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现言 > 阿sir,嘘,不许动 > 第224章 最美的梦(1)
  时年说完就这么走了,贾天子惆怅地望着她背影。仿佛有些事情抓住了,可是转念一想却还没懂。
  当晚贾天子跟汤燕卿通话。
  两人将要紧的事情说完,汤燕卿大大表扬了贾天子一番:“皇上,演技不是盖的。”
  贾天子不好意思了下:“祈sir的演技也很棒。甚至,是他独自撑起这出戏,我只是个配角。”
  汤燕卿也轻轻笑了声:“不愧是时浩然的徒弟。”
  贾天子也听说过,中国在十几年前的犯罪心理学几乎还是空白,所以当时浩然声名鹊起之后,公安系统内的许多小年轻都去跟他拜师。时浩然亲自带出来的徒弟不下百人,现在都在各地的公安战线上成为了骨干。
  贾天子嗫嚅了一下,还是问:“……你是怎么认识祈修齐的?还有,祈修齐跟时年,究竟发生过什么,怎么他们两个一说到这件事就都红了脸?”
  汤燕卿低低笑起来:“他就是当年追过时年的那个男生。”
  贾天子也没想到,捉着手机真不知是该叹息还是微笑:“可是,怎么会是他啊?”
  汤燕卿轻哼了一声:“否则时浩然那么多徒弟里,我干嘛就单单先记住了个他啊~”
  这几天来一直悬着心,到这一刻才终于轻松下来一点,贾天子便忍不住笑:“可是当年他不是被时浩然给吓跑了么?”
  “嗯,是跑了啊。”汤燕卿语气便有些邪气儿飘散出来:“初中的时候是给吓跑了,不过隔了高中三年,人家考大学还是报考了刑警学院,毕业了之后扭头回来向时浩然拜师学艺,自己也穿上了警服。”
  “噗……”贾天子也没想到,笑喷出来:“如此说来也是位有恒心的主儿。”
  汤燕卿在千里之外冷笑一声:“再有恒心也没用,他这回遇见的不再是时浩然,是我!”
  汤家。
  汤明羿跟团队开完了会,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以为沈宛已经睡了,于是蹑手蹑脚走进房间。
  却没想到妻子竟然坐在灯下微笑。
  可是说是微笑,却明明还是一脸的怅然。
  汤明羿便连忙坐过去,揽住妻子娇小的肩头:“都怪我最近太忙,让我的小宛只能独自躲在灯下惆怅。”
  沈宛笑起来,轻轻拍了丈夫一下:“我才不是怨妇。我只是……嗯,在想一个孩子。”
  “燕卿么?”汤明羿故意板起脸来:“他最近的绯闻闹得又是不像话。等他回来,我得好好跟他谈谈。”
  “不是他,”沈宛歪了歪头:“是在想时年。”
  “今天我们女人聚会,澄澄发了脾气,就连我跟素昔都不敢轻易出声。可是偏偏是时年那个孩子,有理有据,还用了燕卿教给的行为分析法,愣是将澄澄说得哑口无言。”
  汤明羿皱了皱眉:“可是那个孩子不是跟皇甫华章正式交往了么?”
  沈宛回过眸来:“可是她的心,分明还在咱们汤家。她说的话,做的事,还都是在维护咱们汤家。”
  “这孩子柔中有刚,进退有度,我很喜欢。”
  时年回到皇甫华章的城堡,整个城堡已经安静了下来,显然大家都休息了。
  时年蹑手蹑脚走进去,却见皇甫华章就坐在一楼的客厅里。映着角桌上一盏茶灯,膝头还摊着一本翻到了一半的书。
  时年立住:“你还没睡?”
  皇甫华章素日从不会单独坐在一楼的客厅里,除非是待客。一楼的客厅太过宽敞,也太过通透,他自己则喜欢安静、相对密闭的场所。
  皇甫华章放下书,在琥珀色的灯影里站起身来,穿过古老的家具,径直走过来吻她。
  她僵硬着,没有躲开。
  他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她的脸,随即再吻下去。直到时年一点点软化下来。
  他才喘息着抵住她的额头:“怎么了,我的小姑娘?”
  时年垂下头去,轻轻哽咽了一声:“出事了。我爸生前的一个徒弟,我叫师兄的,本来是帮忙警方押解嫌犯,却没成想成了人家的替罪羊,说他涉嫌谋杀证人。现在被拘在m国隔离审查,不准回国。他在m国只有我一个认识的人,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帮他。”
  皇甫华章抬眸望了一眼如影随形立在墙边的佣人,佣人们识趣地退开。
  他便坐下,将时年抱在膝头,像是宠溺着小孩子。
  “说给我听听,究竟怎么回事?”
  时年将来龙去脉简明说了,难过地垂首:“在我看来案情并不复杂,但是复杂在飞机是跨境飞行,如果要取证就需要在两国之间进行。比如那个空姐,她没办法到m国来给修齐作证。”
  时年抬起眼睛望住皇甫华章,眼睛里已经隐约含了泪,以及无法压抑的愤怒:“关键更要紧的是,他们押送的证人是燕舞坊的father!那个混蛋,妮莎的死一定与他脱不了干系。他还没给妮莎偿命,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
  她的悲痛在琥珀色的灯光里像是一片一片破碎的琉璃,晶莹璀璨却光华细碎,叫人心疼。
  皇甫华章伸手替她擦泪:“可是他死了,也算为妮莎一命偿一命。”
  “不是这个道理!”时年含泪哀哀地盯住他:“我要的不是他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要他站上法庭的被告席,将妮莎的死说清楚,然后接受法律的审判。那个人渣,我要他耻辱地死在死刑注射台上,众目睽睽;我不要他这么简单地无声无息地死了。混蛋,我不甘心,我没办法向妮莎和她的女儿交待!”
  皇甫华章紧紧拥着她,仿佛用自己的手臂给她力量。他凝望着她的眼睛:“你确定他死了?”
  时年用力点头,泪珠纷纷而下:“……那个人好厉害,他既然在飞机上安排好了那个局,就一定是用了足量的药物,必定要使father无力回天的。那个人做事一向极有分寸,他怎么可能计算错误,怎么可能失手!”
  她泪眼迷蒙,浑身因为愤怒而轻颤:“四年前……我师兄也曾协助我爸办案。那个人这次不但借我师兄的手杀了father这样重要的证人,更反过来用father的死将我师兄也拉下水来。那个人究竟想要怎样,他是想将四年前所有有关的人全都毁了,让我再找不到真相,是么?”
  皇甫华章也眯起眼来,蓝瞳幽深,染满了夜色:“可是听你的讲述,你师兄分明是临时上的飞机。所以那个人也许不是要直接加害你的师兄。”
  时年垂泪冷笑:“没错,我师兄是临时上飞机。可是就算我师兄没有上飞机,那个人一样可以利用father的死来嫁祸给贾sir。贾sir也是个好警探,他要是死了,这个案子也同样会受到影响。”
  “飞机上一共就三个人,那个人却是一箭三雕,让那三个人都成了他的猎物。”
  皇甫华章伸手盖住时年的眼睛,帮她闭上眼睛。他将她的头搁在肩头,轻轻哄着她:“我知道了……可是事情不是现在就能马上解决的,你现在应该好好睡一觉,睡好了我们明天再一起想办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