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自然的光亮彻底湮灭在了这群高楼建筑里。
车辆在路面上飞驰,将这座城市的高潮和狂热都甩在了后面。酒吧音乐不在,车里静得只剩下人的呼吸声。
盛闻言在他说了桐月湾三个字的时候脑子一个激灵, 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她的心口开始怦怦直跳, 好像在为接下来的未知, 谱写一段惊心动魄的前奏。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中似绷着一根弦, 谁再说一个字,那根弦就要彻底断了。
代驾师傅开车很稳,半个小时后, 他将车开进了桐月湾,停在了沈在家的停车位上。
“辛苦了。”沈在付了钱,还多给了小费。
代驾师傅连连感谢,骑着他的折叠车,开开心心地走了。
沈在关上车门, 看了眼站在自己边上的人:“跟我进来。”
盛闻言有些站不稳,走了几步,摇摇晃晃。
沈在察觉, 回头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依然没多说什么,盛闻言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只觉得他捏着她手腕的掌心, 是发烫的。
进了屋子后, 沈在反手带上了门。
砰得一声响, 盛闻言颤了下, 抬眸看他, “你带我回家, 不会是……想……干点什么吧?”
盛闻言胆子向来是肥的,酒劲下想了一路,这会,终于是忍不住开口了。
沈在回过身,轻易一拉,她便撞进了他的怀里,“不是说了试试,不试试怎么满足你的好奇心。”
他说话的时候胸腔轻微震动,连带着牵连她的耳膜,一个字一个字撞击在她心上。
盛闻言怔怔地看着他,伸手捂了下鼻子。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要流鼻血了。”
颜控本就爱极了美男,更何况沈在还这么看着自己,这谁受得了?!
盛闻言确认自己没有鼻血横流后,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在他胸口拨了一下:“嗯……其实是挺想试试的。那,那真可以试试吗?”
沈在似是极低地笑了声,然后便低下头,强硬地顶开了她的嘴唇和齿关。
是迷恋染上了颜色。
轰得一声,一切都被点燃了。
这回,盛闻言是做了心理准备了,他吻下来后,她也不客气,大胆地回应了过去。
热恋之人在酒精之下基本无法生还。
屋里灯都没开,她却能感觉到他所有的动作和念想……时而缠绵悱恻,时而热情似火。
“你真以为我不想动你?”沈在声色已经完全变了。
盛闻言此时和他靠得太近,他稍微一动,她就能感觉到迸发的火热在死死烤着她。她被硌到失了言语,浑身紧绷。
以往是他亲的时候刻意远离遮蔽,现在这样,欲望和野心,昭然若揭。
盛闻言说不出话来,沈在也没想要给她说话的空间,直接带着她往楼上走去……
长发披床,身姿曼妙……一切都成了今晚的催化剂。
盛闻言其实是激动的,天知道,她有多想推倒沈在。
现在这般,不就是如了她的意。
于是她积极配合着,直到……最后一步。
那瞬间,她脑子里竟然在想,杨谦和你这个狗东西……骗鬼呢!!!
什么不行,哪不行!
