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澜看着程帅笑而不语。“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嘛。”
  “谁跟你心知肚明?”程帅觉得牙齿已经被自己咬的咯咯作响。
  严澜伸手摸了摸程帅细软的头发, “这种事就不要说破了, 我知道你懂就好。”
  程帅捏了捏拳头,但是看着严澜那一张笑脸, 这一拳怎么也甩不过去。
  程帅松了手, 扭过头, 把手里最后一点饼用力一点一点咬碎进肚子。
  严澜看着眼皮忍不住跳了跳, 玩笑开过头了么?
  不应该啊。
  小狼狗的耐力远不是这个程度啊。
  严澜不知道的是昨晚严母的出现,彻底把程帅的一根神经挑了起来。
  一晚上没睡, 一大早还被这么撩拨, 不炸才怪。
  程帅把饼咬的一丁点不剩, 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连个眼神都没给严澜,径直跨过去,把垃圾一扔,房门一关, 回床上躺着睡觉去了。
  留下在沙发上坐着一脸懵的严澜。
  严澜把没吃完的饼收了收,垃圾扔了垃圾桶后, 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看来昨晚还是影响到他了。
  严澜走到房门口,敲了敲门, “其实, 我昨晚一晚上没睡,你不介意的话, 再分我半个床吧。我补个觉, 不然晚上出任务, 还不知道能不能有上次那么幸运,只是挨那么一棍。”
  “……”程帅觉得有些人的脸皮真的不能光看他干的是什么职业。
  门外严澜的声音还在传进来,“你也知道的,我刚也跟你说了,现在的情况总体来说是挺危险的,要是稍微有些疏忽什么的,哎,要只是受个伤什么的,都还好说,就怕一个打盹,招来致命一击,就歇菜了。”
  严澜斜靠在门上,脑中还在不停地想词,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张口准备继续往下编的时候,门从后面打开了,通过那阵风的力度,可以想象开门的人得是用了多大的力。
  严澜才不管人脸上现在是什么神色,带着一张笑脸,就挤进了房里。
  程帅也懒得再把门关上,回身看着已经在床上躺着的严澜,眼睛都已经装模作样地闭上了。
  ……
  装得挺像那么回事。
  程帅在床尾,抬脚踢了踢严澜挂在床外的两条腿,“一晚没睡?”
  严澜闭着眼就跟真的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连眼皮也没抖一下。
  程帅看着在床上纹丝不动的严澜,这表演功力去剧组随便混个死人演一下,估计没有一个观众会挑刺。
  感觉连呼吸都没有了。
  没见过装得这么卖力的。
  “我去找孙庆。”程帅说了一句,就转了身。
  脚刚动了两步,已经被人一把拉到了床上。
  又是这一招!
  程帅气闷,但的确每一次都被人得了手。
  看着自己身上的人笑得跟朵花一样,程帅的气闷又升了一级。“你还能不能换一招?”
  严澜一脸笑眯眯地看着程帅,“这招百发百中,我为什么要换?”
  严澜压在程帅身上,一脸的神清气爽,哪有一丝困意。
  程帅咬着牙,“这就是你的一晚没睡?我看你的精神好得能单手打死一头牛。”
  “这么好的精神我浪费在牛身上干嘛?”严澜勾着唇看着程帅,心里接上了下一句,这么好的精神怎么也得花在小狼狗身上才对。
  “让开。”程帅拱了拱身上的严澜。
  严澜看着程帅,眼里划过一丝狡黠,“真要我让?”
  程帅抿着嘴,看着严澜,这个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那我让了?”严澜看着程帅,然后慢慢一点退开。
  再就快要退开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速度在程帅唇上快速亲了一口,“退开是要有好处的。”
  程帅的动作比脑子的反应要快,抬腿就朝上踢了过去,当然,结局是一把被人捏在了手里。
  程帅腿用力甩了甩,结果,当然也是没甩开。
  程帅懊恼地看着落入严澜手中的那条腿,觉得很有必要要让自己的身体清醒地记住,眼前这人不是普通人的力气。“放手。”
  这次严澜倒是很听话地松了手。
  “我觉得,这么久了,我得换一种策略了。”严澜摆出一本正经的架势。
  程帅从床上爬了起来,“换什么策略都没用。”
  “还是有点用的。”严澜看着程帅,“要一点用都没有,你早就把我打出去了。”
  “我现在也可以把你打出去。”程帅斜看着严澜,手插进了裤兜里,维持住了往日的一点气势。
  “你舍不得的。”严澜说。
  “舍不得你个鬼。”程帅咬牙看着严澜,这人当真是以为他拿他没办法了吗?
