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苏醒后,斯瑞又在哈市多呆了两天。马不停蹄地巡视了一圈援建项目现场、约见了一些人物,将海伦留下来照顾儿子,老男人便匆匆赶回本国。
“我父亲回去了?”过了紧要关头,虽然病容犹在,斯墨的气色明显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
帕罗点点头,默默地捕捉自己表弟兼好友的表情。斯墨自从自鬼门关外转了一圈,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具体有什么不同,他也说不明白,就是偶尔一闪而过的神情透着彻骨的冷酷和阴郁。再一细看,又恢复一向虽然矜持但不失温润的模样。
以前听说过经历濒死会改变一个人,或许是真的。
其实,昨天晚上父亲来看他的时候就说已经订了回去的飞机票,他不希望离开太久惹人揣测。这两周发生的事不能传回国内,免得其他人以为自己有机可乘。这很符合父亲的性格,在危急关头永远都想得比别人深远和实际;况且父亲从来不是一个善于应对脉脉温情的人,他能教你如何解决问题,却不会给你温柔的抚慰。
“明天出院,我们一起去实验室好吗?”斯墨幽幽叹了口气,打量着着帕罗,自己的突发情况确实拖累他了。“突然很想见一下雅森。死过一回,特别怕突然再没有机会见到身边人。”
墨哥哥太过分了!海伦抱着手臂坐在后座,一脸怨气地瞪着在前面开车的帕罗。说好带她去哈市周边转转,自己却跑去谈生意去了,把她丢给这个阴阳怪气的黑社会。这家伙好像她欠了他几千万似的,从她上车开始不但黑着脸一句话都不说,甚至连正眼都没瞧过她。她千里迢迢过来可不是为了要受他的气。
“不去了,我们回头找个地方坐着等斯墨吧。”少女高傲地坐直了身体,再美的地方都会被这冷脸煞了风景,本姑娘不稀罕。
男人从后视镜中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继续向前驾驶。要不是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还真没时间鞍前马后地当保姆。
斯墨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在确定药物研发成功前实验室的投资和运行都是瞒着表叔进行的。这样做同时也是为了日后表叔不会逼他放弃帮助罗雅森——毕竟帮助雅森潜逃以假身份在巴国生活虽然有可诟病之处,但对斯家来说是举手之劳;只要雅森能在医药领域投资带来足够的利润和名声,也未尝不可。为慎重起见,也先不让海伦知道。
两人投资“新生生物科技实验室”在各个层面上都是相对秘密进行的,拉莫斯家族里面也只有几个心腹了解。这么做主要是为了以后药物研制成功后,能秘密应用于暗杀领域——雅森研究的方向是神经和心脑血管药物,药能救人也能杀人。核心配方和数据仅由雅森和其双胞胎妹妹罗雅岚掌握,其他辅助研究人员都只局限于各自细分的专项进行研究。
实验室在哈市的东郊,所在方位附近著名的庄园景点不逊色于市中心四大广场。帕罗把车停在离景点一段距离的僻静处,默候后边的大小姐移步车外。
海伦也毕竟才17岁,莫名其妙的怨气早就被车外浓郁的异国风情给驱散了。
她跳下车,惊喜地望着老旧街区的建筑群。每个建筑物均以米白为基调,起伏连绵,错落有致。或草绿或明黄或海蓝或深红油刷的窗户和阳台透着强烈的地中海气息。衣着鲜艳、皮肤黝黑、无忧无虑的古巴乐手们抽着长长的雪茄在街头即兴表演。沙锤、西班牙吉他及略沙哑浑厚的歌声与蓝天及明朗鲜艳的建筑物融为一体,缺一不可。这里连空气都透露着与亚洲国家(除了部分旧葡萄牙殖民地区)着强烈的文化差异。
现在已经临近中午,帕罗便先带海伦到庄园附近的酒馆用餐。说是酒馆,其实就是兼卖酒水与食物的小餐厅。西班牙语短促明快的声浪偶尔夹杂着英语,朗姆酒香与食物的香味通过木制百叶窗的缝隙发散到外街。仔细看这里的楼房和当地居民的衣着,虽然颜色鲜艳,但大都已经显出陈旧的样子。然而生活的艰辛没有阻挡这里热烈外放的快乐氛围。
“你们说话真的很好听。”海伦等帕罗向酒馆老板点完菜,羡慕地赞叹。
“Espa?ol es el lenguaje en quien conversan con Dios.西班牙语是与上帝交谈的语言。”少女棕色大眼中的兴奋与好奇击散了男人连日来的郁闷。光彩照人的笑脸比屋外正午的阳光还要耀眼,引得周遭的人纷纷艳羡侧目。
