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真不多做解释和挣扎,放下拿着手机的手,靠在沙发背上:“有东西吃吗?”
郁清卓说:“我过来的时候,已经叫人送过来。睡得怎样?”
他蹲下身握住她小腿揉了揉,眉眼低垂着。
“颠簸了一天了,有没有不适?”
“你没让我下地,基本都是坐着躺着,出不了什么问题。”
“无论生产还是流产,对女性的身体都有损伤,可以的话,我不希望你生。”
甄真耸耸肩。
他半跪在地毯上,给她揉肿胀的小腿,力道适中,认真专注。
若是只看这温柔的一面,郁清卓真是完美无缺的男人。
甄真感觉他的手越揉越向上,顺着小腿到大腿,直到勾住她内裤的边缘。为了穿脱方便,她穿得是宽大的裙子,下面是宽松版型的家居裤。
甄真抓住他的手:“你不是说让人送吃得过来?”
郁清卓深邃的眼睛盯着她:“抱歉,有些忍不住,怀孕的你越来越漂亮。”
他收了手,直起身坐到她身旁搂着她,薄唇贴着她脸颊说:“我听说怀孕4到5个月就能同房,但动作不能太大。怎么办?好想用力、发狠地撞你…”
低沉的嗓音丝丝入扣,肆无忌惮地钻入她耳道,迫使她去听,去感受他话里烧灼的肉欲。
甄真侧眸看他:“那真是遗憾。”
“还有几个月?”
“现在快三个月了,”甄真道,“就算能做也不行,我没有经验,这一胎要稳稳地生下来。”
郁清卓突兀地问起:“你是不是一直和他们有联系?”
甄真先愣了一下,点头。
郁清卓沉默了几秒:“你是不是讨厌我。”
甄真摇头:“严格来说,不算。”
送餐的人敲响了门,推着餐车咕噜噜进来。
郁清卓本来只看着她,当送餐人从他眼前走过时,他视线晃了一下,移向那个送餐人。
送餐人穿着雪白的工作服,把餐盘摆上餐桌和摆碗筷的动作都很生疏,引起郁清卓的怀疑。
照理说,大使馆不管怎样也不该让这种生手单独出现。
甄真感觉到他情绪不对劲,扭头望向那个送餐人。
哐当!
送餐人似乎发现他们盯视的目光,有些慌张地打翻了一盘菜,他连抬头都不敢,连忙蹲下来收拾,却碰到破裂的缺口,划伤了手。
餐桌里沙发约两米远,甄真隔着扶手,看的清清楚楚。
这个人有意回避他们的目光。
郁清卓一言不发,眉头紧蹙。
甄真只好打破沉默:“叫别人来收拾吧,你收拾会越收越乱。”
送餐人僵硬了。
甄真接着问:“你是谁?过来找谁?”
对方蹲在那,就是不动不说话。
甄真说:“我现在很饿,我一个人得吃两个人分量,消耗的量也是两个人的。”
郁清卓抱起她走到餐桌旁的椅子放下:“你先吃,我来解决。”
甄真说好,拿起刀叉,既然郁清卓没有喊人来,那这个送餐的人应该不是坏人,不止不是,还是他认识的人。
郁清卓转身面向那个蹲在地上的人,没等他开口,那个人猛地扑过来抱他大腿。
他仰着凄惨的脸:“哥!我不想继承拉吉米尔,你代替我参加登位仪式吧!”
郁清卓躲得快,没让他碰到。
甄真正好在喝汤,差点喷出来。
室内死寂了片刻。
吉尔哇的一声哭出来,趴在地上嚎。
趴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的男人,站着地上持重沉稳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兄弟。
甄真吃完的同时,吉尔也哭完了。
他长得和郁清卓是有几分像,但五官偏柔和,凹陷的眼窝里是一双澄蓝的大眼睛,嘴巴红润,比起男人,更像女人。
郁清卓好像和他没什么话说,无表情地坐在甄真旁边,一动不动。
吉尔很自来熟地坐在她旁边,自顾自地说起来:“我进来就想跟哥哥打招呼的,但是看你们在亲密,所以不打扰你们想等一等。这一等,我就觉得我错过了最好的说话时机,就一直在苦恼…”
甄真说:“你中文说得很溜。”
吉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因为我想去你们那,所以很认真地学了。”
甄真:“欢迎你,但是你刚刚说不想登位?我以为我们会等到身为拉吉米尔王的你亲临我国。”
吉尔激动地握住她左手:“不,我一点也不想继承王位!明明父亲还能胜任,都是母亲她非要逼着父亲把位置让给我,我明明还能再浪十几年的!”
