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驰会长,退伍军人,性情刚强,从来不与任何人合作,关于她的传闻那也是遍布江湖了,这还是明远东头一次听见她的名字,白月光就算是再神秘,可到底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一个人,可她呢,竟然是连个称呼都没有,如今,她这样向他示好……
  明远东没去伸手,只淡淡应了一声:“久仰大名了。”
  难得那欧阳茗大大方方,很自然的又把手收回去了:“打扰你们了……”
  她手一挥,身后那些被那打得失魂落魄的会员们便排成了队,摇摇晃晃的跟着她出了球馆的大门。
  “这些人也太坏了!”朱梅恨恨的骂了一声,刚要说话,忽然,就觉得肩头一沉,身边那个人再也支持不住了,终于是彻底倒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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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真心?假意?
  “你怎么了啊……”朱梅吓坏了, 叫着,明远东原本就比她高,一下子带得她歪下去, 倒在了地上,朱梅一早就知道他不过是强撑着, 却没想到那些人一走, 他竟然是连站都站不住了。
  她惊慌失措, 大声叫起来,“来人啊,救命啊……”
  人都往前涌, 说要报警的, 说打120的, 朱梅又是一头汗的乱,该怎么办啊。
  “又嚷嚷什么呢。”行行的声音终于是从人后传过来了。
  朱梅简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小老板, 你怎么才回来呀……”她眼泪往上涌,“你快看看吧, 他……他……”她一连说了几个他字都说不出来, 声音哽咽着。
  “我去买药了啊……”行行莫名奇妙。见明远东倒在地上也是吃了一惊, 刚刚不还只是有点发热而已吗?
  朱梅添油加醋的, 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哎呀, 小老板, 你就别提了,我怎么拉他都不行, 他明明知道自己在生病啊,那些人也是,坏透了,故意要欺负他一个病人……”她一面说, 一面抹了眼泪。
  这还真是漏屋偏逢连夜雨,这些狗是专逮着病鸭子咬啊。
  她不过离开了这么一会儿功夫,球场里居然就上演了出一场一力战双敌的大戏。
  朱梅一直都在念,埋怨他这个人,发着烧,也不管自己的情况,硬要和那些挑衅的人对着干,她怎么拦也拦不住他。
  呵,别说是她了,恐怕行行在对他也一样没什么办法,半夜那么凉的天气,他就无声无息的在她门外守了一夜,病了也不说,非得要别人去发现,你是死人啊,多说一句话会死吗,会吗,会吗,病成了这样,还要作死,一力挑全场,你当你自己是武侠小说里的盖世大侠啊。
  “叫救护车吧。”朱梅见她站着不动更急了,慌慌张张的,又去摸手机。
  “不用。”行行弯了腰,摸了摸他额头,滚烫的,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他这病是怎么来的了,“他就是着凉,发烧了,吃点药,就好了。”
  朱梅简直不敢置信:“他都这样了,你还这么轻描淡写的,当时你都没看见,他站都站不住了,还要和那些人硬抗,他是为了谁呀,还不都是为了你嘛?”
  哈,为我,行行下意识的就要反驳,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嘛,可昨晚丢在了门前的那个健身环突然涌入了脑海,她一下子就有些心虚了,我嘛,不可能吧,哎……说不清楚,说是违心play的效果,可她又没命令他去做什么……
  她到底只是扶起了他,往屋里走。
  朱梅看着他们相扶持的背影,心里面突然就是一阵酸涩。
  明明,是她陪他奋战到底的啊,可是,从始至终,他都没记得有这么个人扶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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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行扶着明远东躺到了床上,朱梅人就跟着进来了,一直往屋里探头探脑的,唯恐她会虐待他似的,真是的,之前,明明还对着明远东撇嘴斜眼的,这才多久,人就变成他的迷妹了.
  这个人啊……
  唉,让人说什么好呢。
  男儿到底死心如铁,苍白孱弱的身形之下是一颗太过于冷硬的心吧。
  行行见他烧得已经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亏着那些人输透了,滚蛋了,不然,就他这副样子,还不知道要作出什么祸来,她也真是服了他了。她拿了刚买来的药,细看了成分,有止咳的,退烧的,发汗的,他身体底子太弱了,就算是退烧的药也不能乱吃。
  行行就捡了一些有中成药成份的,拿了开水,泡开了药,这才一手轻轻把他摇醒了:“唉,醒醒,吃药了。”
  床上的人眼睫闪烁着,许久,这才缓缓的把眼睛睁开了,见行行端了杯子站在他面前冷眼相对,倒没有像朱梅那样哭哭啼啼的,心里就静下了不少:“吃什么药……”他声音本来就低,如今是越发的低不可闻了。
  行行和他站了个脸对脸,这才听清他说什么:“退烧的药啊。”
  “发个烧,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都晕过去了知道吗?”
  “不是已经醒过来了。”
  行行对这种人简直没办法,你说你一力挑全场的时候,那些人知道你吃个药还要抵赖吗:“你这是让我摇醒过来的好吧。”
  “那不也是醒了吗。”
  “哈?”她简直恨不能学了容嬷嬷,干脆扎醒了他算了,行行看着他那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又实在是气不起来了,“不吃药,烧退不下去的。”
  “没有这回事……”
  她气得牙都痒痒了:“你说了算,还是医生说了算啊?”
