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饭煮好之后,时子晋将饭摆好,继续调戏:“能使筷子吗?我可以喂你的。”
她没有理他,而是直接抓住了筷子开吃。
昨晚折腾半宿,早上本来就睡过了头,又在浴室做了一次,两个人都饿了,没有二话就吃了起来。
直到碗里的食物吃个干净,萧子默才放下筷子,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脸色一白:“你射进去了,昨晚还有早上,都射进去了。”她惊恐地望着他,“你为什么没有做安全措施?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看到她慌张后悔的样子,他心中如坠冰窖,随手拿过纸巾擦擦嘴,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后回答:“我又不常住这里,哪有什么安全措施?难道,你是想要我和钟点工说,让她带回来食物的时候也拿几盒避孕套?更何况,”他笑了起来,那个笑容带着说不出的阴冷和算计,“怀孕了更好,那样就只有我才能要你了。”
是啊,怀孕了多好,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将她藏在这个谁都不知道的别墅里,好好享受她的美味。
事实上,他已经打算好了这样做,先用怀孕拖住她离开的步子,实在不行就用药,总之将她留到这里,然后将绑架犯再度绑架她的假消息传递给新郎,让那个姓盛的立刻取消婚礼前去寻人……
地球这么大,就让他去找吧!说不定没几个月,他就另娶新人了。
多好的计划。
听到这样的回答,眼中的恐慌居然一点点退去了,她忽然就明白了他话下隐藏的意思。子默静静地看着他,细细地打量着他,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到时子晋这个人。
他们都没有忘记,她还有一个月的婚期。
而他就打算,用这样的方式将婚礼破坏掉。
“不会的,”她堵着气,忽然展颜而笑,“盛宇飞会娶我的,就算我怀了你的孩子,他也会娶我,然后带我把这个孩子打掉。我相信他。”
她的眸中,因为带着莫名的信任而显得光彩夺目。
想要伤她却伤了自己。
被这光芒刺得一痛,他微微合目,等到睁开时又是满满的讥诮:“那便好好考验考验他吧。未来的几天,咱们一定得加把劲儿怀上个。”
萧子默的笑容猛然一窒。
他一定要这么对她吗?
不,这里不能待了,面对这样的人,她一秒钟都不想和他待下去。
“时子晋,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她说着,努力站起来,打算往门口走去。
“从前天来到这儿之后,你能呆的地方,也只能是这里,还是说……”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堵住去路,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打算回n市的新房?”
“只要能离开这里,去哪儿都好!”她仰着头,毫不掩饰内心的愤怒。
“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他冷笑着摇头,扯开毛巾拨下她的肩带,握住胸前的柔软,将红痕抓给她看,“女人还真是无情啊!昨天还躺在我身下哭着求我进来,今天倒好,直接翻脸不认人了!你看,这里的痕迹还没下去……这么狠心的女人,除了我,还有谁敢要?”
太侮辱人了!
他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语,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么下流的动作!
她挥手拨开他,用力过大,反而自己后退了几步,后背磕在了餐厅的椅背上。然而比起心,身体的疼痛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伤人的话语带着同样的冷笑不加思考地说出去,只想要他能比她更痛,“拿红酒灌醉再诱奸自己的亲生妹妹,这种事也只有你这个人渣能做得出来!”
他眸中一冷,忽而缓缓笑道,“你说这话可冤枉我了,明明是你曾经说过的,愿意脱光了衣服让我上啊!”
她的脸瞬间惨白。
是的,她说过这样的话。
是在那天试过婚纱之后,当时的时子晋握着自己的心口,问里面跳动的是不是一颗石头。
她原本就被多年艰难压抑的暗恋所折磨着,在道德伦理的边缘死死抑制,而这边的他又丝毫不懂她的委屈和痛苦,步步紧追苦苦相逼,还口口声声质疑自己。
他那样逼迫的态度,很近乎折磨的辱骂,终于令满腹委屈的她崩溃。
他凭什么就可以这样毫无顾忌地接受乱伦的事实?凭什么只有她才必须受着与爱人不能相守的折磨?为什么他要将这样艰难的选择权交到她手中,为他们的未来负责?