甄真挣脱他的手:“你最后一句话让你的人民听到会伤心的。”
吉尔重新握住她的手:“你怀的是哥哥的孩子吧,请你把孩子留在这继承王位吧!”
甄真再次挣脱:“不行,他已经被预定了。”
吉尔第三次抓回来:“那我预定下一个。”
甄真:“你当我是生孩子机器?”
吉尔眼睛一亮:“我哥他年轻力壮,生十个都没关系,你愿意吗?”
甄真:“。”
郁清卓终于开口:“你回去。”
吉尔:“不,我已经下定决心和母亲抗争到底。再说。哥哥才是长子,为什么非急着让我继承不可?不仅如此,母亲她还给我下药睡女人,说要我尽快生下孩子!哥!你不在这二十多年,虽然偶尔会回来,但母亲她越来越疯狂了!”
甄真暗忖这傻白甜应该不知道真相,否则,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母亲越来越疯狂的原因?
郁清卓在国外的势力越大,对王妃和其子嗣的威胁就越大。
郁清卓淡淡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吉尔有点委屈:“怎么这样,我特地偷跑出来投奔哥哥,我想明天就出国离开这里。”
甄真说:“可我们是为了参加你的登位仪式来的。”
“去他的登位,”吉尔道,“大嫂,你帮我说服哥哥。”
甄真:“我不是你大嫂。”
郁清卓:“我只安排你今天晚上,明天你自己看着办。”
吉尔心想果然叫大嫂有用
晚上九点,夜风顺着敞开的窗户吹入,吹散了一室残留的菜香。
当房间重新归于平静,甄真问他:“你不想吗?”
郁清卓靠在窗边,摁掉她手机打来的电话,是燕宁的,他垂着眸,慢条斯理地说:“不想什么?”
“得到拉吉米尔。”
郁清卓把她手机放回口袋:“以前想,现在不想。”
甄真看到他的动作:“我手机有什么讯息或电话吗?”
郁清卓静了一会,说:“是燕宁的。”
“给我。我要拨回去。”
郁清卓按住口袋的手机:“我说了,我会陪着你。”
“所以你要断绝我和其他人的联系?”甄真道,“若说我们真的是夫妻和情侣,你这么做无可厚非。”
郁清卓目光清淡的望向窗外月色:“你不需要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你只要待在我的世界就好了。”
甄真从沙发上起身,扶着腰,一步一步走向他,走到窗边。
郁清卓见她过来,眸光暗了暗,没阻止她,伸手把窗户关上,不让风吹进来。
甄真说:“你是个贴心的好男人,这谁也不能否认。但是,你不能限制我。”
郁清卓拖过一个椅子放到她身后:“我认为,任何男人都不能忍受喜欢的女人和其他男人亲密,我只是做了任何人都会做的事。”
甄真坐下来:“前提不要忘了。如果我们没有关系,你所做所为只是单纯的拘禁我的人身自由。”
郁清卓面对她,俯身,双手撑在椅子扶手,盯着她的眼睛:“甄真,别惹我生气。我对你一直都很宽容。”
甄真静看他,忽然笑了:“我第一次和男人做,第一次喜欢的男人,都是你。
不可否认的是,我最开始是被你迷惑了。所以,之后接连和季灵、燕宁、云慕青做,是为了把心里对他们滋生的那点刚萌芽的情愫,抹干净。”
郁清卓眯眼:“所以,要是我第一次就能留住你。那你只是我的。”
“有点漫不经心了,你和我初次都有这种感觉,不为感情,就是做得舒服。”
甄真道:“我不是不喜欢季灵、燕宁和云慕青,若说非你们不可也不是。我不会挽留你们,你们想走就走,但你们喜欢我,我就尽力回报你们。
喜欢却不强求,与其谈脑子里的感情,不如遵从身体的感官,很简单明了的关系不是吗?”
