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靳廷。你现在在哪儿,我要见你。”
年茴攥紧手心,目光森冷,声音沙哑。
傅靳廷扯了扯唇,轻笑出声,玩味的说着。
“这么快就想我了?”
“傅靳廷。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
年茴皱了皱眉尖,声音冷若冰霜,不带一丝感情。
傅靳廷愣了一下,眉心微蹙。
“你……”
“傅靳廷!你在哪儿?”
年茴有些不耐烦了,不悦的开口,抿紧唇,目光愈发暗沉。
傅靳廷眯了眯眼睛,声音淡淡的。
“我正准备回华苑,现在已经到南山路了……”
傅靳廷声音清冷。
成瀚听到他的话连忙将车停在了路边。
“你快到华苑了……那你就在华苑等着我!我马上去找你。”
年茴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
“这么大的雨……你一个人不安全……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你……”
傅靳廷还没有说完话,年茴直接挂了电话。
傅靳廷等到电话传来的“嘟嘟”的声音,皱了皱眉尖,手心缓缓收紧。
傅靳廷抿紧唇,又给年茴打过去电话,可是年茴没有接他的电话。
年茴是有什么急事吗?
傅靳廷眉心拧紧。
“成瀚,不回华苑了,直接走天鹅湾那条路,会遇上她的,现在外面雨下的那么大……她像是很急着找我……你赶紧开车过去。开快一点。”
傅靳廷扯了扯唇,面色凝重。
成瀚点点头,沉声说着。
“……”
傅靳廷攥紧手心,脸色越来越暗沉凝重,为什么年茴忽然那么急着见他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
年茴开车开的很快,她想立刻见到傅靳廷问清楚所有的事情。
雨下的很大。
她在转弯的时候太急了,没有看到前面的车,猛的踩了刹车后,她还是和前面的车追尾了。
年茴大口喘着气,伸手揉了揉眉心,低咒一声,抬眼看向前面。
她隐约看到前面的车里下来了一个人,撑着伞。
年茴扯了扯唇,咬紧泛白的下唇,她带上墨镜,随手拿了一把雨伞也迅速下了车。
年茴抿紧唇,目光暗沉幽深。
年茴下了车,看向那个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男人。
她走过去,朝他抱歉一笑,然后瞥了一眼他身旁的黑色宝马,深吸一口气。
“先生,抱歉。我今晚有事赶的太急了。留个联系方式吧,您的车到时候我会全额报销的,不管多少钱,我都赔偿,但是现在我有急事……我需要赶紧离开。”
年茴拧紧眉心,沉声道。
那人只是一脸淡然平静的看着她,朝她笑着点点头,“小姐,我得先给我家少爷说一声。我家少爷在车里……”
“……可以。麻烦请快一些,我真的有急事……”
年茴攥紧手心,急忙开口。
“好的。”
那人转头走回去,年茴撑着伞静静的等着。
“少爷。那位小姐说她有急事要走,先留下联系方式等她处理完事情后在过来处理您的车……她会全部赔偿的。”
宁夏在贺沉舟身边小声说着。
贺沉舟皱了皱眉尖,抬眼看向倒车镜,镜子里的女孩儿撑着一把淡紫色的伞,虽然她带着墨镜,而且下着雨天色暗沉,即便有路灯在,也是不够清晰的。
但贺沉舟却一眼认出她了。
傅盂。
贺沉舟眯了眯眼睛,声音淡淡的。
“宁夏,你让她过来一下……”
贺沉舟吩咐着,目光暗沉幽深。
宁夏点点头,扭头走向年茴。
“小姐,我们少爷让您过去,他有事要跟您说……”
年茴扯了扯唇,一脸无奈,“我……算了算了。”
年茴撇了撇唇,攥紧手心,面色平静淡然,“是我的疏忽,我过去就是了。”
真是的……她像骗子吗?