  “这么狠心。”严澜看着程帅,一脸的失落。
  ……程帅看着严澜,咬牙道:“你再装。”
  “不是装的,真心实意的。”严澜看着程帅,一本正经。
  那神色把程帅唬得一愣。
  “我已经用了百分之两百的诚意跟真心,你怎么就不能给我一点反应呢。”
  程帅看着严澜的神色,彻底没了反应。
  “真的狠心。”严澜又说了一句。“哎。”
  “今晚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都是未知数。”严澜看着程帅,“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一句半句的也行呀,再不济,三个字也是可以的。”
  程帅沉浸在严澜说得今晚以后还能不能见到,听到最后什么三个字,程帅脑子突然清醒了过来,看着严澜,勾起了嘴角,“三个字?”
  严澜点了点头,“嗯,就三个字也行。”
  “哪三个字?”程帅笑了笑,“我,爱,你。这三个字?”
  严澜眼睛亮了,笑眯眯地看着程帅,“这三个字也行。”
  “也行?”程帅看着严澜,“你要求还挺高。”
  下一句,程帅就咬了牙道,“严澜,你是不是真以为我不会把你打出去?”
  严澜收起了发亮的眼睛,“别呀,今晚过后,能不能再见着都还是另说,你这么狠心作甚,好歹来个好聚好散也行么。”
  听到这里,程帅察觉到一点不对劲。皱眉问,“什么意思?什么好聚好散?”
  “骗你的。”看到严澜眼角的笑意,程帅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人耍了。
  “你。”程帅咬了咬牙。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严澜笑着伸出手摸了摸程帅的头发。
  眼角似正经似勾起地盯着程帅的头发,感叹了一句,“真好摸。”
  在程帅发怒之前,严澜赶紧撤了手,“行了,我那房子早上忘记开窗通风了,我得回去开个窗了。”
  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是门禁卡。递给了程帅。“我要离开几天,这几天帮我去开开窗,通个风,总可以吧。我保证,我妈不会再去了,就是她不肯来了,我才只能麻烦你了。”
  “上次,那家人家跟你是什么关系?”程帅突然问。
  “哪家?”严澜问。
  程帅看着严澜,不说话。
  严澜想了一下,“你收钱那家?”
  “嗯。”程帅说。
  严澜笑眯眯地看了一眼程帅,“等我回来告诉你。”
  严澜又摸了摸程帅的头,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很快开门关门的声音传来。
  程帅皱眉跟了几步,房子里已经没人。
  看着已经被关上的门,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开门出去,快速下楼,只看到一辆车开走。
  车上的严澜跟吕国明坐在一排,除了司机也没有别人了。
  严澜看了一眼,“我的待遇怎么越来越好了?”
  “不是你,是我。你这是占了我的光。”吕国明重重拍了拍严澜的肩膀。
  严澜斜睨了一眼吕国明,“您能有一点自知之明吗?”
  “这不是苦中作乐么。好事总是轮不上,要命的事总是能轮到我们。哎,你说我们走的是什么道啊。”吕国明叹了一口气。
  “社会主义发展道路。”严澜不带停顿地接上。
  吕国明扭头看向严澜,感慨了句,“就你这觉悟,怎么也得你上位了。怎么还在这里干苦差事?”
  “说明觉悟还没到。”严澜看着窗外接上。
  “你这自知之明我真没法比。”吕国明接上,换了个话题,“今天的道别画面感人吗?”
  严澜终于把头从看着窗外转了回来,“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把人弄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你图什么。”
  “这叫情到深处身不由己。你懂个屁。”吕国明神色难得带了一点伤感。
  严澜看着吕国明,恶寒了一下,“有我在,你的命总能在的。”
  “上次你那棍,还没还你呢,欠命的事就更算了。”吕国明说。
  “你提醒我了,上次的饭钱,你还没给我。说是请我喝酒,最后自己喝的烂醉如泥,酒钱也没给。”严澜把手伸了出来,朝着吕国明伸了过去。“干大事前,来把账先清一清。”
  “多少钱?”吕国明问。
  “好像四五千吧。”严澜随口道。
  吕国明拿钱的手一顿,“什么!四五千?不带你这么坑兄弟的。”
  严澜瞥了一眼吕国明,“不坑兄弟坑谁。”
  “行行行,算你狠。”吕国明把钱塞到严澜手里,看着严澜也没收,吕国明说了一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待会儿别真的出了什么差错。”
  “我刚好像看到程帅跟下楼了。”严澜淡淡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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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虐,不会虐,不会虐,拿狗头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