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望过去,她没和他说,她坐的班机,更没说,什么时候到。
他却已派人来接了她。
那四个月,他没联系过她,是真的不知道她的电话或是地址吗?
还是已经放弃了她。
那现在……
楚云沉着声,跟上去。
“抱歉,杨哥只让我们接楚小姐,先生还请你另找地儿去。”
接她的人车停在外面,把她带到停车场,打开车门,恭敬的做出请的姿势请她上车。
她上去,杨靖逸正要上,被人拦住。
楚云果断从车上下来。“他是和我一起来的人,也要和我一起去,若是不让他一起,我也不去了。”
“小姐,别让我们为难。杨哥吩咐,只接你一人!”
和楚云有过会面,他认识楚云,楚云却对他不熟的青年,微抬头,重复杨哥吩咐的话。
杨靖逸伸手拉住楚云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告诉地址,我和她会去你们要带她去的地址。我不会让她独自一人和你们走。”
杨靖逸面色清冷,表明自己立场。
楚云站在他的身后,在他说完点头。“对,把地址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去。”
宁责目光停在杨靖逸脸上,瞧了一会儿,抬起手指比了个动作。“先生请上车。”
杨靖逸目光平静的拉着楚云的手腕,坐上了车。
宁责坐到副驾驶上,车离开机场,往前方开去。
楚云和米杨,对港城都不熟,往哪儿开,路是哪儿,两人都不知道,干脆看着前方。
宁责在拿着砖块大的手机,给米杨打电话。“是,接到了。”
“除了楚小姐,还有位先生。”
“不知道,我问问。”说罢,宁责回过头。“先生,请问怎么称呼你?”
杨靖逸望着他,勾起唇。“杨靖逸。”
宁责回过身,和杨哥继续说话,把杨靖逸名字报上。
米杨一听名字,便知道这是谁了,他眯起眼。“一起带来。”
呵!她们夫妻感情深厚,不容破坏。
可财狼围绕的她身边,可不止丈夫一个人呐!
米杨心情颇好的哼了歌,让属下去准备,去医院。
坐着楚云她们的车往前方开着,傍晚的路上,车有些拥挤。
和国内的车少,自行车不同,港城发展快,轿车很多,还有各种三轮车,摩托车,全走在车道上,路上显得拥挤,车也变得缓慢。
车窗半开着,从这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
太阳下山没多久,夜幕逐渐降临,港城慢慢亮起了霓虹灯。
灯光闪耀,照亮了画报。
楚云往外瞧,没想到会瞧到文枢的广告,在京城很少看到,只有他代言的牌子流入到国内,新建筑物上会看到他的广告。
在港城,却随处可见。
不想看到那张脸,她收回视线,和杨靖逸说话。
杨靖逸低下头,温和的安抚她。“马上就见到他了,定会没事。”
楚云嗯了声。
她只能如此祈求,他没事。
车开了一个半小时,停在了港城一家医院门口。
“楚小姐,请下车,杨哥已等候你多时。”宁责下车,拉开了车门。
楚云和杨靖逸下车,他往前走,两人跟在后面,剩下的人则走往两人后面。
宁责把两人带到电梯里,坐电梯上了六楼,走到vip病房门口。
vip病房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黑衣的青帮兄弟,宁责才到门口,他们就抬手敲门。“杨哥,宁责回来了。”
没一会儿,病房门从里面打开,米杨从里面出来。
楚云瞧到他,轻握起拳头,飞快的走上去。“他在里面。”
她虽是问,却没给他回答机会,就已大步进了病房。
米杨没阻止她,看着她进去,目光扫向杨靖逸,悠悠的望了他一眼,勾起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跟了上去。
杨靖逸神色不变,跟在后面。
没见到他之前,楚云一直担忧,害怕,焦急。
可真的到了面前,马上见到他了,距离床还有几步时,她步子慢下来,踌躇着不敢上前。
病床上的人躺着,心电监护着,戴着吸氧机。
她只能看得到一点点轮廓,那一点轮廓,也让她无比确定,那就是他。
踉跄着步子,她终于到了床前。
他紧闭着双眼,人可见的消瘦下来,脸色苍白。
“行之!”她唇艰难的张开,轻声喊他。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安静的躺着,她的手颤抖着伸出去,摸到他的脸。
四个月,整整四个月没见,她很想他。
她很想抱着他哭一场,打他,骂他,或是气恼他,一个任务这么久。
可静静躺在床上毫无反应的他,她连一句责怪的话,都说不出。
只剩下担忧,心疼。
“前两天的围剿,他身中三枪,虽都不在致命伤处,但掉入海里,在海边浸泡了两个小时,失血过多。哪怕现在抢救过来了,也很难再醒来。”
身后,米杨的声音响起。
很难再醒来!
楚云失了声,不会的。行之才不会醒不过来,他怎么舍得她。
有泪落下,楚云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看向心电监护。
瞧完心电监测,她抹干眼泪,回过头。“逸哥!”
“我看看!”杨靖逸了解的走上前,检查陆行之身体状况。
“给他看诊的医生有在吗?”杨靖逸沉声问。
“去把院长喊来!”米杨挥手。
站在门边的宁责应了声。
“把病历检查一起带来!”杨靖逸后面提醒。
宁责出去叫院长,杨靖逸上前,把心电实时监控看了下,在把陆行之身上被褥掀开。
他身上穿着病房,具体看不出什么地方受伤。
不过!
他本就不是要看伤口。而是……
杨靖逸拉了凳子坐下,把陆行之手拉平,手把脉。
外伤,西医已处理了,失血过多也可以输血,但一些其他问题。若是可以配合中医能治好,那更好。
杨靖逸现在便要看,把脉,望闻切诊如何。
在他把脉的时候,宁责把院长带来,院长身后,还跟着一位主任医生。
“杨哥!”对于青帮的人,不管谁见到,年龄大小,都会喊一声哥。
院长五十多岁的人了,进了病房,却喊米杨一二十多岁的小伙哥。
“给他看看!”米杨下巴轻抬,让院长把病历给杨靖逸,并把病人情况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