年茴撑着伞走过去,隐约看见后驾驶座上的男人,她伸手敲了敲车窗,面色淡然。
车窗被降下来,年茴一眼看到的就是贺沉舟俊毅冷漠的侧脸。
贺沉舟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他正在低头坐着文件。
年茴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低咒出声。
如果早知道是贺沉舟在车上,她就不踩刹车了,直接撞过去撞死他算了。
剩的看到贺沉舟……她觉得恶心。
贺沉舟缓缓扭头看向她。
年茴没有摘掉墨镜。
贺沉舟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傅小姐,真巧啊。”
贺沉舟声音清冷,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不巧。如果我知道车上的人是你,我一定不会踩刹车的……”
年茴弯了弯唇,笑得虚伪却又冷漠。
“……”
贺沉舟沉默了一会儿,静静的看着她,薄唇紧抿。
宁夏听见年茴的话,眼睛都瞪大了。
他恍然大悟,原来少爷和这位小姐认识啊……
不过……
二人是什么关系呢?他记得……
宁夏扯了扯唇,抬眼打量着年茴。
“上车吧,外面雨下的很大……你衣服都湿了……”
贺沉舟抬眼看向她,打量着她,面色平静如常。
“不需要了……”
年茴抿紧唇,声音清冷,“我有急事。你的车所有修理费用我都会赔偿给你的。”
年茴扯了扯唇,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扔在驾驶座上,然后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贺沉舟眯了眯眼睛,眸子沉了沉。
他拿起身旁座位上的刚刚她扔过来的名片,瞥了一眼,然后攥在手里,扔了出去。
“少爷……”
宁夏皱了皱眉心,面色淡然。
他瞥着年茴潇洒的背影,淡淡开口。
“刚刚那位小姐是……当红明星傅盂吗?”
宁夏后知后觉。
“嗯。”
贺沉舟应声,面色如常。
他从倒车镜里看到年茴上了车,刚想让宁夏也开车离开,结果一抬眼,前面也缓缓驶来一辆黑色路虎车。
贺沉舟眯了眯眼睛,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角。
从路虎车上下来的是傅靳廷。
他撑着伞。经过贺沉舟的车时,傅靳廷扭头看了一眼,目光暗沉幽深。
傅靳廷朝年茴的车走了过去。
年茴正想倒车时看到了车前长身玉立的傅靳廷。
傅靳廷撑着伞,优雅矜贵,俨然如同贵公子一般,只不过他的面容冷峻俊美,气势逼人,让人不寒而栗。
大雨淅淅沥沥,他撑伞站在雨里,别有一番风情。
雨滴还是打湿了他前额的碎发。
傅靳廷隔着车窗静静的看着她,面色阴沉,很是不悦,他攥紧手心。
年茴扯了扯唇,脸色难看,她打开车门迅速走到他面前。
“不是让你在华苑等我吗?你怎么过来了?下这么大的雨……”
年茴皱着眉头。
“你也知道下了这么大的雨啊……呵呵。你是不要命了吗?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不知道我会担心你吗?你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有想过我吗?”
傅靳廷冷着脸,紧紧盯着年茴的脸,声音冷若冰霜。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贺沉舟的车,眼底尽是阴鸷狠戾。
“我不是没事吗……”
年茴扯了扯唇,想在他面前硬气一点,可看到他,她也就软弱了。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手心。
“幸好你现在没事,如果你出事了呢?你真的是想要我的命啊!!!!”
傅靳廷拧紧眉心,沉声说着。
“傅靳廷……”
年茴抬手揉了揉眉心,抿紧唇,“现在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这些不重要,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你,我们回去吧。”
年茴看向傅靳廷,有些不耐烦的说着。
傅靳廷自然没有错过她眼底所有的情绪。
看清她的不耐烦后,傅靳廷脸色变得难看。
“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不耐烦?那么重要?重要到让你拼了命去找我。”
傅靳廷嗤笑一声,静静的看着她。
“你不把你的生死当回事儿,你不在乎,可是我很在乎……我等了那么多年才等到你……你跟我说这些不重要。那在你眼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年家?还是……车上的那个人。”
傅靳廷忽然开始阴阳怪气了,他看着年茴,冷嘲热讽道。
“傅靳廷……你有病吧!”
