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裳!”穆建勋有点急了,立马也跟着站了起来,一副他也要跟着去的架势。
苏云裳冲着他,嗔怪的看了一眼,“你急什么!我难道还不能和越煌说两句话了?”
“裳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越煌这家伙不厚道,你说大家都不算是外人,都在这里,他非要背着所有人,和你私底下去说话,我就是担心你别被他给忽悠了。”
难为他在急智之下,还找出了这么一个不算是理由的理由。
苏云裳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你吗?越煌连你都忽悠不过去,他会忽悠我?”
“行了,老老实实在这里等一会儿,我们过一会儿就下来。”
见劝阻不住裳裳和穆建勋的私下谈话,穆建勋心里虽然还是懊恼,却也不再坚持着非要跟上去了。
而是持续不放心的叨咕了一句,“那你可快一点啊!别和他在上面待的太久。我家平安宝贝可不喜欢这个总是惹哭她的坏家伙的。”
“裳裳你可千万别让他抱平安小宝贝了!”
“好,知道了!啰嗦!”
苏云裳饶是对他耐心算是可以,也还是有些受不了穆建勋的婆妈。
并着越煌,一起上了楼。
他俩这前脚上去了还不到两分钟,后脚穆建勋就已经在楼梯口去张望了。
见没人下来,脸色就很不好看。
嘀咕着回到客厅前,“苏叔叔,你怎么也不拦一下?您不是和我爸爸说好了,咱们两家要当亲家的吗?我可是早就把您当我亲父亲在敬爱了,您怎么也不在裳裳面前,替我说说好话?”
苏牧业拿这个滚刀肉、厚脸皮的家伙,也是有些无语。
“小穆啊,我和你爸爸虽然是朋友,也有过想要两家结成秦晋之好的念头,可这个婚姻大事,归根到底还是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情。现在又不流行包办了!”
“我要是真给包办了,你估计更加不能满意,所以小穆啊,这个追老婆的过程,还是要你自己努力的。”
“我呢,最后肯定会成为某一个人的老丈人,可这个女婿人选,到底是不是小穆你,我可不好保证。”
苏牧业笑眯眯的,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知道穆建勋听了肯定会着急,但是他还是故意这么说了出来,为的就是看他跳脚的抓狂样子。
这个臭小子,别以为他现在对着自家傻丫头,言听计从,各种热乎上赶着追的样子,就能让他忘记过去的曾经。
作为苏云裳的父亲,苏牧业可从来没有忘记,当初他们父女俩身份地位,都不如他们的时候,裳裳为了他的仕途,不知道陪了多少小心,才有了他和越煌,接见了他们一面的机会。
虽然当时的两人,都没有刻意在他面前,端什么衙内的架子。
可那种无形中高高在上的优越和尊贵,比言语上刻意的显摆,更加的让人有压力。
觉得自己渺小和不如。
现在不说风水轮流转吧,苏牧业也多少有种,彻底出了一口气的轻松自在感。
不用求着他们办事升-官,不用看他们的脸色,各种斟酌自己要说和该说的话,不用委屈自己的女儿,继续在他们的面前低人一头。
苏牧业想,若是早知道裳裳在金融上,有这样的天分,当初他还一门心思,在官-场的泥潭里,摸爬滚打个屁啊!
直接退下来,把所有的家当都用来支持裳裳创业,兴许现在完全会是另一种场景和未来。
裳裳也许不会再吃那么多苦头,受那么多罪,不会生下她不愿意的孩子。
无忧,这个孩子,他现在是看着,也渐渐越来越喜欢了起来。
可当初知道她的存在的时候,苏牧业的心里的疙瘩,那是几天几夜,都没能解开的。
他是当父亲的人,一想到自己的掌上明珠,可能被-迫-被某个男人,给qiang了,他杀人的心都有了,如何还能对她肚里的孩子,起什么珍视的心情?
他知道墨如陵是墨副相的儿子,可那又如何?
副相的儿子,就能强-迫-无辜的良家女了?
他只恨他这个当老子的没用,不能拿刀拿枪的,去把姓墨的一家给干掉。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裳裳这丫头,会愿意把无忧给生下来。
没失忆之前,她肯定是有这么做的理由的。
只奈何,现在她的记忆已经丢失了,所以他纵然是问,也问不出个原委来了,因为苏云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连墨如陵对她做过什么,她都不记得了,那谈何让她生出对无忧这个孩子的恨意来?
