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这些菜给我洗了。”
“好嘞!”
君凝对着一旁的男子说:“我叫君凝,君子的君,凝冬的凝,勉强算个大夫,上次你家小孩偷的就是我的钱袋。”
看着眼前的女子,又联想到上次那位高大的男子,男子也就惊疑了一会,随即想到应该是易了容,也做了自我介绍:“我叫薛辰,星辰的辰,勉强算个纨绔子弟。”
“你真会说笑,纨绔子弟可没你这么有礼貌。”
“除了吃喝玩乐收佃租,我也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薛辰丝毫不在意地进行自我贬低。
“那小孩不是你的亲戚吧,能告诉我关于她的事吗?”
“嗯,”提起墨汣,薛辰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她叫墨汣,墨水的墨,汣是三点水一个永久的久。我是两年前认识她的,那天她撞了我,从我身上顺走了一样东西。”
第五十三章
“被人偷了东西,你还这么开心?”见薛辰脸上一点不快的神色都没有,君凝问道。
“因为还没过多久,汣汣就还回来了。”那时候墨汣瞪着他的神情,他依然还清晰记得。
墨汣满脸的吃惊与不敢置信,揪着薛辰的衣襟,声音颤抖地质问他这东西是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怎么回事,墨汣眼眶里的泪水打着转但是并没有落下。
君凝好奇地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一个青玉戒指,我母亲的遗物,我一直装在锦囊里随身带着。”
“你母亲和她是什么关系?”
薛辰露出了懊恼的神色:“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有问过她,可是她一直不肯说。她只说我娘是把她从泥沼里拯救出来的人,后来我娘再也没出现过,她一直在找,没想到偷到了这枚戒指让她看到了希望。”
君凝也皱起了眉头,本来以为问薛辰可以问到些详情,没想到还是一团雾水。薛辰的母亲看来也不是一般的人。
“我便跟她说了我娘已经去世两年多了。”
当时墨汣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上,强忍着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低声地呜咽着。
薛辰没料到被偷了东西的自己还没对偷东西的人发脾气,偷东西的人反而比他还凶,凶完后还哭了出来。无奈大街上因为墨汣的举动渐渐注意到了这边,薛辰只好安慰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墨汣,把她哄到了一处空地坐着继续哭。
“你母亲,看起来不是一般人啊。”墨汣脉象紊乱,体内血气冲撞,而且体质极其畏寒,她还好奇为什么大夏天的要穿这么多衣服,也是因为此。若是薛辰的母亲和这孩子有渊源,那薛辰的母亲肯定也不是普通的角色。而且墨汣的脉象她觉得很熟悉,但是就是没能想起来是哪里遇见过。
“我的母亲?我觉得她挺普通的啊……平时也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举动。我母亲有什么问题吗?”薛辰反而不理解君凝为啥把注意点移到了自己母亲身上。
……
果然是个纨绔子弟吧,还是个天真烂漫不懂人间险恶的纨绔子弟。
什么都不知道,也难怪这个叫墨汣的小孩什么都没告诉他吧。
“那你现在和墨汣是什么关系?”若是薛辰的母亲已经死了,墨汣再难过,两人也该是两条平行线,理应没有接触了,但是看着这两人现在的情况,似乎关系匪浅。
说到这个,薛辰又笑了起来:“本来这事过了之后,东西也还给我了,我也以为就这么揭过了。没想到后来隔山差五,我们家门口总能收到各种各样的东西,有新鲜的野花,有上好的茶具和茶叶,有名贵的字画……”
薛辰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都是汣汣偷的,我们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偷的,就放在家里了。”
“我就决定守着看看她什么时候会再出现,总算有一天让我等到了,我看到她在半夜四下无人时把东西放在了我家门口,心里也急怕她又跑掉了,你知道的,她跑得真的很快,就从侧门冲了出去把她抓住了。”
第五十四章
“本来她还很惊慌,我就尽量和善地和她说话,总算让她放低了一点戒备心。虽然我不知道她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从她的举动我看得出来,我母亲对她一定很重要,而且除了偷东西,她心眼并不坏。
“我了解到她住在一个破柴房里,便邀请她来我家住。她拒绝了,那时候是夏天,我握着她的手却异常的冰凉,我就说,你不住可以,我请大夫给你看病吧,你的手太冷了。她沉默了一会告诉我她治不好了,能活多久都是个问题。
“当时我在这事上挺强硬的,就告诉她天一亮我就请大夫到家里给她看病,如果我娘真的救了她,肯定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下去。她沉默着,我见也不好继续留着她,便让她走了。
“说实话,我还很担心她不会来,结果我看到她真的过来了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病确实是没看好,但是一直坚持着给她请大夫,给她说了几个月来我家住,估计是被我说烦了,汣汣终于同意了,也是从那时起我就自作主张当起了她的监护人了。”
君凝听到这反而不淡定了:“你跟她相处了两年,你对她却完全不了解?”
“我……”薛辰尴尬地小声说,“我知道她爱吃啥,知道她喜欢穿什么衣服,知道她喜欢的小玩意,知道她各种小习惯……这些也算是了解吧?”
君凝觉得还是指望二愣子回来吧。
“给她请大夫这事也不用担心了,请我这个现成的就好。”
薛辰大喜过望:“当真?君大夫……当真能治好汣汣的病?”
“其实她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落下了病根子,好生调理便能好。普通的大夫对这种病情确实没有办法,不仅需要药物调理,还需要用内力逼出体内的一些毒素,所以看了这么久大夫也没能见好转。但是我,”君凝毫不掩饰地夸着自己,“至今还没有我不能治好的病,除非是将死之人。”
君凝带着薛辰去了饭厅,正巧陶青鸟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到薛辰后打了个招呼:“薛家小爷,怎么得空来我这坐了?”
“鸟鸟,我发现你认识的尽是些有钱人家的人。”
“这是实力。”
“陶姑娘,”薛辰拱手作揖,“我刚还觉得大门挺熟悉,然而一心只想着汣汣的事所以没能察觉到刚刚那是陶姑娘的店铺。”
“我邀请他过来的,吃顿饭。”
陶青鸟瞥了君凝一眼:“倒是把我这当自己家了,厨房里怎么那么吵,哐当响。”
“我俩谁跟谁,你来我家也是主人家待遇。静华在做饭,阿离在里面帮忙。”
“那就难怪了。”从来不进厨房的人进了厨房肯定手忙脚乱。
薛辰在一边听着,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你们说的静华,全名是容静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