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逸尘瞬间愣在那里,他是非常清楚的,权利的由来再不好,可是用着的时候如果没有那会是一种什么情况。
严静婉又回来了,依照她的性格,在现在这个关口最想要去做的无疑就是去摧毁顾倾城,他在这个时候确实不能跟季家脱离关系。
“大哥,我知道你很难受,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难受,我知道你恨伯父和伯母,可是我想他们也不想杨美是的,这是个意外啊。”季霖看到季逸尘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便替季父季母说着话。
季逸尘却冷笑一声,意外?这怎么能算的上是意外?这明明就是陷害。
他转身离开了书房直接出门,季父追到外面,话都没有说上季逸尘已经驱车离开。
季霖看到季逸尘的车子离开也总算是放松了一点,还好没有发生更严重的事情,否则的话真的是乱作一团了。
季逸尘飞速的开着车,巨大的引擎声在宽阔的公路上发出鸣响,他此刻只能这样去发泄心中的不满。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感到胸口有一块大山似的在压着,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脑海里全部都是顾倾城失控的样子,他恨不得去替顾倾城承担所有的痛苦。
他越是这样想就越觉得自己无能,这种情况再以往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
季逸尘希望顾倾城赶紧恢复理智,他要加速去把季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一定要去补偿顾倾城,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
顾倾城此刻却什么都想不了,她就呆呆的坐在床上,手机里一直响着杨美临走前的声音。
“妈妈,你什么都不用怕,有我在就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我保护你。”顾倾城时不时的还觉得母亲还在,还在安慰着母亲。
安逸泽和何书恒看到顾倾城的状态也是心痛不已,何书恒也很自责,他本来拿出那个手机是让顾倾城好受一点的,可是怎么突然间顾倾城就变成这样了?
“书恒,你去给我弄杯温牛奶。”安逸泽知道顾倾城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一定会垮掉的。
何书恒转身去给顾倾城弄了杯温牛奶,安逸泽将准备好的安眠药放在牛奶杯里,然后去了顾倾城的房间。
“倾城,你喝点牛奶。”安逸泽到了顾倾城的面前跟她说着。
顾倾城的眼睛无神,看着安逸泽好像就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妈妈,不怕,有我在的,女儿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会保护你的。”顾倾城突然抱着身边的枕头喃喃自语。
安逸泽无比的惊恐,顾倾城以前就有精神方面的病,现在又经过这次刺激,他真的怕她会再次复发。
“倾城,你先喝点牛奶,你身体好了才能保护阿姨啊。”安逸泽端着牛奶去哄着顾倾城。
她思考了片刻便端着杯子一饮而尽,然后便又开始听着母亲留下来的语音。
不过没有一会儿她就靠在床头睡着了,安逸泽看到她睡着了总算是放松了一点点。
也许她醒来就会没事了,她只是一瞬间接受不了现实而已。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她,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安逸泽吩咐何书恒离开。
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窝了一晚上,次日凌晨被顾倾城的声音吵醒。
安逸泽听到顾倾城一直重复着昨晚的那些话,乐凡就站在他的身边。
“乐凡,你醒了怎么不叫舅舅啊?是不是吓着你了?”安逸泽温柔的抱着乐凡向楼上走去。
乐凡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紧紧的抱着安逸泽,他知道安逸泽不是坏人。
“乐凡,舅舅先帮你洗澡换衣服,你不要怕啊,妈妈只是有点难过,我们让妈妈自己消化一下好不好?”安逸泽先将顾倾城放在一边,他知道现在应该先去把乐凡照顾好。
乐凡并不给安逸泽任何回应,只是低着头站在地上。
安逸泽将乐凡领到浴室里给他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冲了奶粉给他,他乖乖的坐在那里喝着,看上去跟平时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就是不说话。
“乐凡,你听我说,你知道昨天发生什么了吗?外婆走了,外婆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但是那个世界呢我们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去,所以妈妈见不到外婆很伤心,我们去安慰安慰妈妈好不好?”安逸泽想让乐凡去安慰顾倾城,让她恢复过来。
乐凡听到安逸泽说的,眼睛里突然流下了眼泪。
但是依旧是一句话也不说,安逸泽看着这样的乐凡也是难过不已,那么活泼可爱的一个孩子,就是因为这次的巨变,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乐凡,你也很难过对不对?你能跟舅舅说句话吗?就算是点个头也好,舅舅很担心你的。”安逸泽抱着乐凡,期待着他能说句话。
乐凡终于张开了嘴,安逸泽无比期待的看着他,结果乐凡只是张开了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安逸泽终于放弃,他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受到这么大的刺激是多么的致命。
他一定要付出最大的努力,让乐凡和顾倾城都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人死不能复生,杨美这样做都是因为想要顾倾城好好的活着,要是顾倾城和乐凡变成了这个样子,相信杨美在天堂也会难过的。
他抱起乐凡向顾倾城的卧室走去,顾倾城好像得了失心疯一般。
“妈妈,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可以的,我可以保护好你!”顾倾城抱着枕头一脸温柔。
安逸泽看到这样的顾倾城却无比的难过,心中悲伤无比,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
“倾城,你听我说!阿姨已经走了,她这样做就是想你好好的活着,不必再受到任何人的胁迫,你不要再这样子了好不好?”安逸泽到了顾倾城的身边跟她说着。
可是顾倾城却完全没有听到安逸泽的话,她只是陷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妈妈就在她的身边坐着。
阳光照射在她的床上,她觉得身边的枕头好像就是母亲在身边坐着,而且是那么的慈爱,她陷在这样的想象中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