郁清卓:“把他们忘了,抛了,只和我在一起。”
甄真把手伸进他口袋:“郁先生,机会难得,只有一次。你是个商人,不会不明白,运气和时机有多重要。”
她拿出了手机,却没急着把电话拨过去。
“话题换一个吧,为什么你现在不想要拉吉米尔?”
郁清卓捧着她后脑勺,吻上她的唇,吸吮了一会,放开她:“因为把一生放在和王妃的政治斗争中,太不划算。王妃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的母亲,同理,我也不会原谅她。怨恨持续下去,即便报复成功,我也不会有多开心吧。”
甄真哦了一声:“可现在,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不愿意,又跑到你这里躲避,王妃估计会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
“所以我让他明天就走。”
郁清卓不是放弃了。甄真坦言她喜欢他,但也喜欢其他三个人,虽然喜欢,却不和他们谈感情,他不是钢铁做得心,又怎么会一点打击都没有。
郁清卓觉得自己这辈子不会喜欢谁,所以即便第一次第二次和甄真做得舒服,也不认为她有多特别
吉尔和郁清卓的个性几乎完全相反。
第二天跑到他们房间,赖在床底下不走。
郁清卓说去找他父亲先谈谈吉尔的事,一个人离开了,只剩甄真在房间待着。
吉尔说:“我知道你是谁!你有本事,你要是不想办法把我送出国,我就天天听你们在床上做爱!”
甄真坐在椅子上,观赏他从床底露出的脑袋,指了指她的肚子:“做不了。”
吉尔震惊:“no!太可怜了,我哥一个性欲强到没有女人能承受他一整夜…”
甄真:“你等一下。”
她拿出震动的手机,说:“我接个电话。”
吉尔听到她在和男人打电话,并且语气神情亲密暧昧,惊悚了。
“你背着我哥和其他男人偷情!”
季灵无端听到那边一声吼,皱眉:“男人?谁在那?”
甄真瞥了义愤填膺的吉尔一眼,说:“郁先生的弟弟。”
季灵哦了一声:“让他安静点。我只想听到你的声音。”
看着办
是王妃叫他们过来,郁清卓才带着怀孕的甄真舟车劳顿,结果来了也没见到人,想来也是对方自恃身份,故意摆谱晾着他们。
非常常见且普通的膈应手段。
本来是打算能晾多久晾多久,反正你们来了我也不见。可吉尔跑了,还跑到他们那去,王妃怎么能忍?
吉尔什么都不知道,王妃简直把他当温室的花朵养大。在王妃眼里,吉尔和低贱的妹妹生下的低贱的孩子自然是云泥之别。
她的吉尔就应该享尽美好的一切。
王妃知道郁清卓去找丈夫了,她让丈夫拖着郁清卓,别让他离开。自己则给甄真下了邀请函,让她进宫。
彼时…
甄真在和季灵打电话,吉尔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睁着大大的蓝色眼睛,宛如一只强撑着熬夜的死狗。
吉尔接受过严格的宫廷礼仪,虽然偶尔会不遵守,但小部分情况下,还是会照做,所以他安静的等着她打完电话。
对话全靠季灵一个人瞎扯,如他所说,他只想听到她的声音。
实在不行要去上课了,季灵才挂了电话。
吉尔眼睛一亮,嘴巴一张,话还没说出来,门被敲响。
甄真没说进来,敲门的人已经打开门,一个面无表情的侍女模样装扮的人。
吉尔倏地缩到甄真身后。
甄真嘴角一扯:“你们的礼仪就是不等主人说进来,就擅自开门?”