年茴脸色立刻就变了。
傅靳廷这是怀疑什么?她之前都解释的那么清楚了,他居然还……
年茴恼怒的看着他,面色冷然。
“傅靳廷。你别先找事!!我还没有和你算账呢!”
年茴拧紧眉心,冷声道。
“我先找事?呵呵。”
傅靳廷冷笑连连,抬眼睨着她,声音清冷,“你倒是说说,和我算什么账!!!什么账能让你不顾性命,冒着大雨的冲过来找我!”
贺沉舟坐着车里,他没有让宁夏开车走,也只是像看好戏一样坐在车里看着傅靳廷和“傅盂”。
“少爷,那个是傅六少吧?他们这是闹别扭了吗?”
宁夏小心翼翼的问着,也打量着他们。
“你也知道?”
贺沉舟扯了扯唇。
“嗯……我女儿追星。她是傅盂小姐的粉丝。她很喜欢傅盂小姐,知道傅盂小姐和傅六少恋爱的时候还难受了好几天。”
贺沉舟抬眼看向他,静默着。
“嗯……”
“不过,这大雨天……会分手吗?不像是正常的闹别扭,事情看着好像还有点儿……严重。原本我还想上去给傅盂小姐要张签名照,看来是不行了……”
宁夏失笑着。
贺沉舟默然不语。
“少爷,我们不走吗?”
“再等等。”
……
年茴盯紧傅靳廷的脸,目光坚定。
她扯了扯唇,攥紧手心。
“傅靳廷,我们回去再说吧。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的清的……”
年茴扯了扯唇,她深吸一口气,扭头想要上车。
“……”
傅靳廷抿唇不语,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沉着脸,声音清冷。
“你早上从家里走的时候,我们俩还不是这样的……现在你这么冷淡的站在我面前,是为什么呢?才不到一天……不对,我们之前发信息的时候不是也还好好的吗?到底什么事?现在告诉我。我觉得我等不到回去了,因为现在不说的话,我们俩这一路,你都不会和我说话的。我真的不想和你之间有什么事情……我不想跟你冷战!我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不管什么事情,我不希望它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傅靳廷一把伸手拉住了她垂在身侧的手,将她拉到面前,正对着自己。
傅靳廷对上年茴的视线,年茴的眼眶红红的,她紧紧攥着手心,抬眼看向傅靳廷,眼底尽是失望和痛苦。
傅靳廷愣了一下,手心蓦地一紧。
“年茴……”
他低喃一声。
“傅靳廷……你既然想立刻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反正,我也等不到回去了。有的事情,我也想立刻知道!不然……我觉得就算我经历了很多,它还是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
年茴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她挣开傅靳廷的手,走到车旁,从驾驶座上的包里拿出来在冉黎咨询室拿到的文件夹,然后把里面的文件全部抽了出来。
她走到傅靳廷面前,静静的看着他。
年茴笑了笑,眼里含泪。
“……傅靳廷,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年茴扬着手中的文件。
傅靳廷皱了皱眉尖,他睨着她,声音淡淡的,“什么……”
“不知道吗?呵呵。”
年茴冷笑连连。
“这是我在冉黎咨询室里帮她整理资料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她的资料室是里她和她的病之间记录表。每一年每个月每一天每个人,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
“冉黎说,她很多年前就认识你了,她的第一个病人是在十三年前,是个女孩子……”
傅靳廷脸色蓦地一变,身子僵了僵,他看向年茴,薄唇轻颤。
“你……”
“你看到了,对吗?”
傅靳廷攥紧手心,死死看着她。
“是,我看到了。我曾经被冉黎催眠过。我曾经抑郁过,我曾经情绪崩溃过……可笑的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做过心理治疗,就连病历表上我的名字,都不是我自己写的……
傅靳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告诉我,我曾经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是不是擅作主张让让利冉黎催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