  “我。”他说得都不带迟疑一下的。
  行行都挺呆了,转念一想,也是啊,人家连复建这种大事都不听医生的,何况一个小小的发烧呢。
  算了,她也不跟他纠缠了,还是把她的金手指拿出来用吧:“吃药。”她把晚娘脸往下一沉,毫不留情的命令他,“必须吃。”
  他刚想说不吃,就见她微微下垂的死鱼眼里杀气一闪,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药乖乖的接过来了。
  行行哼了一声,我让你不听话。
  他想像对那杯牛奶一样,等她一转身走了就放下,可她似乎也长了心眼,就这么盯着他,盯着他,一直盯着他,盯得他生无可恋,无处可逃。
  算了,反正,一闭眼,一张嘴,到底是还是把药给喝下去了。
  这不就完了嘛,一咬牙的事儿,犯得着费这么大劲嘛,行行也真是跟他夹缠不清。拿走了杯子,见他又把眼睛闭上了,药里可能是有一些安眠的成份,他又发着烧,恍恍惚惚,总有一些要睡过去的意思。
  可又睡不得安稳,似梦非梦的,一会儿,听见门响,似乎是有人进来了,低下了头轻触了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的样子。呼吸就近在了呼吸间。
  “怎么还烧啊。”他听见那人低语。他有些厌烦的,想甩开了她,可又觉得那滚烫的皮肤上透过了一丝丝的凉。莫名的舒适。
  他一向是最恨旁人惊扰了他的。
  可那个沉寂,漆黑的世界里,似乎只有那个声音一再而再的闯进来了。
  “三十八度七了……”还是那个声音在说话。
  “要不要再吃点儿药啊……”
  是她
  还是她。
  总是她。
  一直都是她。
  在他那个沉默无边的世界里反复惊扰着他。
  “明远东,明远东,你姓明,我姓付,你不认识我,我也不知道你这个人……”
  不,我知道,我始终都知道是你,付教练岂止一次的拿出了照片来给我们看,行行复行行,与君相离别……
  他的小女儿。
  他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血亲了。
  “她母亲不让我见她……”他笑,“怕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把她带坏了,如果有一天,你们能看见她……记得替我说一声……”
  说一声……
  说一声什么呢。
  其实……
  其实……
  她的声音便又一次闯进了他的世界里。
  “是,付教练欠了你的,可是,他用他的命还给你了呀,他死了,他死了呀,不管他欠了你什么,他早已经是用自己的血和肉,还清了这笔债……”
  他死了。
  他死了吗?
  她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你们又把念头打到了我头上,父债女还,真是算得一笔好帐,凭什么?我凭什么要替你交这些钱,你的女人呢?你的爱人呢?你的朋友呢?除了到炫耀他们逼死付教练的功绩又做了些什么?你一个蛀虫,苟延残喘,活成了他们手里的工具,以正义之名,一次又一次的行使了那些令人作呕的阴谋……”还着她,说着,一直说着,冷笑了一声,“你还要算个人,还算个男人,还有一点知觉,你就干脆死在这里算了……”
  血涌上来了,扑头盖脸,直冲咽喉。
  他想要睁开了眼睛,想伸出了手,抓住了她,可又睁不开,挣扎着,在那无边无尽的黑暗里听着她叫。
  “明远东!”
  “明远东!”
  她吼了他。
  反反复复,要他死去,却又不肯轻易放过了他。
  似乎是有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冰凉的,融了那腔滚烫的血,,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冰火两重,不得安宁……
  怎么又热上去了,行行把手从他额头上拿下来,他紧蹙了眉头,噩梦缠身,辗转难宁的样子,很难受嘛,身上也是热,可一点儿汗都没有,一腔岩浆,被封在了一个冰冷的身体里面似的。真的要去医院嘛,可他醒过来了,肯定,又要不高兴了。
  也是,任何一个人在医院里躺了五年,肯定是不太乐意看见那种地方的。
  他对药,反感也来自于自此吧,吃太多了,看见就反胃。
  唉,真是难办。
  行行拿着药盒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没错,是治风寒感冒的,可能,是吃的量太少了一些?她拿了杯子,转到球馆前面去,想再泡一些药给了他喝。走到了外面,早上,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堆早点竟然还没有收起来了,明远东几乎就没吃什么。
  面包,煎饼,一概没怎么动,忽然,行行神色一顿,眼睛落在了那一杯一动没动的牛奶上。
  她记得她临走之前,是跟他说过的:“把牛奶喝了。”
  他也 “勉为其难”的拿起了牛奶杯。他对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情愿,可是,还是要听她的,她一直觉得那个违心play还挺好用的。
  可那一口没动的牛奶就放在了桌子上。
  行行盯着它看了许久,她把杯子拿起来了,握在了手里,反复摩挲着……困惑……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忐忑……
  到了夜里,明远东的情形还是没怎么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