侍女穿得很华丽,拉吉米尔本就是盛产宝石黄金等矿物的国家。因此,无论是室内、建筑、衣着等物,国家的上层人士都会嵌上宝石黄金,展示地位与财力。
侍女一言不发,走进来,把一张邀请函放在桌上,用蹩脚的中文说:“请立刻准备好着装,跟我们去见王妃。”
这人相当自说自话,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甄真:“不去。”
侍女的死人脸楞了一下,抿紧唇:“你不去也得去。”
甄真没理她,低头,从宽大的裙摆口袋里拿出一双医用手套。
吉尔在后面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侍女哪能就这么两手空空的回去?王妃说了,哪怕用强的,也得把她带进去。
侍女挪步端庄地走过来,冷着脸,伸手要抓甄真的手臂时,她动了。
甄真捏着一个小玻璃瓶,把里面的液体倒在她手背上。
侍女一怔,然后手上火辣辣得疼起来。
侍女脸色突变,啊了一声,后退一步倒在地上发抖,惊恐的看着她:“你做什么?”
吉尔也好奇的看过来。
甄真把玻璃瓶盖盖上,淡淡道:“放心,这种药对人体无害,只是让你痛一会。”
侍女龇牙咧嘴起来,这哪是一般的痛。
甄真又说:“其实我觉得,我应该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只要你们好好与我沟通,去哪我也不会拒绝,本来嘛,我就是过来拜访的你们王妃的。”
吉尔说:“丑媳妇总得见公婆。”
甄真瞥他一眼:“不懂就不要乱用俗语。”
“…哦。”
甄真说:“你们来找我之前,没查查我什么专业,什么工作吗?生物科技囊括的范围很广,研究的包括毒品药品细胞病菌细菌。
和法医、医生、科研等等也都有联系。我们这一类人,想杀人于无形,不被查出来,可再简单不过了,只要别留下人体之外的蛛丝马迹。”
吉尔:“欸,真的吗?”
侍女哆哆嗦嗦起来。
甄真:“因为只有我们才知道,用什么毒、什么药对人体会出现什么反应。那种被注射人体后速死的药,之后任何法医和仪器都检测不出来,查不出死因,又怎么找到凶手,给凶手定罪?”
吉尔指了指地上的侍女:“她吓晕了。”
甄真轻飘飘说:“是痛晕了,你把她搬出去。”
吉尔:“可是,你刚刚倒的东西她身上…”
甄真:“那种药物接触空气后几分钟就会挥发,但会继续作用于人体的皮肤。你只要别碰到她皮肤就好了。”
吉尔自认倒霉,把侍女背出去。
他总算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能制得住哥哥了,刚刚侍女的反应吓死他了。不过吉尔突然觉得,跟在她身边比哥哥安全!
另一边,王妃等啊等,只等到下面人把晕过去侍女的搬回来。
华丽的宫殿中庭,花园繁盛,百花齐放,绿草葱葱。
玉石修砌围成的碧绿湖水旁,雪白石柱搭建的三角亭台下,王妃的手机摔下台阶,她惊道:“这…这怎么回事?”
没人答得出来
甄真把医用手套摘下来,扔掉,看着桌上的邀请函若有所思。
吉尔说:“你不会跟武侠小说里的用毒高手一样,身上藏着数不清的毒药吧?”
“是药,不是毒…很多药品不是有副作用吗?造成副作用的,就是这些药品内某些必不可少的成分。一般情况下,副作用不致死,除非你是极罕见的某些体质。”
“某些?”
甄真拿起桌上的邀请函:“我们去吧。看看你母亲打什么主意。”
“no!”吉尔坚决地比了个叉的手势。
甄真说:“你妈要不是因为你逃出来了,也不会用这种方式见我。你不去,我去也没意义。你知道吗?我这还有一种药…”
吉尔惊恐:“你…你威胁我。”
又是宴会。
甄真和吉尔都以为邀请函是进宫用得。
因此当宫门的士兵把他们送到一座豪华大礼堂里面,望着里面金碧红玉交错的奢华大厅,他们头一次,把邀请函打开了。
毕竟,侍女来得时候也没说是邀请函。
吉尔说:“要回去吗?你穿得是孕妇装。和这里格格不入。”
“孕妇也不会来这种场合凑热闹,”甄真道,“你妈不怀好意。”
吉尔唔了一声,没辩驳也没承认。
“噢,这里居然有个孕妇,真是惊奇!来这的可都是妙龄少女,一个孕妇也来凑热闹,抢男人吗?”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用得语言是中文,而非拉吉米尔语。
“也许有人好这一口啊,对不对。”
“和孕妇恋爱也别有风情吗?呵呵…”
“被自己原来的男人抛弃了,来这里找存在感。”
“哎呀,仔细一看,这个女人不是我们国家的人欸!”
