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闹哄哄的，发生什么事了？”
为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沈战东的爹，周善善未来的公公沈长林，他板着脸，目光犀利扫视过现场，声音有些冷。
张玉芬看到穿军装的，顿时就来了底气，她忙走到沈长林面前，急声说道，“首长，您来的正好，这个人，是你们的兵吧？你看他，打人！当兵的打人！您说，是不是该严惩？”
沈长林盯着沈战东的眼睛，声音依然微冷，他问道，“你说，怎么回事！”
沈战东方才不慎被人打了一圈，此刻嘴角有点血丝，他抬手擦去，伸手将周善善揽在自己身边，不卑不吭说道，“这母子二人欺负善善，还要将善善囚禁起来！”
张玉芬尖声大叫，“你胡说！你哪个耳朵听到我们要囚禁她了？我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平白无故欺负一个女孩子？”
沈战东摊手，冷笑，“到底怎么回事，你和你儿子心里有数！”
沈长林又望向周善善，声音柔和了些，“怎么回事儿，你来说说，你什么都别怕，发生什么事就说什么。”
周善善“嗯”了声，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告诉了沈长林，包括宋琰如何不让她离开，包括张玉芬如何要打她，如何叫保安，言简意赅。
沈长林的脸色有些阴沉，常年带兵的人，都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气息，他眼神像是刀刃般，只在张玉芬脸上扫过一眼，张玉芬顿觉压力极大。
“她说的这些事，你都做过吗？”
张玉芬动了动嘴唇，反驳道，“事情不是这样的，是她先……”
“你就说，你是不是准备打她？是不是准备让人将她带到你车上？你儿子，是不是拦着不让她走？”
沈长林的声音猛然拔高，不仅张玉芬被吓了一跳，连跟在身后的几人也一惊，他们跟了首长这么多年，极少看到他发火。
“不让她走，也是因为……因为我们认识她，您可能不知道，她妈妈和我是好朋友，我们也准备让这两个孩子处一处，这也是误会，不是……”
张玉芬看到沈长林的肩章，自然明白他位高权重，绝非她能惹起的，因此语调也委婉客气许多，甚至带着一丝讨好。
沈长林冷笑，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张玉芬的脸。
张玉芬有些心慌，她又将矛头指向了沈战东，她说道，“首长，你的兵打伤了好几个人，你就不管管吗？您瞧瞧这影响，多恶劣！”
沈长林“嗯”了声，反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处理他呢？”
张玉芬脸上一喜，忙说道，“这赔偿肯定是少不了，他把好几个人打伤，起码得给人家治病，得给人家赔偿吧？所以，这件事首先得通知他家人，这个我没说错吧？”
沈长林挑眉，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张玉芬也不那么紧张了，她接着说道，“当然，这件事不能光用钱解决，虽然我不了解咱们部队，可这处罚也是有的吧？起码，他是不能继续当兵了吧？”
一个军人，如果被部队开除，恐怕这污点一辈子都无法洗脱了，不得不说，张玉芬这招，简直就是打算逼死沈战东。
沈长林的眼神越发阴冷了，他上前几步，走到张玉芬面前，说道，“他是我的兵没错，可是要开除一个军人，得有理由吧？就因为他打架？可是为什么打架呢？”
张玉芬嚅嗫，不甘心说道，“不管什么原因，当兵的肯定不能打架啊！”
周善善忍不住反驳，质问道，“所以他只能挨打吗？就算被人打死，也不能还手吗？这是什么逻辑？”
沈长林看了周善善一眼，扭头对身后一人说道，“将受伤的人先送到医院一一检查，看看伤情，他们的医药费由我来出。”
已经有人在处理现场受伤的人了，其实看着触不惊心，实则没什么大问题，除了先前被沈战东折断手腕的那人，其他人都没什么大问题，躺在那里，也不过是怕站起来后再次挨揍。
张玉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处理方式，她怎么肯甘心，说道，“首长，你这……这未免也太偏袒你的人了，他明明打了人！”
周善善咬牙切齿说道，“东哥打人的原因是，那个保安准备摸我的……”
围观的人很多，周善善没有说完，却用胳膊捂住自己的胸口，明眼人一听就知道，那个保安准备摸周善善哪里。
刚才周善善并没说这件事，此刻沈长林听罢，脸色顿时大变，他的目光那样狠厉，那名断了手腕的保安，竟然被这样的目光吓得跪倒在地。
“你竟敢打她的主意？”
沈长林深吸一口气，竭力压抑自己的怒气，若不是穿着这身军装，他的拳头早就挥到这混蛋脸上了。
“李局长，您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
沈长林扭头，看着身后的公安局长，他的声音不大，却很冷，让人有些害怕。
李局长走到那保安面前，也是一脸鄙夷愤怒，他怒声骂道，“你真是色胆包天啊，敢在这样的场合做出这样的事情？猥亵妇女，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保安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会闹到如此大，他本以为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孩，再看李玉芬对这女孩的态度，他当时看这女孩儿漂亮，就想占点便宜，可现在……他似乎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啊！
“小王，将这人先送到医院，治疗后带回局里，给我仔细审，再查下他是不是有前科！”李局长一番吩咐，已经有人将这保安带走。
而其他保安哪里还敢说什么，纷纷表示自己并没有受伤，甚至有几人主动向沈战东道歉，局面顿时变得极为可笑。
张玉芬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回事儿？不应该是将这个小子带走吗？怎么反而将那个保安带走了？这小子，像是没事儿了？
“不是，他就算……就算这些人没受伤，可也是聚众闹事，你们就不管吗？”
“张局长，您这是什么话？我们这哪里是聚众闹事，就是个小误会，讲清楚就好了，您可别……可别故意挑拨啊！”
保安队长也是识时务的，宁可得罪张玉芬，也不能得罪沈长林啊！
张玉芬张大了嘴巴，像是吃了个苍蝇，不等她反应过来，沈长林又沉着声音开口了。
“刚才你不是说要通知他的家人吗？嗯，那我现在告诉你，他叫沈战东，我叫沈长林，他是我儿子，我是他爸爸！至于周善善，她是我沈家未过门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