只可惜这笑脸不属于他。
然而又有什么是属于他的呢?自从20岁亲手割下养父家三个人头,坐上拉莫斯头把交椅后,他的人生就不再是自己的。
“哇,好香。”女孩惊呼,被新鲜的炸丸和烤肉勾起的食欲也挤走了男人难得的多愁善感,他一向是行动派,抓紧当下才是最重要的。美食面前,两人之间曾有的不快尽数烟消云散。
只要他愿意,帕罗可以成为一个很有魅力的导游。他一边优雅利落地为女孩分割烤肉,一边介绍各个菜式主要食材、香料以及历史由来,同时殷勤地教导女孩将不同的酱汁搭配不同食物。混有薄荷和柠檬清爽的冰凉莫吉托简直是享受高热量美食的最佳饮品,巴国没有限制喝酒年龄而且朗姆酒就是他们的日常饮品,男人自然而然为两人的午餐搭配了当地最出名的调酒。
在热带海洋气候的丽日和风中享受着佳肴美酒,身旁还有成熟英俊的男士悉心陪伴,海伦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像现在一样发自内心地感到愉快和放松。这股抛开一切的愉悦让她想尖叫,想大哭——当被巴国蔗糖甜齁的嘴巴尝到微咸的泪水,她才察觉自己真的哭了出来。
其实这两周她的压力一点也不比男人们小。海伦和帕罗的成长经历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在至亲缺席或嫌弃下孤独地度过自己人生的初始阶段。这使他们对安稳的生活有着莫名执着的追求:帕罗是强大的战士,他能主动出击改变命运;相比之下海伦就是被养成的菟丝花,没有斯墨她可能随时打回原型。未婚夫病危的噩耗几乎将她击溃,她差一点就失去了唯一爱护她的人及坚实的依靠。
即便在最恐怖的噩梦中她也不曾想过自己可能会失去斯墨——他总是那么痴情温柔地凝望她,无条件地包容她。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处境,离开了斯墨,她便与斯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不过是斯瑞随时都可以抛弃的玩物。养子女和继子女不能分享家族财富,血缘永远是第一要件。运气眷顾的话,等老男人玩腻了可能会给她一笔体面的“散伙费”和一处不错的房产;运气不好的话,呵,她也不是没听过斯瑞一直在外面养着年轻貌美的情妇,可能就被送到其他男人胯下。
老男人对自己肉体长期的迷恋不过是未真正得到而已,他根本没用心。
帕罗一言不发地看着无声哭泣的女孩,看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沿着如玉的下巴落到她面前的骨瓷碟。午餐时分,小小的店堂人声鼎沸。这显然不是一个发泄情绪的好地方,太惹人注目了。于是他若无其事地招手结了账,半抱半搂着小小的女孩走出了酒馆,自然得好像一对吵嘴后言归于好的情侣。
酒精以及温暖有力的臂膀迷醉了少女的心。她埋在他的怀里放肆哭出声,涕泪沾湿了他的衬衣却没有浇熄他的怒火和欲火。女孩在他怀里为另一个男人哭泣,这个男人还是他亲如手足的表弟。他才后知后觉,原来两人自斯墨醒来后便一副鹣鲽情深的样子已经使他无名火起。现在刚离开了未婚夫一阵子便哭哭啼啼地算什么?
如果他是清醒的,他就会立刻察觉自己的逻辑多么荒谬。但现在他也醉了,或许说他希望自己醉了。
于是他将女孩抱进了车后座。停车的地方人比较少,大家都去吃午饭了。平时跟着他的另一辆车里面的兄弟们正等候在实验室附近保护斯墨。
狭小的车内空间圈出一个小世界,两人现在才真真正正地独处。男人的长腿得不到舒展,于是便顺势抱起了女孩坐到他的腿上。女孩的小手半推半就地搭在他的胸前,还不自觉地摩擦着薄衫下温暖的肌肉;无时无刻不在勾人的酥胸软软地抵着男人,那剧烈的起伏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不胜酒力;半勃起的大阴茎刚好抵在女孩的花户下,越来越硬,隔着衣物唤起她深处的湿意。
男人的双手握着她的纤腰,女孩的玉手抚上眼前性感得不像话的轮廓。朗姆酒的辛辣香气在两人的吐息之间交流,融合……
最近沉迷于倪永孝的颜值不能自拔,为什么没有大大写他的肉文?啊啊啊啊啊,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