一群女孩像看马戏团表演似的,一波一波围过来,对着甄真评头论足。
吉尔尴尬极了,这些人有意忽视他,只盯着嫂子说那些中伤人的话,为什么母亲要做到这个地步?她就这么不希望哥哥娶别国的女人吗?
吉尔说:“嫂子,我们回去吧。”
“嫂子?”甄真瞥他一眼,“你以为你母亲会那么容易让我走?”
吉尔一愣,下意识回头往外一看,一排排士兵围在门口,把门堵得水泄不通。
“母亲到底想做什么?”
甄真扶着腰:“她不想我和郁清卓结合,更不想郁清卓的孩子生下来。但是顾及秦家,又不能直接动手。”
吉尔脸又扭回来:“为什么?”
甄真淡淡道:“与其问为什么,不如说,现在怎么办。”
主宫厅内。
郁清卓见到许久未见的父亲,他神情一如既往看不出情绪,把吉尔的事说明清楚后,对方却避开不谈。
郁清卓有些疑惑,父亲为什么一直拉扯着不痛不痒的话题跟他浪费时间,为什么眼神闪烁。
直到一个小时过去,郁清卓准备离开了。
拉吉米尔的王忽然拉住他:“青卓,你…你想不想继承王位?”
“不想。”郁清卓眼角垂着,无情无绪。
他不可置信,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娶秦家的后代?秦家掌控军事,你不正是因为有他们做靠山才…”
郁清卓打断他:“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
郁清卓道:“我今年已经三十五,您也六十多了。我要是想要王位,就该在拉吉米尔国内发展势力,而不是远离这里。您说是不是?”
拉吉米尔王失落地松开他:“怎么会这样?你不想要,吉尔也不想要,可我…也不想要…我最爱的人,除了你母亲没有别人…”
“但是,你还是和王妃生了吉尔,”郁清卓声音似冰珠落地,敲碎了一地冰渣,“我和你不一样,为了证明和你不一样,我不会继承王位,被迫娶不想娶的女人,也不会背叛自己所爱的人。”
拉吉米尔王痛心地闭上眼,他摆摆手:“算了,你快去吧,在大礼堂。你带来的那个女人被王妃…”
郁清卓一怔,猛地转身疾步走出大厅,可到了外面,却迎来一堆士兵用枪指着他。
“请您回去,待在您的父亲身边。这是警告,要是您乱跑,我们不保证你的生命安全。”为首的士兵警告道。
郁清卓静立在台阶上,望着下方。
“政变吗?”他道。
原来,拉吉米尔王,他的父亲已经失去了权利。那个六十多岁就白了头,皱纹沟壑遍布整张脸的憔悴老人,一生都没从王妃的控制中脱离。
士兵冷冷的盯着他,再度强调:“请您进去,只要吉尔殿下顺利完成登位仪式,你们…就可以离开。”
成者王败者寇。
郁清卓来了这个没有丝毫势力傍身的国家,王妃到底会不会放过他,或者趁机害死他,是个谜。
毕竟,郁清卓是拉吉米尔皇室的成员,只要拉吉米尔皇室承认他的死亡,没人会去质疑他是怎么死。
郁清卓深知这点,不出意外的话,他的时间很可能会永远停滞在这座宫殿里,和母亲一样。只是,他唯独担心甄真会不会出事。王妃不至于害她,她到底是秦家人。
大礼堂里,看着那一排排气势汹汹的士兵,甄真也想起来,郁清卓为了吉尔的事进宫找拉吉米尔王。
到现在为止,过了五个小时。她拿出手机,没有任何联络。
郁清卓做事向来干净利落,不太可能在拉吉米尔王那耽误那么久,要是回来发现她不在,不可能不打电话。
看来,他那里也出事了。
可惜,甄真虽然跟着本国军方入境,但本国士兵不可能进得了他国皇宫政地,也就是说…
吉尔慌了:“我们掉进母亲的陷阱了了!怎么办?”