她也不想这样啊!
子默只记得当时的自己,委屈的几乎要死掉,他又是这样冷言冷语地讽刺着,心中那条崩了很久的弦终于断掉,她一把摘下头顶的王冠扔掉,用力拉扯着卡在发间的头纱,不顾疼痛想要把它给扯出来,同时口不择言地回击他。
“我的心像石头?时子晋,你不就是想上我吗?反正现在没人,来吧,我脱光了让你上,只求您老人家上到满意之后离我远远的,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她记得当时,子晋的脸和现在的自己一样白。
领完证之后各种手续的补办、写请柬、买戒指、定各种礼服、选酒店……忙忙碌碌折折腾腾的事件一连串,她和盛宇文两个新手,跌跌撞撞慢慢腾腾地进行了前前后后大约将近半年的时间,来做这个准备工作,而时子晋,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被绑架到野外之后,他前来救她,那是她说过那样伤人的话之后,第一次的再见。
而现在,他终于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此时,子晋也想到了当时的情景,他靠在餐厅的墙上,看着两三步之外的人,近乎实质般的目光,从她光裸的肩膀、起伏的绵软一直扫视到平坦的小腹和白皙的腿,像评价牲口一样随意的语气,摇着头继续说,“显然,我还没有‘上’到满意,你的技术太差了。”
子默只觉得身上的薄薄衣衫,在他火热的目光中一节节融化掉,自己好像是赤身裸体的站在他面前一样。这样难堪到极致的羞辱,令她心头怒火万丈,完全忘记了心中的羞耻,咬牙切齿地回答他,“那可真是委屈您了。我现在就出去多找几个男人努力练习,争取下一次能令、您、满、意!”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他觉得她戳的那一刀已经够痛时,她还有更狠地招式来准备着对付他。
就像生死仇敌一样。
他又急又怒,简直难以想象她会自己出去找男人的场面。明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可他依旧无法忍受,这样的气话从她嘴里说出来。
这个女人到底哪里好,竟然像给他灌了迷魂汤一样,让自己神魂颠倒?!
“难道我一个人满足不了你?居然还要出去找别人?”
她明亮的眼睛满是怒火,熊熊的燃烧着战意回答:“我的技术太差,当然要找几个技术好的老师学习一下!”言下之意是,嫌弃他技术太差,不足以做老师。
时子晋眼睛微脒,索性长臂一伸,直接把人捞到怀里,惩罚一样吻上。
而萧子默也是那样的愤怒,她就着他的力道扑了过去,同他狠狠地吻在了一起。
说不清楚是谁惩罚谁,也无从分辨谁的怒火更重一些。纠缠、撕咬、啃噬、侵吞,他掐着她的腰,她勾着他的脖子,将刚刚那些难以忍受的话语一一吐出来,再狠狠地还回去。过于激烈的亲吻让他们完全失去了理智,两个人搂抱着,摇摇晃晃地从餐厅转到客厅,然后重重跌倒在巨大柔软的沙发上。
腰间白色的浴巾铺陈开来,露出带着汗珠的结实身体,而她的背心早就消失无影,内裤的一角勾在了脚趾上,将将没掉到地上。
可这些再没有人在意。
大掌握住丰盈用力揉捏,纤细的十指扣住精壮的腰身,火热的吻落在精致的锁骨,整齐的牙印刻到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肌肉压住柔软的身体,粉红的脚掌摩挲着绷直的小腿,胸口的汗水滴入起伏的绵软,通红的脸颊贴上滚动的喉结,坚硬抵住那湿润的柔软,齐根没入。
窗外那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淅淅沥沥将停未停的小雨,终于停下了,太阳公公艰难地从乌云的一个缝隙中钻出来,分出一缕金黄的阳光,透过漂亮的落地玻璃窗,穿过挡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中的一点小缝,照在了客厅中沾满汗水不断起伏的那一对人影上,照在了那亮闪闪发着光的脚链碎钻上。
似乎晴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