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悬着的心终于在此刻安定了下来,南澈浑身的力度一松,整个人倚在墙壁上。
幸好,幸好芳琳还在,否则,他不敢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来,现在的他,就像一个贪得无厌、患得患失的野兽,不定时就会发作本性,连他自己都感到害怕。
轻轻地将陈芳琳放在了床上,南澈抚摸着她的脸,每一寸,都刺激着他内心深深藏着的绵柔,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一寸净土。
即使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陈芳琳,南澈都感觉自己的内心无比地宁静。与其说是爱着陈芳琳,不如说,他更多地是依赖着陈芳琳,依赖着她给予他的这点安定而存活。只是他不知道,这份安定还能够持续多久,想到陈芳琳醒来之后还是会那样反抗自己,南澈的眼神不由得一冷。
他对什么都狠得下心,唯独对陈芳琳,他怎么也不人心去伤害,毕竟,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感受到陈芳琳的眼睛有些松动,南澈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神,逼迫自己一定要冷静。就算陈芳琳再怎么抗拒自己也不要去对她发脾气,他已经不想再吓着她了,虽然之前的几次并不是出自他的本愿。
陈芳琳睁开眼睛,正迎上了南澈定定的眼神,她本想立即就闪躲开,然后将自己和南澈的距离大大地拉远。但是她的脑海中却突然响起了那个慌里慌张跑过来的老头的声音:“记住,那个臭小子再来找你的时候,一定要顺着他的意!”
那个古里古怪,头发和胡子都被烧得焦黑的老头,他究竟是敌是友呢?
陈芳琳也不清楚,但是直觉告诉她,那个老头可以相信。她突然止住了想要后退的动作,而且直面着南澈的眼神,只是那双眼中,依旧有着些许害怕。
陈芳琳的身子仍然在止不住地发着抖,尤其是在被南澈揽进怀里的时候,更是抖得非常厉害。
欣喜之后,南澈终于感觉到怀中陈芳琳的颤抖,有些焦急地问着她:“怎么了这是?”
陈芳琳只是勉强一笑,然后轻轻说了一声:“可能是冷了……”声音也是止不住的颤抖着,她的心里,仍然十分畏惧这个疯子一样的男人。
陈芳琳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上那枚血色的痕迹,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这个男人给自己画上的,用血给别人当戒指,陈芳琳的眼中满是害怕。
这样的人,果然只能够顺着他的意思来。
南澈心疼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陈芳琳的身上,然后又紧紧搂住了她,想让她暖和一点。渐渐地,陈芳琳止住了发抖,开始审视起周围的环境来。之前还没有注意到,只知道自己被这个男人关在了一个密闭的房间里,现在看来,这里不仅仅是一个房间更是一个地牢。这个男人为了不让她逃跑,也真是费尽了心思。
陈芳琳四处看着,寻找着能够逃跑出去的最佳角度,无奈此时那些本来昏迷着的手下们都渐渐苏醒了过来,怕被南澈责骂,都赶紧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还好,南澈忙着照顾陈芳琳,并没有工夫去理会他们。
陈芳琳的内心有些失望,难道自己现在只有一直听凭身旁这个男人处置的份吗?她在心里低低地叹息着,也不知道那个老头现在怎么样了,虽然两个人只是地牢里的这一面之缘,陈芳琳却总是感觉她对这个老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包括身旁的这个叫南澈的男人,她也是熟悉的,但不知为什么,那份熟悉就转变成了如今的畏惧。
南澈并不知道陈芳琳的这点小心思,他只是紧紧地搂着陈芳琳,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前所未有的满足,就像一个刚刚得到了糖的孩子一样,开心地笑着。
真好,他的芳琳终于开始接受他了。虽然他并不明白陈芳琳的态度为什么会转变得如此之快,但是他也不想去探寻什么,只要芳琳愿意接受他就行,其他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轻轻地将陈芳琳放倒在床上,南澈拉起了所有的帘子,阻断了外面那些手下好奇的目光。
今天,他就要让陈芳琳成为他真正的新娘——彻底的新娘。
南澈轻轻地抬起陈芳琳的手,吻着他为她画上去的那枚血色的戒指。
“喜欢么,我为你画的这枚戒指?”南澈轻声问着,语气有些迷离。
陈芳琳不禁一阵头皮发麻,但也不敢反抗南澈,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喜欢”。
“知道是用谁的血画的吗?”南澈又问着,突然就笑了起来,眼神十分渗人。
陈芳琳的脑海中突然一炸,难道眼前这个男人是个杀人如麻的杀人犯?她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自己与南澈的距离。
南澈的笑意更深,眼中的情欲也愈演愈烈。
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又欺身压了上来,附着陈芳琳的耳朵,充满挑逗性地说着,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陈芳琳整个人的身子一冷,继而陷入呆滞。
“是你和他的孩子呀,它流的血呀……”
南澈正欲吻上陈芳琳的唇,却被一股大力重重地掀开。
“放开她!”暴怒的男声重重地砸在地牢里,砸在陈芳琳的耳膜上,陈芳琳惊愕地抬起头来,却看到了一张好像很熟悉的脸,就连这个男人的声音,她都好像已经听过了很多遍一样,尽管陈芳琳心里清楚,这只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感受到男人大力地拉住了自己的手,将自己护在了他的身后,陈芳琳的心里没来由地一暖,接着眼圈也有些发红,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哭的感觉呢?
但是眼前的情形来不及让她多想,下一秒,陈芳琳就惊呼一声,刚刚回过神来的南澈疯了一样地冲了过来,手中高高扬起的拳头眼看着就要砸到这个男人的脸上。
出于本能地,陈芳琳想要护在这个男人身前,却还是被他一把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