甄真找了张椅子坐下,站累了,神情自若:“看着办。”
吉尔说:“你怎么能这么平静?这些士兵不是针对我,是针对你啊!哪怕蠢到我这个地步也看得出来,你也蠢吗?”
甄真扫他一眼:“既然不是针对你,你现在出去,看看你哥在哪,他八成处境也不好过。”
“那……那…那你呢?”
甄真深呼吸,这里人多,有点喘不过气:“我没事,你母亲最多困着我。快去吧。”
好喜欢和你做
不出意外的,甄真的手机被收缴了。
不过在那之前她发了短信出去,大致把这边的情况说明了一下。
老实说,甄真也没想到情况会突变到这个地步。那个王妃的手段,比想象中要雷厉风行。
也是,如果她再不把握机会,等郁清卓在国外势力壮大,彻底脱离她的掌控,就晚了。
甄真被困在拉吉米尔的宫殿里,接触不到外界,任何往来,饮食和换洗衣物都经由一个小窗口,简直把她当笼中鸟圈养。
王妃倒不敢对她怎样。
不过,有甄真在手上,秦家也不能轻举妄动。
毕竟,王妃所为的确违背了两国友好协议。
一个多月过去了,甄真肚子已经四个月大。应该算是时运不济吧,偏偏怀孕的时候出这种事。
闲来无事,甄真支着下巴,坐在窗边望向外边碧蓝色的湖畔。王妃把她安排在一个三层高的楼阁上,如果没怀孕,她肯定会想办法自己爬出去。
可惜挺着大肚子实在不能。
湖畔忽然来了一堆人,甄真眯着眼,依稀可辨,那群人抬着摄像头与音响设备,看起来像媒体。
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突然看到这么现代化的玩意儿,甄真稍稍有些惊喜。
不过更惊喜的还在后头,一群媒体人里面,有一个男人鹤立鸡群般的站在中央,拿着话筒与谁交谈中。
原来他真的来了。
波光粼粼的水面反射刺目的金光,茵茵绿草,铺满了一地,云慕青穿着正式的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化了点妆,五官越发精致立体,淡色的瞳孔宛如通透的琥珀,和周围一群普通男性相比较,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至少,宫中许多路过的侍女皆驻足不前。
在拉吉米尔政变的期间,与各国的交流、商业往来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改变。
这时候没什么人愿意来拉吉米尔,因为拉吉米尔内部开始排斥异己。
云慕青能来,多亏了拉吉米尔的外交部部长伊万缇,他曾嘱托云慕青监视郁清卓,观察郁清卓周边的各种交际往来。
由此,得到了伊万缇的信赖,获取了入境采访的资格。
云慕青边跟随镜头介绍宫中实景,边四处打量,寻找疑似甄真的身影,其实他没抱什么希望,那个专横的王妃。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把甄真放出来?
