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她,长叹一声,“不是我还能有谁?”转瞬想到不久前握着手机离开的盛宇文,一阵妒火涌上心头,他近乎凶狠地问道,“难道他也是这么吻你的?”不等她回答就粗暴地压了下来。
空荡无人的贵宾室大厅里,身姿挺拔的男子抱着白色婚纱的女子尽情亲吻,从樱唇到锁骨,每一个光裸的地方都没有放过,深红色的痕迹朵朵绽放在白皙的皮肤上,大手还意犹未尽地在纤腰上摩挲着,将身后的隐形拉链给悄悄拉开。
抗拒他!推开他!她心中有个声音在大叫着,可是整个人却不由自主地回应了起来。
完全没有办法拒绝啊……身体是那么的不受控制,她几乎无法伸手推他,嘴唇颤了几下,连话都说不出来。
后腰的敏感皮肤被他温热的手抚摸住,全身瘫软成水的子默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清醒过来,想起了上次他回家对她承诺过后的告别亲吻和之后危险的擦枪走火,一张脸烧成了红布,连恢复了力气的双手都跟着滚烫起来。尽管腿依旧是软的,子默还是挣扎着躲避开他的唇,愤怒地质问道:“上次你说过的!已经结束了!为什么又回来招惹我!?”
“结束?我们之间连开始都没有,何谈结束?”子晋索性坐在巨大柔软的沙发中,将白裙女子圈在怀里,柔和了一张脸,有些无赖的回答。
“那之前……之前的……”萧子默实在是说不出口,又是窘迫又是着急,刚刚要把双手举到他面前出示证据,却又想到了什么而满脸通红,被欺骗的愤怒涌入胸口,她用力地瞪大眼睛,企图用谴责的目光杀死这个无耻的骗子,却发现他的视线微微下移……
“色狼!”子默捂住几乎走光的前胸,简直找不到合格的词汇来凶他。
他是什么时候解开背后的拉链的?
混蛋!
一手捂住胸,另一只手单独却无法将拉链重新拉回,她理直气壮地背对他,凶巴巴地命令道:“把拉链拉上!”
从小到大,她都是这么理直气壮的样子,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祈使句,而他,纵然冰着脸不情愿,却也依旧会按照她说的去做。
可是他好不容易养大的小白兔,却要被其他人给叼到嘴里了……
她生气?他比她还要生气!
时子晋答应着,将背后敞开的婚纱整理好,然后顺着腰窝一路吻了上去。
萧子默全身一颤,几乎要再次瘫软在他的怀里,声音又小又软,却依旧满是怒意:“谁让你吻我了?!我是让你拉拉链!”
“让我干活,总得收点利息。”他扣住她想要离开的腰,强硬地回答着,在看好的那块蝴蝶骨上用力一咬。
“明明是你拉开的……啊!”她痛的叫出声来。
“痛吗?”他将拉链拉回原位,轻轻抚摸着白纱下那排渗着血的牙印,“萧子默,你当初和他去领证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会有多痛!”
“告诉我,子默,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子默怀疑自己的后背被咬出了血,她又是愤怒又是疼痛,又夹杂着这个男人对自己步步逼迫的痛恨,索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将自己无限地贬低下去,“因为盛宇文有钱!嫁给他我可以做一辈子的富太太!”
“因为妈妈一直在让我相亲!她催着我赶紧结婚!”
“因为盛宇文长得好看还对我好!”
“有这么个有钱人上赶着要娶我,我为什么不嫁给他?!”
“因为他能给我一个正常的婚姻!”
“时子晋,这些你有吗?你能给我吗?你没有钱,你没办法打消妈妈的念头,你没办法给我一个正常的婚姻!这些他都有!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嫁给他?!”
“萧子默……你这么狠心。”时子晋几乎要被她这一连串的打击给击昏,幸而她是背对着他,看不到他脸上脆弱的表情,他才觉得自己依旧可以支撑下去。然而他是那么地恨,恨她竟然可以这样毫不留情地伤害着她和自己。
这个女人,怎么能够这般狠心。
被伤害的愤怒冲昏了头脑,他用力箍住她的腰,再也没有了怜香惜玉的念头,藏在心头许久的愤懑毫不犹豫冲口而出。
“你对爸爸心软,对妈妈心软,对街坊邻居公司同事都是心软的,唯独对我,你是这么的心狠!”他的手覆上她的左胸发狠地揉捏,那一团绵软之下正砰砰地跳动着一颗心脏,“表个白,你半年没有理我;专门飞回去看你,你又是消极抵抗百般躲避;现在倒好,背着我不声不响的,你居然连结婚证都给搞了来!”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让我痛苦的手段?!”
右手扳着她的下巴转过来,欺身吻下,将她的酸楚和疼痛的呻吟,全部吞下。
“萧子默,我真想把你的胸口挖开,看看里面跳的,是不是一颗石头!”
“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心如铁石的女人!”
如果人的心脏,真的是一颗石头就好了,凉了碎了,也不会那么疼。
男人终究没有女人心细。
他只顾着渴求眼前的爱恋,压根没有想过,万一与妹妹的禁忌恋情被父母知道,他们会用怎么失望的眼神看你,他们会用怎么强烈的手段反对。萧子默可以毫不犹豫地保证,如果爸爸妈妈有朝一日发现他们的儿女居然相爱了,会以生命相逼让他们在一个月之内各自婚嫁。
就算他们不逼迫,父母的眼神也足以让她发疯。
何况还有那么多邻居在看着,家里的一对儿孩子到了年纪却都不结婚,是什么道理?要是他们知道了,那么友善的眼光会瞬间变成鄙夷,闲言碎语包括各种捕风捉影都会随之而来。
这种事情,一旦一个人知道,就会迅速在整个圈子中扩展开来。那公司同事、上司领导又会怎么看?工作和前途都不要了吗?
人,终究是生活在社会中,终究要承受各种的眼光和挑剔,谁都不能避免。
是啊,她有爱情,她不怕面对这些。只要他愿意和她站在同一个立场上,她什么都不怕。可是父母呢……他们养育了自己这么久,她怎么舍得、怎么忍心让他们和自己一样受到侮辱的对待?
明知道只要她一点头,立刻就能拥有幻想已久的爱情,立刻就可以拥抱那个近在咫尺的人,可是……他们平静无波的生活也会立刻被打破。
她不能想象,有朝一日他们的路实在走不下去,会互相埋怨,互相憎恨,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对方,是为了给当初那个悸动付出的代价。
这个代价太大,她不敢赌,也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