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言温柔的望着杜鹃:“你忘了你曾经跟我说过的话吗?你想要自立,单独成女户。你是这般坚强的女孩子。现下遇到这样的困难,怎么就退却了?便是你命不久矣,也还有三日的时光。”
说着,柳若言便朝着杜鹃伸出了手。
杜鹃忽然掩面痛哭起来。
她此刻没有眼泪,但却依然让人觉得她是当真难过,在流着眼泪。
日头升得很高了。
四人顺利的出了城。
柳三商贾的身份,在盘查时帮了极大的忙。
内河城的士兵只是核对了柳三的男子身份,发现不是那人之后便放行了。
四人简单的乔装了一番。
走过中间密林,来到古武镇上。
柳三亮出他商贾的名碟,四人顺利进入小镇里。
这样长得距离走下来,杜鹃明显虚弱了很多,蛮南扶着她,给她打着伞。
柳三看了杜鹃一眼,皱眉:“给她喝点水,一点点便可。”
柳若言从随身携带的水囊里倒出一些水。
柳三皱眉:“太多了!”
柳若言倾倒出一些,柳三又道:“多了!”
柳若言顿了一顿,还是倒出来了一些。
此刻她手中的水只有薄薄一层。
杜鹃看着这水,眼里却是毫无欲望,只是笑了一下,放在自己唇边沾了沾。
柳三点点头:“从现在起,你不要再走动了。咱们找个客栈住下来。蛮南陪着杜鹃。”
柳三看向柳若言:“你跟我出来。”
柳若言点点头。
四人安顿下来,
柳若言随着柳三走出客栈。
柳三凝重道:“你可想好了该怎么让他们二人相见?”
柳若言不觉一怔:“三叔,你这是何意?”
柳三摇头道:“杜鹃毕竟是女子,她若是想见柳沐深,必然希望能以她最美的容貌相见。可这般一来咱们该如何安排两人?”
柳若言想了想:“哥哥那里,我可以直接前去,只是,不知该不该全都告诉哥哥?”
柳三也拿不定主意。
最后,柳若言道:“这样吧,我先跟哥哥见一面。还有林姐姐的事,不知是否对哥哥有所影响。”
柳三点点头,两人正要分头行动。
正在这时,却看到白一脸阴沉地穿过人群朝着两人走来。
柳三眉头一皱,沉声道:“你先走。”
柳若言先前来过此处,知道该往哪里走,立刻便朝着东面的营地走去。
白果然是冲着柳若言来的,见柳若言脚下变了方向,便要跟着追上去。
柳三立刻挡住了,一脸笑意:“这么急,你想干什么?”
白哼了一声:“我在内河城内外找遍了,都没找到人。谁知你们却来了古武。说!是不是你手上有他的下落却不告知我!”
柳三好笑道:“我们是另有要事。有话好好说。银子你不想赚了?”
一提到银子,白这才冷静了下来。
“这次无论你再怎么说,我都已经决定了!”
白一脸严肃认真道。
柳三好奇:“你决定了什么?”
白冷冷道:“如果三天之内,我再找不到他,我就会拿柳若言开刀!别跟我讲你跟她之间的关系。”
柳三面上也沉了下来。
“你在我的面前说这种话?”
白寸步不让的回视着柳三:“这一路,你都对我多加阻拦,我才要怀疑你是不是居心叵测!”
柳三嗤笑一声,忽然转了口风。
“好,我答应你,三天之内,若是你还找不到他便让你用柳若言做饵引左长乐出来!”
白冷冷看着柳三。
半响,二话没说进了同一家客栈。
柳三微微眯了眼睛。
他也只能赌一把了。
赌这三天之内,柳沐深与林静嫣的事便会尘埃落定。
此事若是传扬开来,若左长乐当真对柳若言十分上心,到时便会得知此事。
到时候或者可以一见,解决了白这个大麻烦。
总之,他的任务是跟着白寻到左长乐,至于白杀不杀得了左长乐便不在他考量的范围里。
柳三一念既定,大步走进客栈,去照顾杜娟。
柳若言孤身一人穿过小镇,来到军营前。
古武的大营与北狄的有所不同。
修建有整齐的屋舍。
且古武边关军营里,人员编排上也是极其的有秩序。
柳若言是柳沐深的妹妹,单凭这份关系,就可以在军营入口留下通传的消息。
只是唯一麻烦的是,她身上并无能证明她身份的通牒。
不过,柳若言并未将所有希望都放在进去找柳沐深上。
她想让柳沐深主动来找他。
柳若言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哥哥,对不住了!
柳若言来到军营口,微微低着头,衣服怯生生的模样。
把守军营的士兵果然将她喝住!
“你是谁!闲杂人等不要在军营外逗留,速速离去。”
柳若言听到这把守的士兵这样一说,登时便红了眼眶。
“两位军爷,小女子,小女子是来寻一个负心人的!请不要将我赶走!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这两个士兵狐疑的看着柳若言,“寻负心人?你身上可有名碟,若是有我们可以为你通传一声。”
柳若言提起衣袖抹了抹眼泪,“两位军爷,小女子并无名碟。乃是随着流民一路北上至此。”
柳若言话音刚落,那两个士兵便有些不耐烦了。
“没有名碟,你寻什么人?自己都身份来路不明,你说的话还有几分可信?”
柳若言早知会这样,她暗暗掐了一下自己,让脸上的痛楚之色更甚。
“可,两位军爷,我知道他的名字。他就是见我妹妹身无名碟良善可欺。这才……”
柳若言说到此,脸上神情变为愤怒:“他骗了我妹妹的身子!害得我妹妹已经身怀六甲!”
柳若言这话一出,把守的士兵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镇国将军治下甚严,根本就不允许出现这等骚扰百姓之事。
若是这女子所说属实,此事少不得要往上禀报了。
柳若言想了想,装作为难的样子。
“两位军爷,我那痴心的妹妹问过那负心汉的名字。那负心汉只说自己叫柳沐深。也不知这是不是他的真名,又或者是盗用别人的姓名。”
柳若言在此故意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便是为了见到柳沐深之后好为他开脱。
显然这把守的士兵是知道柳沐深的。
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神色便有些异常。
“这样,我等现下就进去将人叫出来,你悄悄的认一认。若是,你当场出来,我们替你将人拿住。若不是,只怕你妹妹这事就麻烦了。也许那欺辱你妹妹的人并非我军营里的人呢?”
柳若言目的达到,自然不愿意再生波折。
“全凭军爷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