平心而论,无忧她老子不是个东西,可无忧毕竟是个无辜的小生命。
苏牧业也知道,事到如今,迁怒是毫无道理,也毫无结果的。
加上自家这个傻丫头,一口一个无忧就是她一个人的女儿,他这个当老子,又是当外公的人,还能说什么呢?
只指望她最好永远也想不起那些糟糕的过去才好。
想不起,便也是彻底重新开始了。
日子会和现在一样,过的简单又平和。
若有朝一日,想了起来的话,苏牧业简直也有点怕想象,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穆建勋作为显然的知情人,却绝口不提当初的事情,未必不也是有这样的打算在内的。
都是希望裳裳能继续像现在这样,过着安定富足,心态祥和的日子下去的。
且穆建勋也变了性格,和当初他曾见过的宁江洲第一公子哥的形象,相差甚远,不夸张的说,简直完全像是两个人。
苏牧业自然是喜欢现在这个穆建勋的,觉得虽然二了一点,可人好啊!
心思起码单纯了很多,满脑门子,满眼珠子,一天24个小时,刨掉睡觉的那6个小时,剩下的几乎都花在了想他的女儿、追逐他女儿的视线的上面。
这种对自家女儿上心程度的女婿,相信再是看不顺眼女婿的老丈人,也忍不住心底会暗暗满意的。
可沈榕轩也很不错啊!
他原本可是下了决心,要让榕轩来当他的女婿的。
可随着这些日子以来,他发现裳裳虽然对榕轩也算关怀备至,可那种关怀和照顾,绝对不是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那种上心。
反而真有种家里的长姐,培养和照拂自家弟弟的那种作派。
这令得苏牧业,也有些心里嘀咕,总不会是他和孩子她-妈,一直以来都误会了?
自家丫头没有喜欢过榕轩,只不过是看他身世可怜,所以同情他,才起了照顾他的心思?
那也不对啊!
榕轩的品行,他是完全信得过的,榕轩亲口承认过,裳裳这丫头对他说过,以后是要和他结婚的。
谁家会因为可怜别人,就想着去嫁给对方?
起码苏牧业觉得对于离过一次婚,尝过婚姻痛苦一面的自家女儿来说,她肯定不会脑子发热发傻的,做这样的决定。
因此,苏牧业绝对相信,裳裳这傻丫头之前是真的爱过榕轩的,只不过现在一切都忘记了。
说来说去,都是失忆的错!
苏牧业觉得,变成现在这样,还真是他们苏家对不住人家沈榕轩。
可若说要让裳裳想起所有的过去,苏牧业又是不愿意的。
理由前面说过了,怕苏云裳记起一切后,她自己承受不住,某些阴暗痛苦的过去。
所以,他作为父亲,便也只好自私一些了。
佯装没看到榕轩那孩子,偶尔躲在人后,悲伤又忧郁的眼神。
他能做的,也只能是在和裳裳说话的时候,更多一点的提及榕轩的好,让她多照拂他一些,不要亏了他。
想着兴许时间长一些,她渐渐地也能重新发现,榕轩这孩子的好处。
若是那样的话,便是再好不过了。
旁的他也无能为力。
是以,面对穆建勋又是撒娇,又是厚脸皮的求他,替他多说好话的要求,他便只能用这种调侃的方式,给略过去了。
反正是两不相帮!
其实从苏牧业的角度来看,除了那个该死的墨如陵,就算是越煌,他心里都自有他看中和满意的地方。
穆建勋作为最听裳裳话,最紧着她,爱她的人,苏牧业目前为止,实在找不出讨厌他的理由。
沈榕轩既是他的干儿子,又性情品德良善高尚,难得聪明又有灵性,苏牧业看他简直如同看到亲生儿子,简直不要太满意,若是能亲上加亲,不要太好!
可古人都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人家求一个好女婿,不可得,他却只烦恼人选太多。
哪个他都看得上,哪个他都觉得,不是那么好排除出去,有时躺在床-上,忍不住荒唐的想,倘若要是法律允许他家囡囡,同时嫁三个老公的话,那可才算是真正的皆大欢喜了。