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喷头下漫无目的地冲水,漱口了一遍又一遍,都还是去不掉那个味道。
本来心情还不错,后面却越想越烦。
关上阀门,低头的瞬间水流全顺着头发流到脸上,酥酥麻麻,就像卷曲的毛发剐蹭在他脸上,让他觉得心绪烦乱。
“啊,你睡吧。”
梁郁回到房间的时候金铎这么对他说。
本来还坐在床上靠着窗边,听见梁郁的开门声就吓到一样从床上弹起给他让地方,丝毫也没有想要谈论刚才事情的样子。
看上去也没打算和他继续或者哪怕一同睡在床上。
金铎关上窗子,走回到沙发边。
房间已经完全换了气,一点没有刚才发生了那件事的痕迹。
“晚安。”梁郁说。
“嗯。”
第二天梁郁就把被褥枕头搬回到客厅了。他没想到自己昨夜的所作所为到第二天白天依旧没换回金铎的一句话,金铎还是正常待他,说话还是有些冷淡,顶多是带着他一起吃个饭,赏脸一起坐在电视边看个特别节目。一点没有想要答复他的意思。
看来昨天的行为确实唐突了,只是轻贱了自己,自以为金铎可能需要他那么做罢了。
当傍晚梁郁把东西又搬走的时候金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里有点慌,想留住他又不晓得怎么说。
外面太冷了你还是在房间里睡吧。
你说的事我会考虑但是你还是先留下吧。
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昨晚他已经错过了最佳的答复时机,现在说什么都有点晚。而他再想对梁郁说不如就复合吧的时候梁郁已经已经在外面把东西收拾好了,还一脸无所谓地笑着说他现在掌握了独家秘笈可以把被子铺得很好看。
这让金铎觉得颇为恼火。
你不是来追我的吗,怎么动不动就又跑走了。
就像被触碰到的蜗牛的眼睛。
被碰一下就缩回去,再鼓起勇气探出头看看的时候,又会被突然的接触而吓得缩回家。
后来春节假期的几天都那样不温不火地过去了。金铎一直懒懒散散又带着点被追求者的矜持和傲慢的小脾气,想看梁郁到底会不会来追他,看梁郁会不会给他那一点台阶下。
梁郁却也冷下来,连一开始的主动都没有了,真的像个普通室友一样和他过着点到为止的同居生活。
行啊,看谁撑过谁吧。
金铎想。
自觉已经祭出大招的梁郁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总觉得这都好几天了金铎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还有点要回归最初几天冷淡又疏远的架势,让他更有点望而生畏了。
想到过去金铎连自己穿了他一条内裤都要自己洗过一遍他还要再洗一遍;曾经被鹿锦笙亲过的地方宁可给他咬烂都不会温柔。
金铎对待这种事应该是有洁癖的吧。
梁郁觉得适度的疏远是应该的,起码不会让金铎更讨厌自己。
“要不要吃荷包蛋?”梁郁还在进行着有点笨拙的追求仪式,金铎也会适当捧个场。
“好吧......谢谢。”
春节假期过去了,室友逐渐都回来,大家都要回公司继续上班,房子里又热闹起来,他们两个也更没有什么机会独处了。
“借过一下。”
气氛稍微好一点,就有室友从两个人中间插过去。这依旧分着手的两人也没有在外人面前出柜的打算。
“你不回去上班吗?”金铎问他,梁郁现在正陪他去公交站等车。
“要回去的......”但是不是还没把你带回去吗,不过家里也在催了,毕竟我是说出来玩的......“可能再等几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