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凝点了点头。
  “是不是觉着你一喊这人的名字他就得依着你做你要他做的事?”
  君凝更用力地点了点头。
  “比如现在午时太阳正猛,你觉得这人应该在旁边为你撑个纸伞遮阳?”
  君凝崇拜地看着阿清姐:“阿清姐,你太神了,相比于做老鸨你更适合做一名大夫。”
  “你已经病入膏肓了,”阿清姐怜悯地拍了拍君凝的脑袋,“你得了豪门千金小姐妄想症,病得不轻,是时候回去耕田了。”
  第六章
  离家的第一天,想他。
  离家的第二天,想他。
  离家的无数天,想他。
  “阿清姐,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男人。”结束了为期一周义诊的君凝,犹豫再三最终没有选择回家耕田,而是百无聊赖地躺靠在青楼大堂的长椅上,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拿着眼前盘子里已经剥好的板栗一个一个往嘴里送。
  阿清姐摇着团扇,不是很认真地附和着:“断了腿的还是瞎了眼的,还是得了恶疾不久于人世的?”
  君凝幽怨地看着阿清姐:“阿清姐,我在你眼里想着的都是这样的人吗?”
  “鉴于你对医术的痴迷以及接触的人群,我觉得你想的男人和普通小姑娘想的男人还是有着天南地北的差别的。”阿清姐压根没把君凝放在正常小姑娘的范畴里。
  “我想的这个是身体健全的。”君凝辩解道。
  阿清姐担忧地看着君凝:“最近你是晚上没休息好吗?怎的大白天都开始做白日梦了。”
  “阿清姐,我们还能好好聊天吗?”君凝无语地看着阿清姐。
  “我这不是很配合的在和你聊天吗。”阿清姐一脸十二万分的认真。
  “那你还让不让我说了。”
  “你说你说,我听着,我闭嘴啊。”阿清姐抿住了嘴唇表示自己不再开口。
  君凝咬着下嘴唇,慢慢从回忆中搜索着片段。
  “他包揽了家中所有的家务。”在一次严重抗议后,连她唯一的做饭权利都给剥夺了。
  此时,正门外的大街上,一个彪悍的女子扯着一个瘦小男子的耳朵,大声地吼:“让你回家拖地呢,你还敢往青楼里面瞅,瞅啥呢,胆子可大了啊!”
  “我这,这就回去拖地了啊,这不是走着呢吗。”男子唯诺道。
  “我交代他做的事他都会毫无怨言地完成。”比如抓捕野兽,剔骨去皮之类的,真是手法娴熟到让她忍不住小小崇拜了一下。
  “让你给我买的发钗呢,贵着呢,可没折断吧。”女子向男子伸出了手,带了点威胁。
  男子哆嗦着从裤袋里掏出了用木质首饰盒包装好的发钗,递给了女子:“好好放着呢。”
  “他还会把挣到的钱给我。”用来交房租。
  “工钱。”女子收好首饰盒后继续朝男子伸手。
  男子弯下腰不情不愿地从裤腿里掏出了铜板:“搁这呢。”
  “啧啧,妻管严……”阿清姐看到眼前景象后无意识地喃喃出声。
  然后慢了三拍之后反应过来,惊恐地瞪着君凝:“你刚说什么?你不会已经成亲了,还嫁了个窝囊废吧?”
  啊,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君凝皱着眉头看着门口惹来众人注目的一男一女。
  干嘛要在她回忆的时候那么巧出现在门口。
  看着旁边一副惊吓过度的阿清姐,君凝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就尴尬了,似乎误会大了。
  第七章
  在君凝无数次辩解无果的情况下,她无奈地离开了任她白吃白住的青楼。
  “小君凝,要不你想办法和离一下呗,实在不行我们就放低一下姿态,大不了让他休了。我这是怕你遇人不淑被骗了啊……”临走前阿清姐还苦口婆心地劝解。
  流言总是传得飞快,君大夫嫁了个窝囊废的消息似乎已经传到隔壁城镇去了。
  闹心。
  君凝走进茶楼里,听着自己变成周围的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就一阵脑仁疼。
  扶着额胡思乱想的君凝被门口一阵骚动吸引了注意力。
  为首的男子玉树临风,笑容如沐春风,周围四五个姑娘紧随着他,均面容羞赧又极力想博得男子的回眸一笑与软言相待。
  啊,那个招蜂引蝶的家伙。君凝的视线追随着他们的身影,一时之间忘了自己的烦恼。
  茶楼里的人几乎都被他们吸引去了目光,有人还发出了羡慕的喟叹。
  如果说这家伙出现了,那估计等会又要上演一出鸡飞狗跳的戏码了。
  男子和姑娘们刚落座,一个一岁左右的白胖小子慢慢地从门口爬了进来,巡视了下四周选定一个视野极佳的空地“咚”得一下坐了下来,卖力地扯开嗓子哭:“呜哇哇哇哇哇哇!”
  男子闻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抱起了白胖小子一边摇一边哄:“我的宝贝、心肝,乖儿不哭了啊,爹在这呢。怎的你一个人爬过来了呢,你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