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山住的病房离唐雯雯不远。
王尧覃阳两人来在了陈北山病房前,刚要开门,孙医生“阴魂不散”的走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
他手头上没有需要及时治疗的病人,所以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盯住王尧,不让这个庸医害人。
覃阳一叉腰,“不是,我来看看我大师兄,还需要跟你打汇报么?”
“你当然可以看,他不行。”孙医生指着王尧,“他背着药箱,就不像是去看望病人的样!我必须为我的病人负责。”
一个毁了容的女孩,贴一贴膏药啥的,其实不算什么大事,毕竟已经毁容了,没有什么下降的空间了。
但是陈北山不一样,植物人呀,伺候好了能赚他七八年的钱,万一被庸医害死了,钱就全没了。
覃阳真是被气到了,“孙医生,我已经尽力的尊重你了,你能别蹬鼻子上脸吗?说句难听的,你那点医术在我弟弟面前,都不算玩意!”
“呵呵,既然这样,覃先生,我也说句难听的。随意诋毁他人,是一种智力缺陷的表现,尤其是以自己的理解评论别人的专业的行为,缺陷犹如天坑。”
覃阳愣了一下,“弟弟,这家伙是不是在骂我?”
孙医生冷笑一声,“其实我在陈述一个事实,真话总是刺耳的”
话音未落,赵主任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小孙!你给我闭嘴!怎么跟两位贵客说话呢!”
孙医生懵了,一脸茫然的看着赵主任,“主任,您在说我吗?”
“整个走廊里还有第二个姓孙的吗?快别说了!”
赵主任扒拉了他一下,连忙向王尧与覃阳赔不是。
“实在不好意思,小孙他眼界不够开阔,两位千万别介意。”
“无妨。”王尧浅浅的一笑,心里跟明镜一样,明白赵主任为何对自己如此恭敬。
他问:“我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当然。”赵主任迈步上前,打开了病房的门,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位请。”
“谢了。”
王尧与覃阳迈步进去,赵主任想要跟进去解释病情,一步踏了进去,忽然反应过来,有这位大佬在,根本用不着自己讲解,索性又收回来那一步,双手关上了门。
转过身来,他看到了疑惑不解的孙医生。
“主任,为什么啊?您这简直”
孙医生想说“简直太没尊严了”,但他没敢说出来,毕竟是他的上司。
赵主任摇了摇头,“小孙,我说你什么好啊。你天赋不错,就是容易恃才傲物。”
“我恃才傲物了吗?”孙医生很委屈,“我只是维护一个医者的本分呀。”
“唉,看来你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两床病人不用你管了,你去负责那位韩小姐吧。”
赵主任拍了拍孙医生的肩膀,“其实那位覃先生说的没错,咱们俩人的医术在那位王先生面前,根本不叫玩意。”
说完赵主任就走了。
孙医生听得云里雾里的,心说:你肯定是恰烂钱了!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呀。
不过他也没太执着于此,因为赵主任把韩小姐的医护工作交接给他了。
看来较真是有好处的。
他心中阵阵偷乐,韩小姐平日里开的都是跑车,比那姓覃的有钱多了,只要伺候好了,少不了捞外快的机会。
想到这,他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陈北山单人病房中。
王尧检查了下他的身体,发现除了大脑内部损伤之外,其他地方的伤势好的都差不多了。
机体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意识陷入了深度昏迷。
号完了脉,简单的翻阅了下病情记录簿,心中已经有了大概。
覃阳等王尧放下记录簿之后,才开口问到,“怎么样?能治吗。”
“挺棘手的,不过,应该可以试一试。”
“牛逼弟弟,我就知道你没问题。”
覃阳松了口气,“那快开始吧。”
“嗯。”王尧打开药箱,取出针囊,开始消毒,“帮我把他的上衣脱了。”
覃阳哦了一声,架起大师兄,边脱边问:“扎头还需要脱上衣吗?”
“你不懂,中医讲究头病医脚,脚病医头。”
“哦,明白了。”覃阳点点头,“那是不是还得脱裤子呀。”
“为什么?”
“你说的呀,头病医脚啊,脱裤子不是方便医治么。”
“”正做着行针准备的王尧没功夫跟他细致解释,“你先别逼逼了,给我扶好他。”
覃阳啧了一声,“这话说的,好像我说错了似的。”
“”
做好了准备工作,王尧调整状态,使出灵龟飞腾取穴之法,准确无疑的确定穴位所在。
他屏气凝神,再次振作精神。
好久没使仓公唤灵十六针法,希望没有生疏。
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王尧手捏兰花指,将数根银针捏在手中,接着手腕一抖,毫不犹豫的落下银针。
百会神门人中合谷檀中内关天突
几个呼吸的功夫,十几针已然准确的刺入了穴位之中。
距离王尧只有一步距离的覃阳,硬是没看清。
仅剩最后一针。
王尧放慢了速度,他深呼吸一口气,全神贯注,调整了大概三四秒的时间,倏然加速。
风府穴。
进针一寸!
最后一阵刺入,令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
那十几枚银针的针头慢慢的动了起来,颤颤抖抖,略微起起伏伏,仿佛在互相呼应。
看到这一幕,王尧长舒一口气,淡淡的一笑,心中满满的成就感。
成功了,看来功夫没有荒废。
摘掉医用手套,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溢出的汗珠。
“诶?”覃阳终于也注意到了这一“神迹”。
“卧槽!弟弟,我是不是眼花了,你看针是不是动了?”
他很是紧张,“你是不是扎错地方了?”
“”
王尧刚获得的成就感顿时烟消云散。
扎错了?
错你妹啊。
他完全没有想到覃阳会给到自己这样的反馈,哪怕只是说一句“牛逼”,他的心里也会舒服一些。
但凡有个内行人在场,王尧的虚荣心都能得到大幅满足。
他看着惊慌失措的臭弟弟覃阳,此刻无比想念徒弟金颖彤。
“弟弟你快看看啊,还能补救吗。”
“补救你大爷。”王尧没好气的说,“动才是正常的,不动才是失败了呢。”
“呃,嘿嘿,这样啊。”覃阳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哈,没见识了。我就说我弟弟怎么可能失误呢。”
“”王尧送去一个大大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