云慕青向伊万缇询问过郁清卓的下落,但伊万缇嘴巴很紧,什么都不说,更别提告诉他甄真的下落。
一个多月前云慕青就收到甄真的消息,意思是她被困在拉吉米尔,很可能未来无法联系外界。
云慕青那时在拍外景,没能及时回复,谁知道这条消息变成了真的,他再也联系不到甄真,也无法搭乘任何交通工具前往拉吉米尔。
云慕青虽不愿意,还是联系了燕宁和季灵,三个人得到的情况都一样。
由于他们之间还存在隔阂,打个电话都难受。于是各自想办法,入境把甄真带出来。
自然,秦家也不是没有动作,可这时候正因为他们地位超然,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反而无法随心所欲的行动。
值得一提的是,王妃根本不知道季灵、燕宁和云慕青与甄真有关系。
很多时候,真的是细节决定成败。
云慕青四处乱瞟是有成果的,他余光瞥见,远处一个高楼上好像有物体在摆动,他定睛一瞧,只一眼就认出来。
云慕青目光停滞了一秒,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面对镜头的表情是专业性的。
采访结束后,云慕青回到了酒店,但他不急,先吃了午饭,午睡过后才出门。乘着电梯下了楼,在酒店大厅的沙发区坐下。
沙发区还坐着两个男人。
季灵和燕宁。
季灵是利用交换生的身份来拉吉米尔。
燕宁则是为两国药物研究中心的交流而来,毕竟他在国际某些研究成果还是喜人的,拉吉米尔的大学研究院也知道他。
可来是来了,他们却没有办法自由活动,活动范围仅限于他们身份的场所和居住的地方。
因为拉吉米尔现在对外来人口管制很严格,限制很多。
季灵最急:“云慕青,你今天在宫殿里有没有找到甄真。”
云慕青拧了拧眉,点头:“找到了。”
燕宁坐直了:“真的?”
“你怎么不把她带出来?”季灵不满道。
云慕青抿紧唇:“她在一栋三层高楼的楼阁。我离得远,伊万缇又说只能沿着湖畔拍摄,因此…”
余下的不说,他们也知道结果。
看来,把甄真带出来比想象中还困难,尤其她还怀了孕。
季灵发愁:“也不知拉吉米尔的现状,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她一个人待在那我很担心。”
担心的不止是你一个。
燕宁皱着眉问道:“郁总,郁总虽然也被控制了,但他在国外的势力…”
云慕青摆摆手:“行不通,郁总很谨慎,自己的事从不假手于他人,如果不是他本人亲自出面,那些人不会听我们的。”
“他们的饲养员自身都难保了,”季灵无不嘲讽,“还不当一回事吗?”
云慕青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你不了解郁总,你以为他真的会预料不到,王妃把他和甄真叫回拉吉米尔想做什么?”
季灵一怔:“…什么意思?”
“郁总早就清楚这是一场鸿门宴。他不可能不做准备,也不可能不提醒甄真的爸爸。所以,不是郁总不行动,而是他觉得时机未到吧。”
“那他想等什么?等甄真在这个国家生产吗?”
“这我猜不到。”
三个男人同时陷入困惑困境中,遇到这种情况,他们用手上仅有的资源做到这一步,可下一步,却怎么找不到合适的方向。
吉尔进了这家酒店,让跟在身后的士兵们在门外等,没错,是甄真让他来的。
她让他出宫找一个叫云慕青的男人,这个男人很大概率住在酒店,并且是媒体人。吉尔以想请个专人拍摄的理由,让伊万缇告诉他,今天来的媒体都住在哪个酒店。
于是伊万缇毫无戒心的告诉他这个酒店。
吉尔忽然觉得自己好聪明,好机智。
然后,他路过酒店大厅的沙发区时,恰好听到季灵叫了那一声,云慕青。
吉尔马上就停下前进的脚步,转头看他们,怕认错,所以他特地在旁边听了一下墙角。
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到了甄真和哥哥名字,吉尔眨巴着眼睛笑眯眯走过去。
“喂,你们想进去吗?”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交流。
季灵跟吉尔走了,他是交换生,说到底只是学生。而云慕青和燕宁都有正式的工作,推卸不得。
车里,吉尔觉得季灵的声音有些耳熟,想了又想,记起来,甄真有一次打电话给男人,里面的声音就是季灵的!
吉尔捧着脸惊悚道:“你是甄真出轨的小三吗?”
“…”
季灵眉头一抽,磨了磨牙齿:“小三?”
吉尔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无比严肃地问:“甄真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你的,还是我哥的?”
季灵面无表情:“我的。”
吉尔吓得要尖叫。
楼阁里。
甄真躺在躺椅上边晒太阳,边看书。
而后门被敲了敲,吉尔语气怪异地说:“甄真,我把一个人给你带来了,呃…虽然不是你说的那个。”
季灵等不及一把推开门,吉尔也想进,结果季灵把门狠狠一关,吉尔撞了一鼻子灰。
“啊!瞧你这粗鲁无礼的人做了什么?干嘛关门,我也要进去!”
