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提到了嗓子眼,均睁大了眼睛看着四周。
“走!”
风澈的声音在这黑暗中响起,众人仿佛有了主心骨,架着太子跟在他后面出了灵堂。
没有月光,整个院子都黑漆漆的,越发着增加了几分恐怖之感,就连远处影影绰绰的微动的树枝都让人头皮发麻。
一众人寒毛直立,紧跟着风澈的步伐,快步往回走。
“哈哈哈哈……”
阴森的笑声再起,如影随形。
众人绷紧了神经,紧握手中的兵刃,警惕的看着四周。
风澈依旧步伐稳健的前行,不见丝毫慌张。
笑声越来越阴森,越来越近,近的仿佛就要到达他们面前。
风澈充耳不闻,依旧前行。
众人紧紧的跟在他身后,远远看到太子院中透出来的灯光,提着的一口气慢慢吐出来。
笑声也戛然而止,四周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众人急促的脚步声。
院中依然是灯火通明,院内伺候的人倒在地上,风澈停下脚步,回头的同时,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扳开他的嘴!”
架着太子的护卫毫不犹豫的抬手掐住太的下颚,迫使太子嘴张开,风澈把药放进他嘴中,“帮他咽下去。”
另一名护卫手拍在太子后背上,太子咕咚一声,把药丸咽了下去,随即身体一软。
“主子!”
护卫们大骇。
“无事,先抬屋里去。”
护卫把太子抬进屋中,将他放在床上。
风澈在桌子边坐下,“除了晚饭,太子还吃了什么?”
“只喝了茶。”
风澈把茶壶打开,示意护卫,护卫上前来,拿出银针,放在茶水里,银针没有变色。
风澈眯起眼,太子和他一样,来了以后并没有出屋,晚饭他们两人吃的一模一样,水中再没毒,那就只能是……
他霍然起身,走到床边,撩开太子的衣袍,把包裹膝盖处伤口的纱布扯下来,示意护卫检查。
护卫把银针扎在纱布上,银针依旧没有变色。
“王爷……”
看着风澈黑沉的脸色,护卫喊的小心翼翼,主子能当上太子,全靠的是战王爷,如果战王爷对主子刚才的行为记恨在心里,那……
风澈摆手,重新坐回椅子上。
一刻钟后,太子缓缓睁开眼。
“主子。”
护卫欣喜不已。
太子抬手抚着自己昏昏沉沉的头,“影一,我不是在……”
“你中毒了!”
风澈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太子愣了愣,猛然坐起来,“我做了什么?”
他的记忆停留在风澈伸手探进棺材内的那一刻,余下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了,那种情况下,他……
没等风澈回答,太子掀开被子,下了床,鞋都没顾得上穿,赤脚走到风澈面前,仔细的打量他,“我是不是……”
“我无事……”
太子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护卫忙拿了他的鞋过来,太子两脚踩在上面。
“也是难为他们了,想出这么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太子看他。
风澈把当时的情形说给他听。
听完,太子后怕不已。
那一刀若是砍在风澈身上,风澈不死也得重伤,而他,也会因为砍杀战王爷,被父皇一怒之下废了太子之位,发配去封地。
手握成拳,砸在桌子上,“好狠毒的计策!”
“眼下最重要的是得知道他们是用何种方法给你下的毒,我猜测他们可能是把药抹在了你的伤口上,但我刚才让人查验过了,没有。”
太子一反往日温和的的神色,眉目沉沉,“他们一计不成定然还有下一计,只要他们出手,我们就会弄清。”
……
翌日一早,管家一瘸一拐的过来,“太子殿下,老奴已经找人核算好了主子下葬的日子,就在后日,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一切由你操办即可。”
管家躬身,“是。”
太子眯起眼,“我看你精神不济,是不是昨夜没休息好?”
管家腰身弯的更低,声音里带了哽咽,“自从主子去后,老奴夜不能寐,几预随着主子去了。”
“夜不能寐?那你昨夜可听到了什么动静?”
“老奴早就习惯他们的哭声了,若是……”
“除了哭声以外呢?”
管家微微抬头,红肿的眼眶中还蓄着未留下来的泪水,“哭声以外?”
“嗯。”
太子没有了以往的温和,眉目间聚敛了杀意。
管家看的清楚,噗通跪下,“还请太子殿下明示。”
“昨夜本宫院子里闹鬼了。”
“啊?”
管家先是愣怔了一下,而后狂喜起来,“是不是主子来找您了?”
“大胆!”
管家砰砰砰得磕头,“太子殿下,您、您告诉老奴,主子好吗?自从他走了以后,老奴一直盼着他能入老奴的梦中。主子大概是嫌弃老奴,一次也没来过,老奴好想他。”
屋内陷入诡异的寂静,只有管家磕完头以后,跪着前行了一步,眼中冒着光,“太子殿下,如果……老奴说如果,主子再来找您,您能不能告诉他,老奴很是想他,让他去见见……,不不不,您派人去喊老奴,老奴过来见主子。”
第1263章 捉“鬼”
管家说完,希冀地望着太子。
“你很希望看到你家主子?”
管家疯狂的点着头,“是,老奴很想很想。”
太子微弯了身体,凑近他一些,看着他的眼睛,“如此,本宫送你去见他如何?”
管家泪水忽然夺眶而出,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不用太子费心了,等办完主子的丧礼,老奴马上就去伺候主子。”
太子盯着他。
管家已经泣不成声。
太子直起身体,“如此也好,到时候本宫让人送你一程。”
“多谢太子殿下!”
……
风澈来的时候,太子还在生气。
“怎么了?”
太子把自己试探管家的事告诉他,“我没想到那个老东西丝毫破绽也不露。”
“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咱们以不变应万变,看谁先沉不住气的。”
“主子,大夫来了。”
两人对看了一眼,太子吩咐,“让他进来!”
大夫背着药箱进来,五十多岁,留着山羊胡子,干干瘦瘦的,双目有神,进了门以后行礼,“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影一搬过来一个圆凳,太子把受伤的那条腿搭在上面,“我昨夜不小心把纱布弄湿了,便扯了下来,想着夜深了,便没有叫你过来。”
“多谢太子殿下体恤,只是下次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叫草民过来,您这伤口虽然不大,但一直没好,再这样拖延下去会对您的腿造成影响。”
说着话,大夫放下药箱,先小心翼翼的掀开太子的衣袍,见伤口没有恶化,才松了一口气。
尔后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塞,把里面的药小心的洒在太子的伤口上,又拿出纱布,细细的给他包扎好,“明日这个时候草民再来给您换一次药,后日……”,似想到了什么,“后日草民会早点过来,换完之后,伤口就应该好的差不多了。”
太子给影一使眼色。
等大夫直起身,背好药箱,影一过来给了他赏钱,送他出去。
他们刚走,影一过来把纱布解开,用银针试,一切如常。
影一重新把腿包上。
太子放下腿,“如何?”
知道他问的是大夫,风澈如实回答,“身上没有药味。”
作为一个大夫,常年跟草药打交道,身上自然染上了味道,可刚才那位大夫,清清爽爽的,半点味道没有。
太子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