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紫容这句话是以自身浑厚的内力喊出,即便外面风声猎猎,对方依旧听得一清二楚。
外面那些人眼见自己被发现,也不再躲躲藏藏,一道沙哑的男子声音道:“哼,小贱人今天休想再逃,你躲在屋里又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偷汉子么?”
衣紫容瞥了眼炕上的李浩,顿时脸色通红,叫道:“你休要胡言乱语,你们是什么人,我跟你们有什么仇怨,若不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今天休想生离此地。”她本想虚张声势,外面那些人听了都是叫骂不断,一人叫道:“你前些年将我弟弟绑了去,现在音信全无,他到了哪里去,若是你不说个明明白白,嘿嘿,可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衣紫容暗想原来是他们将自己错认成了妹妹,可是现在也不能承认自己是她的姐姐,否则这帮人哪肯甘休,当即道:“你们认错人了,我常年跟……跟我哥哥住在山里,又几时认识你们了。”
之前那个沙哑的声音哈哈笑道:“大伙听见了没有,这个小贱人见我们人多,现在知道害怕了,想抵赖么?那是门都没有,今天乖乖告诉我孩子的去处,我给你个痛快,否则我们便将你衣服扒光,带到集市上叫万人瞻仰,然后买到窑里面,用最贱的加钱卖给最肮脏的人,不知道姑娘觉得意下如何?”
衣紫容浑身打个激灵,心中不由埋怨起妹妹,结了这么多仇家,现在却全部寻到了自己的头上,她心中着急,跑到李浩身边使劲将他摇了摇,低声叫道:“喂,醒醒。”
李浩缓缓睁眼瞧了瞧她,又将眼睛闭上。
衣紫容彻底陷入绝望之中,外面有人叫道:“喂,你个小贱人出来不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烧房子了。”那些人见识过小魔女的阴谋诡计,显然是在她手底下吃过亏,都不敢强行闯到屋里去。衣紫容暗想现在能拖一时是一时,叫道:“有种你们就进来,我受了伤行动不便,你们进来只需动动手指就能将我杀了。”
她此话一出外面的人更是惊疑不定,本来蠢蠢欲动的人也打消了念头,小魔女如此说,肯定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衣紫容兵行险招,说完这番话心中也是砰砰直跳,生怕这些人真的闯了进来,过了阵听到他们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来,暗想这么等着却是不是办法,她将李浩从炕上搬起来,取了一条绳子,背在自己的背上缚住,心想一会若是只能见机行事,只盼着这些人武功不高,自己逃跑起来他们也追不上。
她胡思乱想一阵,忽然见到外面火光乍现,这些人居然真的要烧房子,衣紫容心中大急,从旁边取出一口箱子扔出窗外,接着背起李浩打开堂屋的门冲了出去,只见一堆人都站在方才自己扔出箱子的地方,原来对方只是取了一些柴火放在窗户不远处点燃,他们也怕烧死了衣紫容,怕以后再也找不到自己亲人的下落。
衣紫容打开门的时候那些人就已经发现,朝着她冲了过来,衣紫容发足狂奔,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劲风响起,料想是暗器一类的东西,她生怕李浩受伤,回身用剑将对方的暗器尽数拨落,十多人从房顶上房屋后冲了过来将她团团围住,为首一个身形干瘦的老头阴测测道:“果然是在偷汉子。”他声音沙哑,料想就是方才在外面第一个说话的人。
其他人轰然一笑,有人叫道:“滋味如何?不如大爷陪你玩玩。”
衣紫容见他们个个武功不低,心中也是惧怕,说道:“你们真的认错人了,你们快放我走,我爹爹很厉害的,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杀掉你们。”
众人又是哈哈大笑,一个长着眼的男子森然道:“就算你爹是当今皇帝也没用,我弟弟被你掳到了哪里?快说!”
衣紫容叫道:“我不知道。”
那眼男子冷然道:“看来不给你点苦果尝尝,你是不会说实话了。”说罢挚出背上的大刀,一刀砍向衣紫容,其他人都知道衣紫容使网中之鱼,是以都不着急动手,顺便也让此人试试她的深浅。
衣紫容见他伸手去拔刀,立即剑刺向他心口,眼男子不敢再拔刀,只得一掌拍向衣紫容剑身,衣紫容不等他出掌,剑势一变又刺他咽喉,这几剑实在是在情急之中被迫出来的,她一旦抢了先手更不敢放松,接连几剑刺向对方要害。那人武功本来不弱,但在衣紫容的剑法压制下,平时的武功居然发挥不出一半威力,气得他哇哇直叫,大喝道:“大伙一起上啊。”
其他人纷纷围了上来,照着衣紫容攻来,衣紫容知道这些人不同于那些强盗,被强盗包围起来尚有可能突破重围,若是被这些人包围起来,恐怕今日真的要被他们生擒活捉,想到这里她忽然间朝着右手边冲去,刷刷两剑刺向攻来的两人,这两剑均是直取对方要害,至于对方砍到自己身上的刀剑她却是不管不顾,这又是从李浩处学来的招数,那两人果然爱惜自己的性命,不肯冒着同归于尽的风险继续攻击,当即收回兵器格挡,衣紫容剑势一变,再攻两人眼睛,那两人登时被逼退开来,露出一道缺口。
衣紫容正要冲出去,忽然听那老头叫道:“打这小魔女的汉子。”
衣紫容自然知道他们口中的“汉子”指的就是背上的李浩,此时却是无暇理会这么多,连忙反手一剑将一根铁杖格开,那眼的人刀锋擦着她的胳膊划过,衣紫容臂上顿时鲜血直流,差点拿捏不住手中的剑。
她再次陷入包围之中,眼见刀枪剑戟再次朝着自己攻了过来,衣紫容心中叫苦,奋力格开了攻向李浩的刀剑,她自己身上却被同时划开几道长长的口子,最要命的就是颈下被人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