季灵不耐烦:“进来干嘛?看我们做爱吗?”
吉尔瞬间就没声了。
甄真好笑地合上书:“他肯定贴着门听呢,你别小看他的脸皮。”
季灵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他转身猛地开了门,吉尔就这么贴着门倒进来…
彻底赶走了吉尔,季灵锁好门。
甄真问他:“你们进来的这么容易?”
季灵走向她,低头好奇的看她肚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说:“吉尔说我是他朋友要带我到处逛逛,也没人管他,所以是挺容易的。”
季灵说着抬起头,怀了孕的甄真稍微丰腴了些,以往她的眉眼都透着股十足的冷静,现在柔和了许多。
弯弯的眉,水波荡漾似的黑瞳,细腻的肌肤,红唇饱满的唇。
季灵心中一动,视线往下:“姐姐的胸又大可不少。”
甄真:“吃胖了,也不知道生产之后能不能恢复。”
季灵弯腰从躺椅上抱起她,有点沉,看来孩子长大不少。
他说:“我妈就恢复得很好,她穿泳衣的样子特别好看。”
甄真把书往躺椅上一放:“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让你随便弄。”
季灵把她放在床上,掀起她裙子:“我轻一点,听说四五个月就可以同房,只要不太用力就好。”
甄真夹着腿,不让他碰:“你向来是做得最激烈最不顾后果的,我不信你。”
季灵嘴巴一嘟,他虽已是成年人了,可这么孩子气的举动做出来,竟也没有违和感。
季灵说:“姐姐…就一次,就插进去一下,你舍得让我憋着难受?”
甄真:“我之前跟郁总说,第一胎没经验,不做。”
“他是他我是我。”
甄真对他的蛮横不讲理倒有些免疫了,用膝盖顶顶他下巴,说:“我用手给你解决。”
季灵坐在床沿,抓着她手按在裤裆,硬邦邦一大块,又热又烫,他说:“不行,你看着粗长度有手怎么满足?”
他干脆把脑袋放在她膝盖上,眼睛晶亮得看着她。
“让我插进去,就一下。”
季灵边说边脱她裤子,探到她温热的花瓣,手指摸索了一下,找到穴口指尖插进去。
甄真被他摸得有感觉,抿紧唇,倒没拒绝,季灵得寸进尺,爬上床,跪在她双腿间,解开皮带,握着阴茎往里一插。
他没跟以往一样,直接插到底,而是慢慢地插入,隔着圆鼓鼓的肚子,观察她表情,如果稍微有点不行,他会立刻撤出来。
季灵没脱掉她衣服,怕她着凉。
阴茎深入她紧窒温湿的肉穴里,舒服得不行,季灵喘着气说:“姐姐,还可以插进去吗?能承受得住吗?”
甄真因他突然说话,肉壁紧紧地收缩了几下,一大波淫水流出来。
季灵背脊一僵,双手青筋暴起,咬着牙忍耐,狠狠抓住她的大腿根,把阴茎稍稍抽出来一些,他怕,一个控制不住用力地撞她。
甄真忍着呻吟:“可以,你动作放轻点。别太用力。啊…”
季灵挺腰又插进去,没敢太用力,缓慢地,却更能比以往清晰的感觉到嫩穴的包裹,紧窒得让人窒息。
季灵很快就满头大汗,他说:“姐姐的嫩穴那么紧,以后怎么生孩子?不会被闷得出不去吧?”
甄真张着腿,一手扶着腰,细心感受肚子里的动静,最敏感的地方像是塞进一根又粗又长的火棍,进进出出,不断剐蹭着她的敏感点,诱使她快感如潮。
甄真高潮了几次便没了力气,双腿发软,任由他在上方轻慢地耸动。
甄真汗涔涔地问他:“你快射了没,我体力有些不行了。”
季灵双手撑在她身侧,喉结剧烈地滚动几下。
“快了,你再忍忍,”他沙哑地说,“夹紧一点,再紧一点,我好喜欢和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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