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芙每次回头都看得沈纵心痒痒, 只想冲过去把她狠狠抱紧,然后做些冒犯她的事。
  明芙朝沈纵挥挥手,然后进了屋。
  深夜, 明芙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小春卷在床上滚来滚去,怎么都睡不着,心里眼里全是沈纵的影子。
  忽然“咚咚咚”的响声从不远处传来。
  窗外有人在拍打着明芙屋子的窗户。
  明芙朝窗子方向望去, 看到窗上映出熟悉的人影。
  明芙连衣服都换没换,直接裹着被子赤着脚便噔噔噔地冲到窗前, 把窗户打开。
  待见到沈纵, 脸上立刻挂上两片红云, 问他:“你是不是想阿芙了,所以来见阿芙?”
  “对。”沈纵唇角微扬, “你怎么知道?”
  明芙扬起小脑袋,在沈纵脸上甜甜啄了一口:“因为阿芙也想你了。”
  沈纵经不住她这一撩, 本打算看她一眼解个馋就走,现在他不想走了。
  沈纵“哗啦”一声翻窗而入,而后将明芙亲了个彻底。
  两人你侬我侬, 从窗子慢慢挪动到墙边。
  大约是动静太大了,吵到了睡在隔壁的张三娘。
  张三娘隔着墙壁,狠狠地咳嗽了几声, 表示自己这个大活人什么都听见了。
  明芙用只有她跟沈纵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对沈纵道:“张婶听得见,阿芙好羞。”
  “别怕。”沈纵轻声道,“待会儿你小点声便好。”
  “……”明芙觉得自己更羞了,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 只觉得今夜的月光格外温柔,比十五的月亮还美。
  结果到了正月十五元宵那日,明芙又觉得十五的月亮更美。
  其实也不是月亮美,只是因为心悦之人在身边,心情极佳。心情好了,看什么东西都是美的。
  圆月高挂,沈纵带明芙去了越州城西夜市的元宵灯会。
  当满目华灯映入眼帘之时,明芙脑中涌入许许多多失忆时的片段。
  中秋佳节他们一同去逛灯会,沈纵带她去看了皮影戏,还给她讲了小芙蓉和粽子的故事,告诉她粽子很粘,粘上了就甩不掉了。
  明芙瞥了一眼沈纵。沈纵说得没错,他好粘,她被粘上了,怕是一辈子都甩不掉了。
  沈纵走到卖花灯的摊位前,买了只花灯送给明芙。
  明芙提着小花灯仔细一看,发现花灯上似乎画了只小风筝。
  风筝……
  街上灯光闪耀,明芙有些恍神,摇了摇脑袋,又想起了不少失忆时发生的事。
  她想起了沈纵曾经编故事骗她的事。
  什么她的风筝掉了,他帮她捡了回来,他们因此相识。一群人去放风筝,她不小心脚滑掉下山崖。他找到了山崖下的她,两人一起躲雨进了山洞,他还被毒蛇咬了。他被咬了之后,她还用嘴帮他吸出毒血。
  哼,她倒要问问沈纵是哪的山崖这么独特,摔下去竟然摔不死人。
  哼,还有那条毒蛇,不知是什么品种,如此没用。毒不死人就算了,咬人还不留疤。
  哼,还有沈纵骗她说,中秋佳节他们在街上偶遇,还看上了同一盏风筝花灯。然后他们一起去河边放了河灯,在河边定了情……
  买完花灯,沈纵又带明芙去河边放了河灯。沈纵以为自己今天一定能讨明芙开心的,结果低头看见明芙鼓着脸,像是在生气的样子,一下子慌了神。
  明芙轻轻“哼”了一声,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道:“大骗子!”
  沈纵:“啊?”
