额浮出了水面,他果然就是当初那个孩子,季伯伯的儿子。
他是回来报仇的,就他一个人?
应该没这么简单,所以他只能等,等他下一步会做什么,然后hong突然的要与帝盛合作。
走到这一步,他反而觉得安心了,因为与季晨达成同盟的人是hong,对手都到了明面上就没什么好忌惮的了。
可与此同时,他必须找到当年那场车祸的证据,与他父母无关的证据,奈何什么都找不到,在他几近恼羞成怒的时候那两封信出现了。
信里说明了一切,而且没有伪造的可能,可以进行自己比对,而且季伯伯的那封信里还有一张小型的光盘,里面有他的自述。
苏沫从他手里接过了那两份信,她先打开的是‘致亲爱的儿子’,应该是唐允的父母写给他的。
‘儿子,在你看到这份信的时候,我们应该已经不在了,也许是百年归老,也许是因为疾病,世事无常,我们无法预料,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早早的写下这封信。
你的季伯伯和季伯母去世了,我们去参加了他们的葬礼,是偷偷的去的,没让别人看见,更不敢带上你,在别人看来,我们是罪人,而我们确实是罪人。你季伯伯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们一把,我们却无法在他绝望的时候伸出援手,那时的帝盛看着很风光,其实并没有别人想的那么好,所有人都觉得我们有能力救季氏,但只有你季伯伯知道我们无能为力。
你季伯伯最后决定让又能力的公司收购季氏,可最后竟然没有一家愿意这么做的,你季伯伯绝望至极,在回家的途中出了车祸,你季伯伯当场离开了人世,你季伯母也重伤住进了医院,还有他们的儿子下落不明,为此我们内疚不已,决定出售帝盛的股份以此帮季氏度过难关。
但最后我们还是失败了,不仅如此,帝盛也面临着最大的危机,关键时刻你季伯母站了出来以最低的价格出售了季氏,让帝盛重新站了起来,我们答应了你季伯母,有生之年我们一定会把季氏买回来的,可惜你季伯母没有等到这一刻。
妈妈的好儿子,帝盛能有今天,都是因为你季伯伯和季伯母的相助,我们实现了对你季伯母的承诺,收回了季氏,也就是现在的帝盛,他们已经合二为一了。这几年,我们一直在找你季伯伯和季伯母的儿子,可我们几乎找遍了每一个地方也没有找到他,我给你父亲不知道在有生之年能不能找到他,如果不能,那这个重任就只能交给你了。
你要记住,帝盛至少有一半是那个孩子的,你不能亏待了他,找到他以后尽力的弥补他,把季氏还给他。’
还有,你季伯母也写了一封信,我把他们都放在一起了。
这就是真相吗?
苏沫看完那封信,久久不能释怀,唐允又把另一封信递给了她。
看完这一封信已经够耗费了她的勇气的了,她是有多想哭却不敢哭,但这第二封信,她还是想看。
‘唐弟,唐妹,感谢你们这些年对我的照顾,你们其实什么都不欠我们的,你们为季氏付出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要是我家那位看到了肯定会感动不已的,我是一个夫人,从小在农村长大,没有那么大的见识,在我心里我丈夫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他不会因为眼前的苦难而一死了之,自己解脱,那场车祸是无意间发生的,新闻报纸上的报导我都看到了,那不是真相,我没有办法接受,还有我的晨晨,我知道你们在尽力的帮我找他,也许他再也回不来了。
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你们,感谢你们为我们做的一切,可我还是要厚着脸皮的请求你们,帮我找到我的儿子,哪怕是把他送到福利院也好,我只要他健健康康的活着,拜托你们了。
苏沫没能忍住让眼泪不流下来,她激动的把手交还给了唐允,说道:“应该让季晨看到。”
“我一直都在找机会。”唐允沉声道。
苏沫不同意他的做法,反驳道:“为什么要找机会?不是越早让他看到越好吗?”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唐允继续道:“即使现在让他知道了,他或许会内疚,但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现在的对手不是他,是hong,如果我们不打败它,那帝盛就真的在我手里毁了,我毁掉的不仅仅是我父母的心血,也是季伯伯季伯母的心血,你明白吗?”
仔细斟酌了他说的话以后,苏沫郑重的点了点头,他说的没有错,必须双管齐下才行。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让hong先毁约。”
只是听着就觉得是件很难办到的事情,不过她现在,他一定可以。
这件事她好像帮不上忙,唐允让她把那两封信保管好,等到实际成熟了再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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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道了五月,苏沫的父母已经打电话过来了,是来询问婚事的,原先是定在了五月,可现在已经是五月了却没有任何的动静,想必他们也是等的着急了,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们说。
那天陈蕊出现后,她就没见过她了,听徐特助说她请了半个与的假,至于原因并没有说。
婚事是肯定黄了,这点毋庸置疑。
陈蕊现在不跟苏白住在一起了,苏沫也跟苏白提过让他回来住,但他并不是很愿意,说还是住在那里,她可以理解为他还是放不下她吗?
恢复记忆以后,苏沫还是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苏白也换了家单位,一切算是都稳定了下来。
下班后,苏沫买了菜去了他那里,结果打开冰箱的时候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也难怪,一个大男人不会下厨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那他平时的一日三次是怎么解决的,难不成每顿都叫外卖?
“姐,随便做点就好了。”
“你都瘦了。”才一两个不见,他就瘦了好多,她看着都心疼。
苏白不在意的笑了笑,“那不挺好,不用减肥了。”
“你又不胖,减什么肥啊。”
“那也免除了后顾之忧啊。”他是在自我安慰吧,陈蕊的事让他受打击不小,他看着笑嘻嘻的,心里面怕是还没迈过那道坎吧。
“要不要出去走走,散散心?”苏沫忽然提议道。
苏白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然后收起那一脸虚假的笑容,淡淡的说道:“爸妈给你打电话了吧?”
在那之前,他们已经联系过他好几次了,母亲也在电话里抱怨说苏白一直不接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是苏沫向他们保证,他们肯定会过来找人的,要是知道了他们的婚事黄了,肯定又会闹上异常的。
“你呢?”苏沫故意问。
苏白扬了扬自己的手机,“没敢接。”
“你就不怕他们直接杀过来啊?”苏沫开玩笑的说道,可这也不算玩笑,他们可是真的会这么做的。
“不是有你吗?”苏白也打趣的回道。
苏沫长长的叹了口气,“真不公平。”
苏白以为她生气,赶忙解释,“我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我也开玩笑的。”
随即,两人对视一笑。
吃完饭,苏沫把苏白赶去洗了碗,自己惬意的躺在沙发上,看着惬意,但心里却不烦的很。
苏白洗好碗,让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坐了下来,“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向爸妈交代,你有没有什么良策啊?”
苏白像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但说出来的话跟没考虑的结果是一样的,“跟他们实话实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