……
夜深了,但到黎明,却还很长。
房间窗帘并未拉紧,银白的月光透过缝隙挤进,落在床沿,聆听着粗气和低吟,还有半夜的叨扰和哭闹。
盛闻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写了……”
沈在:“你写吧,写了我才知道你在想什么,写了,我才能改进不是。”
“呜呜呜呜我不写了,我错了……”
“你没错,过来点。”
“不……”
“过来点。”
“啊——”
被单悉数声,她第无数次被拖拽到了大床中心,看着边上的人又覆盖上来。
“不来了我好困!我错了我错了呜呜……”
“不许哭。”男人温柔抹去她的眼泪,眼神却像一匹狼,下一秒就要吃人,“就一会,等等就不困了。”
……
因为周末加班的缘故,盛闻言是给手下人放了两天假的,但是,她并没有打算给自己放假,原本,第二天还是要正常去上班的。
但没想到,次日她根本就没有从床上起来。
没想到,她的第一次,在惨败中收场。
她觉得有愧于自己过去在沈在心里的印象,她应该是放荡不羁,缠得男人吃不消的。而昨天的画面,简直英明扫地。
“要喝水吗。”沈在从门外走进来了,他的裤子是方才出去前刚穿上的,上身没穿,肩膀处清晰可见她昨晚的掐痕。
盛闻言裹在被子里,头发凌乱,腰酸背痛,更重要的是,那地方好疼,被狠撞的。
“喝……”一开口,声音也是哑的。
沈在看了她一眼,坐到了床边:“等会我得去公司一趟,你想睡就继续睡。”
声色冷静,跟昨晚胡作非为的人好像是两个人。
盛闻言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我不想睡的,我今天本来要去公司。”
沈在轻笑了声:“你想去,现在可以起来。”
风凉话是说得很爽,昨天对她的话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估计也挺爽。
盛闻言冷漠地扯了扯嘴角,放下了玻璃杯:“我起不来了,我全身都疼,累死了。”
她眼尾带了媚,话里染了娇。
沈在心口被勾得酥麻,扣住了她的手腕在手心把玩:“今天公司有什么要紧事吗。”
盛闻言:“那倒是没有。”
沈在:“那就明天再去。”
盛闻言计划被他扰乱,轻哼了声:“沈总可真会说风凉话,你一抽身开开心心就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啊。真拔那什么无情。”
沈在眼眸微微一眯,掀了她被子:“哦,小盛总的意思是,想我留着,继续?”
盛闻言一怔,面色有些僵硬:“你,你看我像能继续的样子吗,做事要有节制!这道理你不懂嘛,小心提早毁了身体!”
沈在:“谢谢关心,我身体还行,倒是你,好好养养。”
盛闻言嗔怒着瞪了他一眼,昨晚的事历历在目。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第一次竟然就把她往死里做,她昨晚没死在床上已经是做大的幸运。
沈在:“好了,公司的事处理完,我马山回来找你。”
盛闻言扯回了被子,又缩在被窝里,闷闷道:“随便你吧,但是你回来之后,要给我带好吃的。”
沈在点头:“你想吃什么。”
盛闻言枕着枕头想了好一会,才说:“甜的,嗯……要不然就iz楼下的那家蛋糕店吧,那家芝士蛋糕不错。唔……还有它隔壁咖啡厅里的马卡龙,我都要。”
沈在笑了下,语气又像在哄小孩子了:“知道了,都给你买。”
——
沈在走后,盛闻言迷迷糊糊,又睡了好久。梦里她竟然又神奇地进入了昨天的场景,她似乎浮在了空气中,看着房间内的自己被折腾来折腾去,眼睛红通通的,很可怜。
但她惊讶于自己的声音,昨天明明可疼了,怎么她的声音这么娇啊,好像就要人去欺负似得……
盛闻言扶额,赶紧告诉梦里的自己,这只是梦,快醒来快醒来……
可再醒来时,还是浑身疼,像许久没做运动,突然去了趟健身房猛跑步猛举铁,腰腹那块都是酸软的。
她心里暗暗又骂了沈在一遭,但骂完后,又忍不住回忆昨晚和方才的梦境,然后想着,沈在的体力真好,孜孜不倦,够持久。
她不想再躺下去了,从床上爬起来,洗了个澡,抽了件沈在的长t穿上。
本来想就这么下楼的,但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她走到床头柜,把抽屉拉开了。
果然,东西在这。
但让她惊讶的是,里头竟然有三盒必孕套,颜色不一,口味也不同,而且,三盒都拆开过了!
等下,昨天的事又不是他们计划好的,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拆过的?
盛闻言纳闷着,也记挂着这件事。于是从楼上下来后,她一边靠在沙发上看电影,一边等着沈在回来。
约末下午四点,外面有响动。
盛闻言看向玄关的位置,没过两分钟,就见沈在从外头回来了。
他手里还提着买给她的甜点,见到她在客厅,他把甜点放下,脱了外套,坐在了她腿边。
“怎么下来了。”他看到她穿了他的衣服,t恤给她穿有些长,能当件小裙子。
他下意识看了眼她的长腿,是本能。
但这一眼却注意到她左腿膝盖那,那处很红,竟还有一点点破皮。
沈在记得昨晚她趴跪在床上哭闹得厉害,他当时听得红了眼只想横冲直撞,完全收不住势。却没想到,那么软的床单,还能伤了她的腿。
盛闻言没注意到他在看自己的膝盖,只道:“我躺那么久了,当然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