  明芙撅着嘴:“我想起来了,你在我失忆时编我俩定情的故事骗我。”
  沈纵心虚地低头:“我的错。”
  “从前是假的。”沈纵将手里的河灯交给明芙,“可现在全成真的了。”
  明芙仔细看着沈纵给她的河灯,在里头找到一张小纸条,上头写了——
  愿与明芙,生生世世,永结同心。
  明芙甜笑着扑进沈纵怀里:“那好吧,你要说话算话哦。”
  “一定算话。”沈纵道。
  河面上载着千盏河灯照亮整个河畔,沈纵觉得明芙的脸在灯火映照下暖融融的,格外温柔可爱。
  如此良景,沈纵正想低头亲她一口。
  刚低下头,还没碰到小娇妻的唇。正在这关键时刻,有人从背后扯了扯他的袖子。
  沈纵皱眉,转身看是哪个不识相的坏他好事。
  扯沈纵袖子的人是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小女孩见沈纵转身瞪她,眼里微微带着怒意,瑟缩了一下,犹豫片刻,还是将手中篮子提到沈纵面前。
  她怯怯地道:“郎君,买点珍珠吧。可以买来哄夫人的。”
  沈纵低头看向小女孩的篮子,篮子里装着许多的珍珠。这些珠子形状不圆润,表面有许多瑕疵,颜色各异,又很小,不能用来做饰物,磨成粉也没多大用处,并不值钱。
  用来哄夫人怕是不行的。
  不过明芙却缠着他说想要,于是沈纵把篮子里的珍珠全买了。
  “谢谢夫人。”小女孩高兴地咧开嘴,用荷包将珠子装起来递给明芙,然后欢欢喜喜地跑远了。
  沈纵道:“你若是喜欢珠子,等回京了我送你上好的南珠。”
  “不用了。”明芙摆了摆手,“阿芙不是喜欢才要买的,只是看见那个小女孩,想起了从前的自己。我今日买了她的珠子,她今晚就能吃顿好的做个美梦。”
  不是每个小女孩都能像她一样遇到疼爱她的人,携手一生的。
  沈纵摸了摸明芙的头,问:“阿芙,我也有个美梦,想你帮我实现。”
  明芙把头靠进沈纵怀里,问:“什么呀?”
  “我想要你和我的孩子。”沈纵道,“一个像你一样的小女孩。”
  “好呀。”明芙点点头,甜甜道,“阿芙生。”
  ……
  灯会结束,沈纵送明芙回了小渔村。明芙的小手圈着他的手臂不让他走。
  他也很想和明芙多待一会儿,只不过现在他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当年护国侯剿匪之时差点功亏一篑,不是因为匪寇狡猾猜到了朝廷的计策,而是有人将作战布局图泄露了出去。
  这个人便是汪大松。
  他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证明汪大松与匪寇头子张大刀有密切来往。并且常年与匪寇暗中勾结,从中牟利。
  张大刀和他余下的同党们都躲在汪大松的府邸。谁能想到,堂堂知州的府邸竟成了贼窝。
  沈纵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只待今夜子时,出兵拿人。
  替朝廷除奸,替百姓除害,也替明芙的爹报了当年之仇。
  沈纵:“阿芙,过几日我来接你,我们一同回京,好吗?”
  “好——”明芙乖巧地点点头,松开沈纵的手臂,“阿芙在这里等你回来,纵、纵哥哥。”
  沈纵:“叫夫君。”
  明芙羞答答地叫了声:“夫……君。”
  沈纵:“乖。”
  啊,终于又听到明芙喊他夫君了,畅快!等回了京,一定要让她一次喊个够。
  这头明芙和沈纵甜甜蜜蜜,那头半个多月前被明芙当众拒绝的李秀才整日躲在房里郁郁寡欢。
  李老夫人看不下去了,这整日待在屋子里人都要待坏了,怎么也该出去走走活动活动筋骨才好。便对他道:“前日我托你舅舅替你找了份好差事,干活不累油水又多。我这买了些燕窝鹿茸,你帮我送去给他,当你答谢他帮你找了差事。”
  娘亲有令,李秀才不得不从,只得提着礼品去了舅舅汪大松府上。
  礼多人不怪,汪大松忙让外甥进屋坐。
  李秀才才刚进府没多久,刚放下礼品,屁股还没坐热。
  忽然听到外头传来阵阵响动,李秀才愣了愣,只见外头来了一群官兵。
  举着火把和弓箭将汪大松的知州府层层包围。
  李秀才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舅舅,这、这是怎么回事?”
  汪大松未回答他。
  一群官兵冲进知州府里。李秀才看向为首之人,大惊失色。
  这人不就是芙姑娘从前的夫君,那个缠人的小白脸?这小白脸怎么会带着一群官兵把他舅舅家给围了?
  李秀才颤抖着手,指向沈纵:“你、你到底是谁?”
  沈纵低头睨了他一眼,未搭理他,手指比了个动作,官兵便将在屋里的人团团围住。
  汪大松哼笑了一声,拱手道:“下官不知摄政王到访,有失远迎。”
  摄政王?
  这小白脸竟是当朝摄政王。
  李秀才整张脸都吓绿了,他竟然羞辱过摄政王,完了只怕自己小命难保。
  但是不知者不罪,听闻摄政王宽厚,说不定他这条小命还是能保住的。
  只是这摄政王做什么要带兵围了他舅舅的府邸?
  李秀才还未搞明白眼前的一切,忽然一直站在他舅舅身边的十几个家丁从不远处的大花瓶里抽出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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