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宓依然没有恢复意识,看样子这一次是真的累坏了,她并不知道,另一个房间里,正有一个长相和她相差无几的女人靠在沈中辰的身上,而那个女人,正是害她今天晚会出意外的罪魁祸首。
感觉到自己脸上的呼吸罩被人取下,陆宓的呼吸陡然间变得急促无比,她挣扎着醒来,几乎要喘不过来气。
眼前像做噩梦一样,站着一个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但不同的是,这个女人,脸上写满了恶毒。穆念慈手里拿着呼吸器,一步一步逼近病床上的陆宓,笑容狰狞:“没想到你命这么大,那么高的台子你都没能掉下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穆念慈用力地掐住陆宓的脖子,一看就是要置她于死地。
那个台子?原来那个要害死她的工作人员是受眼前这个魔鬼一样的女人指使!
穆念慈被掐得死死的,大脑一阵缺氧,几乎就要昏死过去,她拼尽全力地挣扎着,终于打翻了床头柜上的汤碗。
突兀的声音很快就能够将人引过来,穆念慈恶狠狠地瞪着病床上的陆宓,不甘心地收回了手。
“宓宓!”沈中辰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与此同时,急促的开门声敲击着房内两个人的耳膜,穆念慈突然有些手足无措,从未这么慌乱过。
穆念慈突然重重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佯装跌倒在地,那一个耳光她下了死力气,右脸立马就清晰地显现出来五个鲜红的指印,肿的老高。
陆宓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但马上又回过神来,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狠厉。不只是对于别人,对自己更狠。
“你没事吧,宓宓?”沈中辰急切地冲向病床上的陆宓,紧紧地抱住了她,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怀里,刚才的那一声,可真是把他给吓坏了。
紧接着,他却看到了瘫坐在地上、右脸肿的老高的穆念慈,以及地上四散的汤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中辰本来紧紧抱着陆宓的双手,力度突然有些松懈,终于冷冷地松开,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冷冽。
“是谁下手打得你,竟然下这么大的狠手?”沈中辰扶起地上瘫坐着的穆念慈,非常心疼地问着。
穆念慈只是委屈地瞅着病床上的陆宓,大气也不敢出,一副可怜的弱小羔羊模样。
还真是会演戏,陆宓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穆念慈立马就缩到了沈中辰的身后,立马不敢吱声。
沈中辰看着,心中立马明白了几分,他定定地看着病床上的陆宓。
陆宓冷冷地开口:“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我的仿制品?”语气轻蔑,眼神不屑。
穆念慈立马眼泪就下来了,委屈地看着沈中辰。
沈中辰只能解释:“她叫穆念慈,我那天救下来的,怕你生气就没和你说。”
“你不需要跟我说什么,我并不关心。”陆宓低头,不愿再看眼前的两个人。
“你就这么容不下念慈?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沈中辰有些伤心地看着陆宓,却换不来她哪怕一眼,“我们走吧,念慈。”
半晌,他才心如死灰地开口。
念慈,他叫那个女人念慈?
看着这个女人的样子,哪里有一点感念慈悲的影子?
陆宓努力地想要无视沈中辰眼里对那个念慈的关心,那种关心是真真切切的,半点都没有啊掺假,这让她的心中蓦地一痛。
“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没有碰过她一下,是她想害死我。”等到沈中辰他们快要走到病房门口,陆宓突然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
沈中辰的脚步一顿,穆念慈立马觉得更凶了,小鹿一般的眼睛委屈地看着沈中辰,这样一个柔弱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动手想要害死别人呢?沈中辰觉得陆宓越来越无理取闹了,于是并不理睬陆宓,径自带着穆念慈离开了病房。
穆念慈忽地舒了一口气,而后不动声色地扬起一个阴险的微笑,笑容扯动了她的右脸,她捂着脸,连连喊疼。
沈中辰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心疼了,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对她不会怪罪。
“我不是让司机送你回庄园里去了吗?为什么你却仍然待在病房里,还出现在宓宓的病房里。”车上,沈中辰静静地盯着身旁的穆念慈,目光中带着打量、带着探寻。
他明明早就吩咐了司机带她回庄园里让她好好休息,她也明明已经答应了自己会好好回到庄园里,怎么转眼之间,穆念慈又出现在了宓宓的病房里,而且是那么狼狈地瘫坐在地上呢?
想起刚刚陆宓说的那番话,沈中辰突然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自己和穆念慈之间的距离。
穆念慈心中暗叫不好,本来想趁着今晚讲陆宓解决了,却没有想到倒给自己惹火上身了,都怪她太心急,太想让陆宓消失了。
但穆念慈这样的老手,还是硬生生地挤出了几滴眼泪,尽力装出一副很平静的样子来:“对……对不起,中辰,我只是想帮你照顾陆宓姐姐,可我没有想到姐姐会那么生气,还……”说到这里,她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右脸,“别看我,中辰,我现在……一定非常丑吧……我不能让你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
穆念慈的目光不停地闪躲着,眼中的泪光依稀散发着光亮。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沈中辰轻轻地拿下了穆念慈紧紧捂住自己右脸的手,将它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有些心疼地说着:“没有,你还是很漂亮。”
穆念慈这张酷似陆宓的脸,无论何时都是漂亮的,因为在沈中辰的眼里,宓宓不管怎么样都是最漂亮的,人群中他一眼就能够寻找到的。
想到宓宓今天对念慈做出来的这么过分的事情,沈中辰又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宓宓从来都不会这么做,今天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要等到什么时候,宓宓才能够像念慈这样善解人意呢?
表现的爱自己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